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快传太医!"

七嘴八舌的惊呼声中,江离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太后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滚烫的泪水浸透了他单薄的里衣。

内室中。

江离小心翼翼地将太后安置在软榻上。

他正要抽身退开,却发现太后的手紧紧抱着他臂弯,手指骨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太后您..."

他直接就僵在原地。

透过半开的衣袍缝隙,他能看到太后破损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

以及那一小片晕开,令人心碎的痕迹。

"都退下。"

太后的声音轻若蚊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要上前伺候的宫女们立刻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宫女们不敢违逆,纷纷低头退出。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太后急促的喘息和江离如雷的心跳。

江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太后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本宫这副模样...怎能让他人看见?"

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与羞愤,脸颊因羞涩而涨得通红。

江离这才真正看清太后的面容。

往日里总是高高盘起的发髻已经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那双总是凌厉逼人的凤眼此刻盈满水光,娇弱得令人心颤。

"微臣...微臣去取干净衣物。"

江离的声音有些发紧,也没强求。

真要让宫女来做,只会平白无故多出两条人命。

反正看都看了,他都无所谓了。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总瞥见太后裸露的足踝——

那只纤巧的玉足从破损的裙摆下探出。

脚尖因为紧张而微微缩着,指甲上还染着鲜红的蔻丹。

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将江离的衣袍裹得更紧了些。

"你...你转过身去。"

她涨红着脸命令道,声音却软得没有丝毫威慑力。

江离立刻背过身去,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

简直就是造孽啊!

没想到太后如此年纪,却保养地极其好,依旧是风韵犹存。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每一声响都在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抱着太后时的触感——

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的柔软曲线...

"江离。"

太后的呼唤打断了他的遐思。

江离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

太后已经用他的外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已经彻底红透的小脸。

她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今日之事..."

"太后放心,微臣什么都不会说。"

江离当即竖起指头,郑重承诺。

"太后只是受了些惊吓,凤体无恙。"

太后凝视着他坚毅的侧脸,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

她轻轻点头,随即又蹙起眉头。

"益王他..."

"已被微臣废去武功,钉在墙上。"

江离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臣会让他生不如死。"

落下这一句,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内室。

“江离你的……”

太后好似还有话要说,可江离身影却已经消失。

她缓缓拿起那件原本紧裹着自己的衣袍,颊上红晕不消。

那衣料上还残存着江离的温度与气息,不禁让她心跳加速。

先帝逝世数载,这还是她首次这么零距离感受一个男子的气息。

身为太后当母仪天下,可她本质上还是名女子——

一个虽已渐去芳华,却身体健全的正常女子。

江离怀抱所带来的安全感,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该死!我怎会有那般想法?”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她终是回过神来。

她压下那一丝悸动,内心狠狠地谴责着自己方才升起的恐怖念头。

良久。

“可……这般感觉只有一次,错过恐为今生遗憾……”

身为太后的她终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抱着江离衣袍便钻进了被窝。

“哀家今夜受惊,不想看见任何人!”

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当江离处理完益王,回头来问宫女要衣袍时,却被告知太后已经就寝,不见任何人。

“就寝了?那本王衣服呢?”

江离眨动着眸子,一脸的茫然和不解。

“呃……想来是太后忘了吧!”

宫女迟疑半晌,只得如此回答道。

“啊这……”

江离往太后所在内室侧眸望了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

宫女这话,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后宫是何地?太后是何人?

后宫禁止留有任何男子衣物,身为母仪天下的太后会忘了此事?

这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后不想还给他了。

如果他硬要的话,到手可能都不是原装了。

他也没过多纠结,毕竟做太后的日子也是挺苦的。

他没必要再去夺走人最后的快乐。

没办法,他只能是自认倒霉,忍痛割爱了。

——

三日后。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聚,人数是往昔的数倍。

“帝君到!”

人未至,许多人便已经被这声音吓得抖若筛糠,站立不稳。

“本王代君临朝,当应有三跪九叩!”

江离步入殿中,径直走向了上方龙椅。

而他的话语声还在大殿中不断回响,提醒着一众朝臣。

他止步龙椅,回转过身扫视群臣,坐于尊位。

“帝君千岁!”

朝臣没有敢多言,更不敢唱反调,老老实实在礼官长喝声中,行着三跪九叩之礼。

哪怕是资历老如顾阳侯,也清楚明白此刻的江离不容置疑。

可人数多了,免不了就会有出头之鸟。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臣站在原地,腰板挺得笔直。

他们本都已经是在家养老了,就因为还在朝廷闲职中挂了个名,便被硬拖上了朝堂。

他们虽是有所不满,却也还是来了。

可如今见到江离如此僭越之举,他们如何能从?

江离坐上尊位也就罢了,还要他们三跪九叩?这合理吗?

哪怕是先帝在这,又或柳吟临朝,对于他们这为朝廷贡献一生、年老体衰之人,怕也不会再让他们行大礼参拜。

“平身吧!”

江离仿若根本就没看见那几人,很是平淡的说了一声。

“谢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