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挡箭牌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加钱!”
姬如雪顿时脸上露出笑容,如百花绽放,两只眼睛变成了月牙,嘴角狡黠之色一闪而过。
要钱,好说呀,她又不缺。
其实她要华强假扮自己的男友做挡箭牌,是有她的私心的。
她可不会真得让华强直接去面对那些危险,真要有事,她二祖奶奶会出面。
她要的是,两人在这一次患难中建立起革命的友谊,然后看看对方值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星海界,灵域。
九重天。
云海翻腾,如万匹白缎在天际舒展,一座巍峨宫殿便悬浮于这片浩渺之上。
宫墙由琉璃冰晶砌成,在日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飞檐翘角刺破云层,檐角风铃叮咚,与远处风雷之声相和,自有一番超凡气象。
轩辕昊斜倚在殿外露台的摇椅上,这椅子通体由星核晶髓雕琢而成,暗金色的纹理中流淌着星辉,随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带起阵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他半眯着眼,神情慵懒,目光掠过脚下翻涌的云海,似在欣赏,又似早已倦怠。
身侧三名女子皆是云裳羽衣,裙摆绣着流云纹样,走动时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一人屈膝跪在摇椅旁,素手轻扬,为他按揉着小腿,力道轻重适宜。
另一人纤指捻着颗紫晶葡萄,细细剥去果皮,而后递到他唇边,动作轻柔温婉。
还有一人手持一柄雪白羽扇,扇面轻摇,送来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拂去鬓边薄汗。
就在他这般逍遥惬意间,远处云层忽然破开一道缝隙,一道青色身影踏空而来,衣袍猎猎作响,转瞬便落在露台之上。
来者是名年轻男子,面带喜色,双手捧着一个古朴锦盒,盒身刻有繁复的丹纹,隐隐有霞光透出。
他对着轩辕昊躬身行礼,声音难掩兴奋:“少爷,幸不辱命,您要的‘九转还魂丹’,我们终于在万药谷寻到了。
此丹由谷主亲炼,蕴含九道生息紫气,姬如雪小姐想必会对少爷心生欢喜。”
轩辕昊闻言,眼帘微抬,原本慵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亮色,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叩叩叩!
他的指尖轻叩着紫檀木桌子,嘴角那抹笑意从最初的淡不可察,渐渐晕染成几分轻佻。
望着脚下掠过的流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那是上次在拍卖行瞥见姬如雪时,与她腰间同款的暖玉,被他高价拍下。
每次摸着这暖玉,就像摸着姬如雪的娇躯,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这姬家倒是比想象中识趣。”
他邪笑一声,端起茶盏却未饮,目光落在袅袅茶烟上。
“本还想着让父亲出面费些周折,没成想他们倒主动递了橄榄枝。”
话虽如此,他眉峰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那日拍卖行里,姬如雪一身素衣立于高台上,眼神清亮如寒潭,纵是被众人瞩目也未见半分怯色。
其身上不经意散发出的上位者的气息,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欲。
“只是那小娘子……”
他指尖猛地收紧,茶盏发出轻响。
“听闻性子比淬了冰的钢还硬,又极有主见,怕是没那么容易驯服。”
站在一旁的黄浩见状,忙佝偻着身子上前,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少爷放心,属下早有准备。”
他从怀中摸出个乌木匣子,打开时里面躺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正微微蠕动,细看之下竟有细密的倒刺。
轩辕昊挑眉道:“噬心蛊?”
“正是!”
黄浩谄媚地笑着,取过银针刺破轩辕昊指尖,将那滴殷红鲜血喂给蛊虫。
小虫吸食后通体泛红,被他迅速炼入一枚莹白丹药中。
“此蛊入体便会附于心脏,少爷只需以精血催动,她便是有天大的性子,也得乖乖听话。
届时别说让她嫁入轩辕家,便是让她……”
“住口。”
轩辕昊打断他,接过丹药把玩着,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他望着丹药里隐隐流动的红光,眼中浪荡之色更甚。
“待她服下这‘聘礼’,再烈的性子,也得为本少折腰。”
说罢,他将丹药掷回匣子,笑声里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仿佛已看到姬如雪俯首帖耳的模样。
轩辕昊将乌木匣子收进储物戒中,指尖在摇椅扶手上叩出轻快的节奏。
“备车,本少这就回府知会一声,亲自去星宇城走一趟。”
他舔了舔唇角,眼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早一日见到我的美娇娘,也能早一日让她尝尝听话的滋味,呵呵……”
话语尾音拖得绵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半个时辰后,轩辕府上空风云乍动。
一辆比寻常马车三倍大的銮驾悬浮于半空,车身以千年金丝楠木打造,遍体镶嵌着鸽卵大的星辰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流转的虹光。
车檐垂下百盏琉璃灯,灯穗缀着南海珍珠,微风拂过便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宛如仙乐。
车门两侧雕刻着繁复的龙凤呈祥纹样,龙鳞凤羽皆以赤金勾勒,连车轮辐条都裹着一层鎏金。
远远望去,整辆车仿佛由日月精华淬炼而成,在天光下熠熠生辉,奢华得刺人眼目。
更令人咋舌的是牵引銮驾的生物——那是一头体长近百米的虚空龙。
青黑色鳞片如万年玄铁般泛着冷光,巨翼展开时遮天蔽日,每一次扇动都掀起猎猎罡风。
它脖颈间套着嵌满宝石的项圈,铁链与銮驾相连,却不见半分被束缚的戾气,只稳步踏在虚空之中,龙瞳里闪烁着属于高阶妖兽的桀骜。
銮驾启动时,虚空龙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巨翼一振便带着车驾冲入云层。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城池化作模糊的黑点,山峦沦为起伏的黛色线条。
罡风被车身上的结界挡在外面,车内却温暖如春。
轩辕昊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两个娇俏婢女被其左拥右抱,一只手正把玩着其中一人腕间的玉镯。
另一个婢女则蜷缩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为他剥着晶莹的葡萄。
他偶尔抬眼望向窗外飞逝的云海,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似乎已忘记了角落处的黄浩。
黄浩缩在阴影里,双手垂在身侧,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将自己变成了一尊木雕。
车内的嬉笑声、琉璃灯的叮咚声、虚空龙偶尔的低吟,都无法让他眼皮抬一下。
他太清楚这位少爷的性子,此刻多看一眼,都可能引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