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地方刚好是靠近边缘处。

身后是不知深浅的积雪。

孟项宜眼睛像一条阴毒的蛇,冷冷盯着我。

“赵芸儿,你去死吧。”

手中的伞随风飘走,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朝后倒。

大雪落下很快便满身是雪。

我没想到孟项宜胆子竟会如此大。

竟然敢大白天在葬礼上动手,我丝毫没有防备。

身体不断朝后倒。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往下坠的身子开始往回升。

薄秉谦将我拉进怀里。

漫天的风雪都被他挡在了身后,我靠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一丝温暖。

薄秉谦突然出现,孟项宜被吓了一跳。

薄秉谦单手掐住孟项宜的脖子,“我的人你也敢动。”

“我...不是故意的...是地太滑了...我......”

薄秉谦平日里性子冷淡,不爱说话。

一旦生气从不多说废话,直接将孟项宜推了下去。

孟项宜眼急手快抓住了边缘。

她看向不远处的薄从南,“从南,救...救我......”

孟项宜骗了他这么久,一直背着他欺负知意。

薄从南一脸冷漠地看着孟项宜,根本不为所动。

孟项宜手里的雪块在一点点变松,她的身体也在慢慢下坠。

可从前对她百依百顺的薄从南,此刻正冷眼旁观。

孟项宜啊,时至今日你看不清吗?

薄从南这种男人,最是自私自利。

他当初能不管我的死活,如今一样能对你的生死漠不关心。

嘭——

孟项宜手里的雪块彻底松掉,她掉进了雪堆里。

薄秉谦对助理淡声道:“派人下去把人弄回沈家,别死了。”

这个高度死不了人。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吓吓让孟项宜长长记性。

“谢谢你,秉谦哥哥。”

我抬头看着薄秉谦认真说道。

这一次的谢谢是由衷的,嫁给他之后,他已经帮了我太多次了。

薄秉谦抬手替我拂去头发上的碎雪,猝不及防开口,“我认识一个人,她不喜欢冬天。”

“为什么?”

“她说冬天一个人待在家里很孤单。”

我望着薄秉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婚房。

薄从南推开房门。

自沈知意死后,这里就空置了下来。

今天要不是孟项宜给他发消息叫他来,他根本不会来这里。

薄从南单手插兜,冲沙发上的孟项宜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孟项宜突然站起身,抬手扇了薄从南一巴掌,“薄从南,你混蛋!你为什么不救我?!”

薄从南舌尖顶了顶牙齿,“你骗我这么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质问起我来了?”

“我骗你什么了?我们的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吗?”

薄从南皱眉,“你情我愿?我要是早知道,你一直在欺负知意。我一定不会跟你在一起。”

眼前的薄从南与当初百依百顺的薄从南简直判若两人。

孟项宜看着他沉默了一秒。

忽然她摇头笑了笑,“薄从南,沈知意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装得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薄氏。”

“你什么意思?”

孟项宜勾唇,偏头靠进薄从南怀里,“从南,我们结婚吧。我帮你拿下薄氏继承人的位置。”

薄从南推开孟项宜,“不可能。”

他们一旦结婚,外界就会知道,他在知意死后,跟她姐姐搞在一起。

到时候,他的声誉会受到影响。

这样一来他在薄秉谦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孟项宜不甘心,“为什么?”

薄从南将孟项宜推开,“我不会娶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急忙离去的样子,孟项宜气得一拳砸在茶几上。

沈知意,为什么你死了还要阻碍我?!

薄老爷子突然发烧了,需要人贴身照顾。

我担心爷爷,想也没想就去了。

我是第一个去院子的人。

刚进去我就看到院子角落站着两人正在说话。

我悄悄走过去。

是孟项宜和管家。

孟项宜:“为了计划能顺利实施,你这几天看好那个老头。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他可是计划里重要的一环。”

管家:“知道了。”

孟项宜:“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万一暴露了就赶紧跑。”

管家:“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听这话的意思,两人是在合谋控制薄老爷子。

看来我必须加快脚步,想个办法确保薄老爷子的安危。

我等两人分开了才进去。

薄老爷子正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身体滚烫。

我打来热水,细细给薄老爷子擦拭,“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说过今年要给我一个大红包。”

话音刚落,外门传来吵闹声。

我勾唇,终于来了。

薄从南厉声质问,“二哥,你这是做什么?是想趁爷爷生病,控制爷爷操纵薄家吗?”

“让开。”

薄秉谦看不看薄从南一眼。

薄从南脸色难看。

他好歹是爷爷的亲孙子,这个野种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横。

薄从南看向薄秉谦身后的保镖,“今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薄秉谦声音冷了一个度,“你要跟我作对?”

“二哥,你无故带保镖来打扰爷爷休养。我说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

薄秉谦手腕反转一把冷色解剖刀,抵上薄从南的喉咙。

他冷眸染上一丝血意,“跟我作对,你还不够格。”

我趴在窗户边眸光戏谑,手边的手机屏幕是已发出的一条信息。

是我给薄秉谦匿名发的消息。

薄老爷子的身体不能再等了。

他果然很在乎薄老爷子,听到老爷子身边有仇家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薄秉谦了。

他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只要稍加利用就能刺伤任何人。

我以前真是没眼光,竟然会跟他作对这么多年。

薄从南不敢动,生怕刀刺了进来。

薄秉谦一把将他推开,带着保镖进了院子。

薄从南眼底满是仇恨,他拿了一根棍子狠狠朝薄秉谦后脑勺挥去。

这一幕在二楼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经过上次友谊赛的事情。

薄秉谦肯定已经怀疑我了。

我推开窗户,缓缓脱下高跟鞋。

我必须让他相信,我是那个深爱他的赵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