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软本能地感受到一道目光。
她猛然睁开眼，看到焚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赤红色的眼底，翻滚着炽热的情绪。
没等唐软说话，焚天已经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倾身而下……
一手控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的膝盖撑在她的腿弯处，没有用力，却也阻止了她的逃脱。
唐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焚天！你做什么！
我累了！”
唐软有些生气，故意大声说话。
焚天听到她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但并没有松开她。
他耳根通红，下颚角绷紧，似乎憋着一股怒气。
唐软注意到他的情绪。
他这是——生气了？
而且，好像还是憋了很久的那种。
她回忆了一下……
难道是因为她有一个多月没有陪他了？
之前答应了他……
又因为狐澈、恒咒和狼猎，一拖再拖……
所以……
唐软眼睛往下瞄，呃……
焚天确实是个高需求的兽人。
但有事好商量。
他突然这么强势，让她想起了刚成为她第一兽夫时的状态。
怪吓人的。
唐软刚想说些安抚他的话。
焚天突然开口。
“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的第一兽夫。”
唐软心脏猛然一震，眼睛陡然睁大。
这句话是——
唐软张开嘴，想问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这分明是她梦境中，出现的对话。
然而，焚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事，如同梦境中一样。
他强硬地将她拉入**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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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焚天像只餍足的大猫，趴在唐软颈边。
唐软轻轻抚摸着他丝滑的头发，“焚天，你醒了吗？”
焚天轻轻蠕动了一下，将头埋得更深，似乎是想将自己与她融为一体。
唐软知道他在装睡，他怕她因为昨天的事责怪他。
也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
唐软故意挠了挠他的后脑勺，主动说：“昨天的事，我不怪你。
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对不起……”
焚天身体一震，双手撑在她身侧，抬起头来。
他眸光晃动，痴痴地盯着唐软，喊了一声：“阿无……”
唐软被他这委屈巴巴的表情逗笑了。
他这样的表情，说出昨天那样的话，真的非常违和。
唐然忍不住问：“你昨天，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说？”
焚天立刻紧张地抿了一下唇，眼神朝一边看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唐软：“那是你真正的想法吗？”
焚天点头。
又立刻摇头。
唐软：……
“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下去。
唐软心想：是不是焚天也不知道，他说那句话时的想法？
就像是这个世界，被设定了某种程序。
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人。
都要按照事先设定好的程序，做出特定的举动，说出特定的话。
所以，他才会突然说出，不符合“人设”的话来。
那这么说……狐澈也一定会被那几个兽人欺负了？
焚天见唐软眉心越蹙越紧。
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怕她生他的气，脱口而出——
“是狐澈对我这么说的！”
唐软：……
“狐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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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找到狐澈对质。
唐软面前。
狐澈叉着腰，微微抬起下巴，直勾勾地瞪着焚天。
“我是这么说的吗？”
焚天点头：“嗯！”
狐澈：！！！
狐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
又瞪了焚天几秒钟，突然转身扑向唐软。
委屈巴巴地将她抱住。
“妻主！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这么说的啊！”
他说着，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蹭啊蹭……
拼命撒娇。
唐软：……
唐软：莫名感觉自己，像是为民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爷。
她轻咳一声道：“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狐澈跳开半米远，一手叉腰，一手指向焚天：“前段时间你问我，妻主一直不陪你，是不是厌弃你了？
是不是？”
焚天点头。
狐澈接着道：“我说，妻主最近的心思都在崽子们身上，所以才陪我们少了！
你说，妻主都有陪我，却没陪你！
我见你有些生气，就开玩笑地对你说，‘你搞清楚，你才是她的第一兽夫！
如果妻主连你都厌弃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狐澈跺着脚，说得掷地有声。
焚天点头，“是！”
唐软：……
两个人都没有撒谎。
但这句话，由焚天带着怒气，添油加醋地讲出来。
“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
总之，梦境还是重现了。
不过是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
那几个兽人和狐澈之间的事，会不会也和她想的不一样？
唐软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狐澈。
当天晚上，她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从中心城到龙谷的船，提前到了。
唐软：“怎么这么快！”
狐澈：“计划时间是最慢时间。
这一路顺风顺水，就快了一倍的速度。
那几个兽人，明天下午就走。
明天，我带你去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唐软立刻点头，“好！”
晚上，唐软睡得特别不踏实。
生怕梦境会在这几个兽人离开的前一晚，突然重现。
于是，她让狐澈握住她的手，她又侧身躺着，紧紧攥住他的手。
生怕他突然离开或消失。
到了后半夜，狐澈忽然发出“嘶”的一声。
唐软立刻惊醒，坐了起来。
“怎么了？”
她的双手还像三明治似得夹着狐澈的手。
狐澈试图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下抽出来。
“没事……”
唐软无动于衷。
狐澈：……
狐澈眉心猛然一蹙。
唐软才意识到，他好像是不舒服。
她急忙松开手。
借着床头的烛火，看到狐澈掌心最脆弱的地方，被她的大戒指，硌出了深深的凹陷，还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一颗血珠，正缓缓渗出。
“啊！”唐软急忙运转异能，帮他止血。
伤口很小，血立刻就止住了。
唐软这才发现，固定戒指上的宝石用的金属“小爪子”，翘起来了一根。
他竟然握着这根“小爪子”，躺了这么久，也不愿吵醒她。
见她醒了，才敢抽回自己的手。
还被——拒绝了。
“对不起……”唐软低声道。
狐澈没有说，没关系。
而是将她拉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唐软点了点头。
狐澈挑眉：“是不是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
唐软：“有点儿……”
就算是刚睡着一会儿，一闭眼，也全是梦里的场景。
狐澈笑得眼睛微微眯起：“那既然醒着，我们就做点儿……醒着可以一起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