奇书 >  十二只SSS级鬼宠,你管这叫差班生 >  第270章 鬼宅、遗像

“滚!都滚出去!滚出芦岗村!”

“再不走…你们…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谁也活不了!”

“……”

行动组四人被这帮情绪彻底失控、充满着恐惧和敌意的村民,几乎是用农具推搡着赶出了灵棚,一直赶到村口的牌坊下。

“妈的!一群不识好歹的刁民!活该被鬼缠上!”

周莽气得脸色铁青,对着村口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老子看那棺材里就是只鬼!他们自己想死!依我看,咱们直接走!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行!”苏晴断然否决,脸色凝重,“高鸦还没找到!一名三阶的资深专员,对于斩鬼局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资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这村子有大问题!”

她看向江蝉,“江学弟,你怎么看?”

“刚才那棺材里,不是林敏,也不是红衣老太…”江蝉的声音异常低沉,“是个男人。”

“男人?!”苏晴惊呼出声,心猛地沉了下去,“高鸦?!”

“不太像…”江蝉的声音更加凝重,“是个已经死了很久的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可怕!”

他眼前浮现出刚才瞥见的那一丝景象,整个人竟是打了个冷噤,不寒而栗,脸色凝重无比的道,“我们最好不要轻易打开那口棺材…”

周莽听完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逮住机会就想开口阴阳两句,但苏晴的声音却比他先响起,

“按照那些村民所说,林敏死了至少一周,但棺材里躺的人却不是她…现在高鸦不见踪影,红衣老太的信息毫无进展,棺材里又多出来一个男人…不,那棺材里躺的的确应该是一只鬼,我认为江学弟说的对,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周莽不满的哼哼,却也没再说什么,如今红衣老太的事件毫无头绪,整个村子迷雾重重,无形之中一股阴冷的窒息感,压迫的他们快喘不过气。

如果说真正的林敏早就死了,那么冒充林敏的又是谁?高鸦失联是否与她有关?

江蝉的视线扫过这座谜团笼罩的村子,一直落向村后那片土坡上影影绰绰的乱坟岗…林敏提到的‘阴庙’…又在哪里?

“必须找到高鸦!”

苏晴深吸一口气,快速做出了决定,“红衣老太也必须解决。既然村民不配合,我们就自己去找源头…或许把它解决了,一切就势如破竹了。”

经过短暂商议,行动组达成共识,旋即不再理会灵棚里那些村民充满警告和敌意的目光,他们转身直接沿着村道,朝着死气沉沉的村子里面走去。

脚下的坑洼的土路,两旁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或砖石结构,低矮破败,许多门窗紧闭,看不到什么人和生气。

许多房子的门窗、甚至院墙上,都贴着新旧不一的黄符纸,有些符纸被风吹雨打已经残破褪色,有些则像是新近贴上去的,鲜艳的朱砂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丝诡异的暗红。

整个村子安静得不正常,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听不到任何鸡鸣犬吠或者虫鸣鸟叫,也没有孩童的嬉闹。只有那无处不在的阴森、还有谜团,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天色越发黑下来,行动组一路进入村子,只撞见一两个扛着锄头、或挑着水桶从地里归家的农户。

但那些个农户,看到他们这些外乡人,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好奇,只有深深的警惕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漠,远远地就拐进岔路,消失在雾麻麻的天色中。

好不容易路过一户人家门口,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正端着个粗瓷碗坐在门槛上吃饭,还没等他们走近,那老太婆吃饭的动作立刻停住,她就那样坐着,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蝉他们,莫名有些让人背脊发毛。

“大娘,请问……”苏晴刚想上前询问两句,那老太婆却一句话不说直接起身进屋,“砰”地一声将破旧的木门死死关上,门栓插动的声音过后,门内再无半点声息。

“操!”周莽的耐心彻底耗尽,一阵火大,“这村子里都他妈是哑巴还是聋子?!”

行动组继续往前,转过一个弯,路边出现一座只到腿弯高的石像,缺了耳朵,三四个大约七八岁、浑身脏兮兮的小孩,蹲在石像旁边的泥地里捏泥人,看到行动组四人走过来,这几个小孩顿时像受惊的小兽,“呼啦”一下四散跑开。

“小兔崽子!给老子站住!”

周莽本就憋着火,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仗着腿长,几步就追上了一个跑得稍慢的小男孩,像拎小鸡仔一样,一把揪住了那小孩的后衣领。

“躲!躲什么躲!老子又不是鬼!”周莽凶神恶煞地吼道,“说!你们村里的人都死哪去了?还有那个吊死的老太婆家在哪?!”

小男孩被他拎得双脚离地,却一声不吭,只是用一双黑漆漆、毫无神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莽,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

“周莽!你轻点!别吓着孩子!”苏晴连忙上前,从周莽手里“抢”过小男孩,蹲下身替他理了理衣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小朋友,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苏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鲜艳的水果糖,递到小男孩面前,“告诉姐姐,你家大人呢?”

男孩沉默。

“能给姐姐说说村里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孩还是沉默。

“前两天有没有一个穿我们这样衣服的叔叔来过?”

苏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斩鬼局制式风衣,小男孩的眼睛却只看着她手里的糖果,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松动,但依旧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苏晴把糖果放到小孩手心里,耐心地又问了几个问题,换着方式询问村里的异常、有没有见过陌生人、知不知道村头死的那个姐姐怎么回事…等等,小男孩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始终默不作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没有半点反应。

“小朋友…”江蝉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你知道那个穿红衣服上吊的老婆婆家在哪里吗?”

听到‘红衣’这两个字,小男孩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晰的恐惧,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另一只沾满泥巴的小手,遥遥指向了村子西边、地势较高的一处房子。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栋比周围房屋稍显规整、但同样透着破败气息的青砖瓦房阴森森矗立着,远远看去那赫然就是一座死寂鬼宅。

“啪!!”

就在这时,一只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嵌着泥的粗糙大手,如同铁钳般一把抓住了男孩抬起的手臂,猛地把他从苏晴怀里拽了过去!

“死娃子!天黑了还不晓得滚回来吃饭!还在外头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和!你想死啊!!”一个身材粗壮、肤色黝黑、穿着粗布麻衣的农妇出现在旁边。

她脸色铁青,眼神凶狠地瞪了眼苏晴,嘴里骂骂咧咧,用力拽扯那孩子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小男孩疼得咧开了嘴…

“啊……”

这声音……

江蝉、苏晴、谭静,甚至暴躁的周莽,目光全都为之一凝!

借着昏暗的天光,他们清晰地看到…小男孩张开的嘴里,那本应粉红色的舌头,只剩下…一截瘆人的、暗红色的断根!

他的舌头…被齐根剪掉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冷不丁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农妇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或者说根本无视,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孩子的手腕,几乎是将他拖着往回走,

“老乡!请等一下!”

苏晴连忙起身拦住她,语气急切,“我们是斩鬼局派来调查的专员!我想问问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红衣老太太……”

“不知道!”

农妇粗暴地打断苏晴,将小男孩死死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苏晴的视线。

“我们村没事!好得很!用不着你们管!”

她的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戒备和排斥,“快走!天黑了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招晦气!”

“…真是作孽!死了都不安生…招些瘟神进村…搅得鸡犬不宁…疯老太婆…死了还要害人…!”

农妇的骂声充满着一种不寒而栗的诅咒意味,她很快拖着那无声挣扎的孩子,消失在一条狭窄黑暗的泥巷深处。

天色越发浓重,昏昏暗暗,沉降下来。

村子里稀稀拉拉地亮起了一些昏黄的光,不是电灯,更像是油灯或蜡烛,在厚重的晚色中如同鬼火般摇曳不定。

一些窗户里透出的微弱光芒,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映照出更多冰冷的阴影,让整个村落显得更加鬼气森森。

“直接去那栋房子!”

江蝉的声音打破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刚才那个农妇的咒骂,隐约透露出来一些信息,似乎这村子里一切不详的源头,全都源于那个红衣老太……

四人不再犹豫,立刻按照小男孩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向那栋地势较高的青砖瓦房。

越靠近,气氛越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十来分钟后,终于,他们站在了那栋鬼宅的院门外。可眼前出现的景象,却不由让他们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座典型的农村二层砖瓦房,外面的土坯院墙已经坍塌了大半。院门敞开着,门框上…贴着褪了色的、但依旧能辨认出是“囍”字的红纸!

院子里,没有想象中的灵堂、白幡和纸扎,反而…处处透着一种陈旧的“喜庆”!

屋檐下,挂着几盏蒙尘的、残破的红灯笼。窗户上,贴着早已褪色发白的红色窗花。院中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上…还系着几缕同样褪色的红布条。

然而,这一切的“红”,在昏沉的天色笼罩下,非但没有半点喜气,反而呈现出一种灰败、死寂、如同凝固了许久的血痂般的暗沉。

踏步走进院子,一种巨大的、令人不适的阴冷,扑面而来!

更让人心头发毛的是…就在那主屋门前的阳台下,系着一条崭新的、如同鲜血般醒目的…红绸布!

那红绸布的一端系在二楼阳台的外栏上,另一端…垂落下来,打着个粗糙的死结,在沉冷的夜风中,轻轻地、无声地…晃荡着。

那垂落的位置,那飘荡的姿态…眼前仿佛都能勾勒出一道红裙佝偻的身影,脖子吊在那个位置,冰冷垂下的尸体,幽幽的晃荡。

所有人踏进院子,目光皆是不由自主地落向了那条幽幽晃动的红绸…显然那就是红衣老太上吊的地方。

在那条红绸后方,主屋的大门半开半掩着,露出一片浓重的阴森和黑暗,暗淡的天光依稀泄露进去,隐约照见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半新半旧的遗像。

像框是黑色的木质,装嵌的玻璃折射微光,朦胧可见照片里面,是一个穿着红衣的老太太,在那昏沉与阴森之中,她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似乎正透过相框玻璃,直勾勾的盯着门外的几名不速之客。

行动组四人止步在死寂的院中。

风,呜咽着卷过院落,吹着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隔着主屋门前那条幽幽晃动的红绸结,屋内那张挂在昏暗最深处的遗像…里面的人,她的嘴角,好像悄无声息的扯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

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