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院线75家影院,全票排片,一场接一场,一天至少五十场。
邵氏那19家影院也跟着上,不放新片,就放这部。
邵易夫认输了。
他打不过嘉禾,更打不过大夏。
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心也凉透了。
他决定:卖,连公司带影院,打包全卖。
现在大夏和嘉禾在竞价,两家报价都冲过两亿,僵着不放。
但邵氏这19家影院,天天放《鸦片战争》,一天三十场不歇。
不为赚钱,只为认怂——算是跟大夏握手言和了。
全港岛,都在看这部片子。
讲的是十九世纪的事。
鹰国往龙国疯狂倒鸦片,毒得人不成人样。
道光皇帝派林则徐去广东禁烟。
林则徐二话不说,锁船、收烟、当众烧烟,两万多箱,烧得海面都冒黑烟。
鹰国人炸了。
他们不讲道理,直接开炮,打到北京城门口。
最后,林则徐被撤职,龙国赔款,割地。
电影才一百分钟,但每一帧都像刀子。
邓廷祯绞死烟贩,义律在澳门密谋开战,英军登陆屠村,汉奸跪地磕头,老百姓扛着锄头抗敌……全拍出来了。
鹰国人不是人,是豺狼,是魔鬼,是披着人皮的毒蛇。
电影散场,全场静得像坟场。
然后,怒火炸了。
“我操!用鸦片害人,打不过就开炮?这还是人干的事?”
“狗日的鹰国人,祖宗十八代都该下地狱!”
“我爷爷临死前拉着我手说:别忘了,咱们是被他们毒瘸的!”
“要是现在打起来,我第一个拎枪上战场!我太爷爷就是被他们毒死的!我给他们偿命!”
……
电影播了三天,街头开始没人买鹰国货了。
超市的威士忌被掀翻,香烟被烧了,英国产的奶粉被人泼油漆。
有人在街上走着,突然就被围殴。
拳脚像雨点,报警都没人管。
半个月,上百起袭击。
几个老外被活活打死,十几个人腿断了,躺在医院嗷嗷叫。
警察查?查个屁。
没录像,没目击者,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该死的龙国猪!你们这群低贱的劣等种族!”一个英国领事在酒会上拍桌子骂。
“我们是上帝的子民!他们配碰我们吗?!”
底层的鹰国人吓得不敢出门,连咖啡都不敢在街角喝。
高层的,气得掀桌。
“他们要造反了?!”
警队头儿,一个叫一哥的鹰国人,拍着桌子吼:“查!挖地三尺,查出是谁煽动的!还有,立刻让大夏电影停播这部片子!让庄岩那孙子站出来公开道歉!”
他咬牙切齿:“等他道歉,马上给我关进去!”
坐在他旁边的老警司佟洪仁,听了只苦笑。
这锅,又得他背了。
佟洪仁深吸一口烟,把烟头碾在鞋底,挺直腰板冲一哥敬了个礼:“长官,我们真查了,《鸦片战争》那片子,手续齐全,内容一分不扯,没毛病。”
“审片的,还是鹰国那个叫李昂的。”
“你说啥?”
一哥眼睛瞪得像要裂开,手都抖了。
这小子平时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今天是吃错药了?敢顶嘴?想找死是不是?
旁边一众鹰国大佬,心里跟一锅滚油似的——这电影不能播!一播,港岛人眼睛就红了,非得掀了天不可!
可偏偏,这电影正儿八经走流程过的,禁不了。
更气人的是,刚播了十天,《火烧圆明园》紧接着上了!
《鸦片战争》只是讲打仗,激得人骂骂咧咧;
可《火烧圆明园》——直接把人骨头都点着了!
八国联军踹开园子大门,见人砍,见宝抢,金器玉器扛走一车又一车,搬了四五天都没搬完。
搬不动的?砸!砸不碎的?放火!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火光冲天,就像龙国几百年压着的怒气,全他妈炸开了!
港岛老百姓看完,一个个眼睛发红,嗓子冒烟:
“狗日的鹰国佬!把祖宗的宝贝全卷跑了,还放火灭口!怪不得我们穷成这样,原来钱全被他们偷光了!”
“我呸!我们龙国千年富得流油,到他们手里一百年就成叫花子?”
“杀一个鹰国人,我赚了!杀两个,我赢麻了!”
“干他娘的!”
时间像块膏药,贴久了,伤口底下早就烂透了。
一撕,血肉模糊,恶臭冲天!
这回,鹰国当年干的坏事,全被搬上了大银幕。
龙国人,爆了!
电影越火,洋行的日子就越惨。
怡和、汇丰、长盛,一个个门庭冷落,客户跑了八成。
就在这时候,庄岩又出手了。
佳视、亚视同时插播新闻:
“撒切尔夫人,在谈判桌上,当众摔了一跤!”
全场死寂。
她平时牛得像头公牛,现在腿一软,当场跪了!
不是被气的,是被龙国的气势压的!
紧接着,官方放话:鹰国必须在2000年前,把港岛还回来!
全城炸了!
老百姓举着国旗满街跑,有人跪地哭,有人放鞭炮,连卖菜阿婆都喊:“咱家祖上就是港岛人,终于要回家了!”
这新闻,就像往长盛银行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庄岩趁机又说:“谈判很顺利,回归在即。
到时候,账,一笔一笔算。”
鹰国人早坐不住了,暗地里把金条、钞票、股票,一箱箱往外运。
可老百姓一听,腿一软——
“啥?他们要把钱卷走?那我存银行的钱,不就成废纸了?!”
“我攒了一辈子,全存长盛啊!”
“快去取钱!现在!立刻!马上!”
没人再管什么民族大义、历史恩怨了。
钱,才是命!
第二天,长盛银行门口,人山人海,全是举着存折的。
取款机排到马路上,柜员手抖得像打摆子。
三天,现金全掏空了。
扎克斯瘫在真皮沙发上,指甲抠进掌心,血都没感觉。
“庄岩……你这个龙国毒蛇!你他妈早设好了局,就等我们往里跳!我诅咒你——”
骂完,他嚎了一嗓子:“快!调钱!去借!去问四大行!”
他贷款放出去一大半,投资也压了十几亿。
可钱呢?全锁在房产、股票、项目里,现在一动,全是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