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究是个父权社会,不管侯夫人反对,那外室子还是被记在她名下。
侯夫人气得大病一场。
中年丧子的悲痛,加上外室子的刺激,让她一病不起。
眼看缠绵病榻多日,不见好转,大夫提议,可以让侯夫人换个环境生活,改善一下心情,或许对病情有所帮助。
就这样,侯夫人去了京郊庄子养病。
侯府庶务由几个忠心的老仆处理,定期向侯爷汇报。
苏如慧一听这个消息就不乐意了。
她去找苏若珍:“苏若珍,你欺负我的时候那么厉害,如今被侯府欺负了,怎么不见你欺负回去?”
苏若珍不耐烦道:“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有话直说。”
苏如慧:“那个管家权,为什么给下人都不给我们?”
“你是世子夫人,我也是世子娶回来的平妻,怎么就不能管家了?”
苏若珍翻个白眼:“苏如慧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正在守寡?”
“守着寡还想管家,府里的人又不是死绝了。”
苏如慧瞬间说不出话来。
苏若珍警告道:“苏如慧,你要怎么作死我不管,但别连累我,不然我是不介意让你下去和世子做伴的。”
“反正你和世子情比金坚,正好下去陪他。”
“你!”苏如慧气急, 人却消停不少。
周文盛的死,除了宁德侯府,损失最大的就是苏家。
两个女儿都嫁给周文盛,如今他一死,苏家这两个女儿等于废了。
不过因为苏家和宁德侯都是追随的二皇子,双方关系目前看着尚可。
周侯爷找苏若珍和苏如慧二人,问一些接下来会发生的重大事件,可惜她二人上辈子都困于后宅,对外界消息知道得有限。
而她们记得的一些上辈子的大事,比如太子薨逝这事,已经完全变样,根本对不上,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而此时,太子遇刺了。
太子和小郡王出行,被大批黑衣人当街刺杀,若不是护卫得力,且太子和小郡王本身功夫也不弱,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长街上血流成河,没有一个刺客活下来。
众人震惊太子被刺的同时,更震惊的是太子的武艺超乎众人想象。
当年太子惊才绝艳,更多的是才情智谋,武功方面不能说没有,毕竟君子习六艺,但是并不像现在这般,能称得上一句绝顶高手。
可以说,行刺之所以失败,太子和小郡王两人的功夫不在大家的预料之内,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太子当街被刺,九城兵马司,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全部出动,排查凶手。
与此同时,姓金的牙人被杀一案,有结果了。
侯府的小管事动的手,小管事一口咬定,是世子夫人吩咐他做的。
京师衙门的人上门,把苏若珍带走了。
苏若珍否认让小管事杀人,只承认让小管事调查隔壁的宅子。
那么问题来了,苏若珍一个内宅妇人,为何莫名其妙去查隔壁宅子?
且再三强调,一定要查清宅子的房主信息。
而这宅子,是小郡王的。
那位姓金的牙人查清宅子的主人是小郡王,立即就被杀害了。
然后现在,太子和小郡王遇刺了!
所以,官府有理由怀疑,苏若珍当时借着打探宅子房主的名义,实则打探小郡王的行踪,以此推测太子的行踪,从而策划行刺事件。
这么大的事,当然不是她一介妇人能干成的,宁德侯世子目前是死了,但,宁德侯知不知情?
除了宁德侯,还有苏家,知不知情?
众所周知,苏家仅有的两个姑娘,可都嫁进侯府,嫁给世子。
若侯府世子是青年才俊,当世俊杰,那也就算了,优秀的少年郎任何时候都是高门的乘风快婿人选。
但周文盛此人出了名的纨绔,而苏大人也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官,需要靠把闺女送进侯府来攀附权势。
所以,苏家两位姑娘一同嫁进侯府,就很难让人不多想。
而宁德侯也好,苏大人也好,作为臣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行刺太子,他们幕后肯定有指使之人,那么,这个幕后指使之人又是谁?
如今整个京城风声鹤唳,和太子遇刺相关,哪怕只是怀疑,京师衙门也不敢擅自处理,直接把苏若珍移交给大理寺。
大理寺一看情况,立即把宁德侯和苏大人请进大理寺,话说得很客气:协助调查,事情却做得很强硬,不让回家。
苏家和宁德侯府瞬间乱成一锅粥。
侯府如今只剩下苏如慧这半个主子在场,方寸大乱,只能往娘家送信,结果得知苏大人也进去了,一时间完全不知怎么办。
最后还是在丫鬟的提醒下,给庄子上的侯夫人送信,请侯夫人回来主持大局。
苏夫人也是各种求人打探消息 ,当然打探不了一点。
除了侯府和苏家,京城还有许多官员牵涉其中,总之,京城的大街上,最近一段时间,都没人敢大声说话了。
朝堂上的气氛越来越焦灼,不时有官员出列,参大理寺,参刑部,参督察院,说他们借办案之名,排除异己。
几位皇子也纷纷上书,说大理寺和刑部以及督察院这般行事,容易引起官员恐慌,造成不良后果。
小郡王高声道:“我父王遇刺,他们都有嫌疑,难道不该抓来审问?若怕引起恐慌,就放过嫌犯,岂不是助长这种不良风气?”
二皇子:“祁裕,你是个孝顺孩子,忧心太子更是没错,但朝廷行事自有章程,可不能如你以往那般任性妄为。”
三皇子:“是啊,祁裕,办案讲究证据,不能因为某些人红口白牙,就当成依据,到处抓人。”
“如此行事,极易引起混乱。”
祁裕:“照二叔三叔这么说,没有证据就不能把人带回衙门审问?”
“有证据了还用得着审问吗?直接定罪就是了。”
“定罪才需要证据,审问不需要!”
“审问是寻找证据的方法和手段。”
皇帝高坐上首,神色难辨,此时把目光放到太子身上:“太子如何看待此事?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