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霍格沃茨的夜晚被一种深沉的寂静笼罩，艾薇拉轻车熟路地避开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走到了校长办公室。
她喊出口令，走上了楼梯。
办公室的门无声滑开。
邓布利多站在一旁，正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福克斯的尾羽。
他仿佛早已料到艾薇拉的到来。
“晚上好，艾薇拉，”邓布利多没有回头，“你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我猜，这次应该不是小事情。”
艾薇拉走到办公室中央站定。
艾薇拉：“我什么时候因为小事找过您？先生，克劳奇他想要让哈利组织的D.A.大军暴露。”
邓布利多终于转过身，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看向艾薇拉：“是他要做？还是他交给你的任务？”
艾薇拉耸了耸肩：“他觉得我父亲效忠黑魔王，我也应该是他们那边的。”
“他要求我，‘适时地’确保哈利他们被发现。他想要制造一场混乱，借此逼您离开学校。”
这是魔法部的目的，也是小巴蒂将计就计的目的。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走向他的办公桌，示意艾薇拉坐下。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平和地望着桌面上的棋盘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缓缓地说，“拒绝执行或者执行失败，都会让你和西弗勒斯失去他们的信任，你们的处境也会变得异常艰难。”
艾薇拉：“是的。”
“而执行它……”邓布利多沉吟道，“意味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将面临极大的危险。乌姆里奇和福吉正渴望这样一个借口，他们有权依据教育令开除所有参与者。”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福克斯时不时嘤咛两声。
“那么，”邓布利多抬起眼，“你来找我，是希望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既满足克劳奇的要求，让DA暴露，又能保住那些学生，并且——”
他顿了顿：“让我留下。”
艾薇拉抬眸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冷静分析道：“暴露无法避免。关键在于暴露之后，如何定义这次暴露。”
“我们不能否认它，但可以扭转它带来的后果。”
邓布利多给艾薇拉倒了一杯茶：“你已经有想法了，对吧？”
艾薇拉点点头：“我们应该想办法让暴露后的焦点远离‘反抗和谋逆’，转而放在‘乌姆里奇的无能’上。是她的失败教学，逼得学生不得不冒险自学。”
“这不是叛乱，而是绝望下的自救。”
“魔法部不能惩罚自救者，尤其是在他们自己的政策导致这种绝望的情况下，那会是一场公关灾难。”
“一场需要见证者的灾难。”邓布利多已经完全跟上了艾薇拉的思路，“并且需要让福吉部长清晰地认识到追究下去的代价，远高于妥协。”
艾薇拉：“没错。福吉最在乎的是他的权威和稳定，如果暴露事件的结局是彰显他的改革失败，引发所有学生家长的质疑，甚至可能被《预言家日报》写成他才是霍格沃茨混乱的根源；同时还会让国际巫师界意识到Y国的不对劲……”
“他会宁愿选择息事宁人。”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所以，我们可以提前准备……”
…………
半小时后。
邓布利多看着整个计划，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一场政治博弈——艾薇拉，你果然很有天赋。”
艾薇拉站起身告辞：“小伎俩罢了。”
“祝您好运，先生。”
艾薇拉走后，邓布利多独自留在办公室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
情人节后，又到了一个周六。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进行了比赛。
中午的时候，艾薇拉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和西奥多一起研究魔药，突然听到休息室外传来一阵毫不收敛的放肆大笑。
几个呼吸后，德拉科和格拉哈姆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笑着走到艾薇拉这边的小桌旁坐下。
德拉科还在笑。
艾薇拉：？
她一脸疑惑：“德拉科你的形象呢？”
西奥多小声道：“事实上，从三年级那次被巴克比克袭击倒地哭嚎后就没有了。”
艾薇拉没忍住笑。
德拉科瞪了西奥多一眼：“啧！”
艾薇拉摆摆手：“好了好了，发生什么了？”
德拉科闻言挑眉，走过来抽走了艾薇拉手里的笔记：“先别学了，听我说——”
“你简直不敢相信，今天这场比赛只有二十多分钟，但是产生的笑料足够我们笑上一整年。”
艾薇拉一边点头，一边又默默从德拉科手里把笔记本抽回来，递给了身后的西奥多。
西奥多乖乖接过，跟自己的笔记整理好放进了书包。
德拉科没在意这些，兴奋地讲着自己看到的比赛：“……我一个个查着呢，罗恩·韦斯莱错过了十四个球，十四个！”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么多天的训练都在干什么——事实上，在那二十分钟里，拉文克劳队总共也就才击了十六个球。”
艾薇拉下意识找补：“那不是至少还拦下了两个。”
“哦，那两个是拉文克劳发挥失误，撞门框上了。”卡修斯淡定补刀。
艾薇拉：……
等一下，这个战绩确实有点太离谱了。
“还有还有，”德拉科一边笑，一边调整着呼吸讲话，“顶替双生子的那两个更是离谱——一个一棍子打到了他们队长的脑袋上，一个则是刚上场就被鬼飞球吓得摔下了扫帚。”
艾薇拉：“那分数应该挺糟糕的，他们学院对我们没威胁了。”
格拉哈姆叹了口气：“那倒不是，他们只输了十分——金妮·韦斯莱抢先抓住了金色飞贼，她的水平很不错。”
艾薇拉一愣。
这是什么家族天赋吗？
韦斯莱一家好像在魁地奇方面都特别厉害。
伊沃倒是不服气：“那是因为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感冒了，他跟我说他当时在打喷嚏，恰好闭眼没看见——那个女生不过刚刚加入魁地奇队而已。”
艾薇拉耸了耸肩：“不要轻敌哦，这比赛上是大忌。”
她又转身揉了揉德拉科的脑袋：“你要小心，多加练习，金妮·韦斯莱是个很优秀的球员。”
“哦，”德拉科撇了撇嘴，“我肯定会赢的。”
格拉哈姆跟卡修斯对这俩人的相处模式倒是见怪不怪，新加入厄克特的伊沃和则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刚刚那个任人揉头发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
他不是天天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吗？怎么面对艾薇拉这么听话——
梅林啊，艾薇拉还是太厉害了。
艾薇拉：“行，我们先走了——西奥，我们去社团自习室继续研究吧。”
西奥多起身，单手拎上了书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