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房遗爱便提出告辞,毕竟曲池坊酒肆还有事情等着办呢!

等房遗爱再赶回曲池坊酒肆的时候,程咬金尉迟恭早已等候多时。

二人得知房遗爱和番邦使节们谈成一笔大交易的时候,原本二人是十分开心的。

买卖成了就意味着会赚钱,且是赚很多的钱。

可是当他们得知这些番邦人提出的订单时,他们又犯了愁。

新罗一千斗,百济一千斗,波斯两千斗,突厥两千斗,等等。

“贤侄,你可算回来了。”

“是啊,贤侄你可叫世伯一阵好等啊!”

程咬金一拍大腿继续说道。

“贤侄,这订单量可不小,咱这酒肆的酒够吗?”

尉迟恭也皱着眉头道。

“是啊,订单接的太多了些,凑齐这些酒,哪里还有咱们的份。”

“我这跟叔宝和老牛他们已经夸下海口,到时候俺拿不出酒来,可如何是好!”

房遗爱翻了个白眼,感情这两个人,等着自己就是怕订单多了没有自己喝得份呗。

心中有了主意,于是安慰两个人说道。

“世叔世伯莫慌,小侄已经有了主意,咱们自留酒不会少,管够。”

尉迟恭眼睛一亮,惊喜道。

“当真!”

程咬金同样惊喜问道。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俺老程可要丑话说在前头,二曲和三曲俺可不喝。”

“俺要喝头曲。”

尉迟恭同样表态。

“俺也一样。”

房遗爱哭笑不得,好家伙你们学的倒快,这酒曲蒸馏自己只说了一遍,你们就记住了。

之前自己说过,头曲、二曲、三曲是蒸馏时接酒时间不同而对不同馏分的酒的称谓。

头曲是掐头去尾之后所摘的第一段酒,品质较好,口感较为醇厚、丰满,曲香也比较浓郁。

二曲是头曲之后的酒,相对头曲略差,口感上可能会稍显单薄,曲香也没有头曲浓郁。

三曲则是更靠后的馏分,酒质相对更差,口感和香气等方面都不如头曲和二曲。

都是老酒虫来着,唱过头曲之后,自然是瞧不上二曲,三曲的。

“放心,咱们自己人就喝头曲,区区番邦野人能喝点勾兑酒就算不错了。”

听到有酒喝,还是头曲之后,两人才放下心来,赚钱不赚钱先靠后,先过瘾才是正事。

“何为勾兑酒?”

“世叔世伯,这是我想到的法子,你们可先在长安城内收购一些品质尚可的酒,再和咱们酒肆的忘忧君进行调配。”

“这,行吗?”

两人疑惑的看向房遗爱,房遗爱神秘一笑,笃定说道。

“行,怎么不行,一来能解燃眉之急,二来等他们粮食到了长安,不会耽误咱们交付忘忧君。”

程咬金眼睛一亮,

“这主意不错,只是收购的酒品质参差不齐,贤侄勾兑起来怕是要费些功夫。”

房遗爱点点头,

“无妨,离交付忘忧君还有些时日,我是要保证给他们供应的白酒是一种口味便好。”

尉迟恭见房遗爱说的挺靠谱的,这技术方面的事他也不懂,就举双手赞同道。

“如此甚好,我负责安排人手去收购酒,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房遗爱暗叹一口气,订单数量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至于交付忘忧君的时候没货。

怪就怪在自己答应长孙皇后,不会靡费,不会没有节制的浪费粮食去酿酒。

等到这些番邦人把源源不断的粮食运送到长安的时候,到那时候自己就有数不尽的粮食酿酒了。

送走了程咬金,尉迟恭,房遗爱来到那处隐秘角落———办公室。

办公室外头有长乐公主的侍卫和丫鬟,这些都是房遗爱的老熟人了。

起因是有段时间,房遗爱老去公主府递拜帖,把长乐底下这帮人都麻烦坏了。

碍于房遗爱的身份,他们又不敢摆脸色,这一来二去竟然混个脸熟。

这侍卫和丫鬟见房遗爱走来,躬身行礼问安。

“见过侯爷。”

“嗯,公主何在?”

“回侯爷,公主在里面校验账簿,这就进去为侯爷通报。”

房遗爱摆摆手,示意不必。

“不必了,本侯自己去吧,有些事情需要和公主单独商量。”

“这……”

丫鬟欲言又止,房遗爱已经推门而入,见状丫鬟就不再言语,任由房遗爱进了房间。

房遗爱推门而入,见办公桌上并没有长乐公主的影子,四下一看。

忽见长乐公主歪在软榻上沉睡,月白襦裙揉出褶皱,那双金线绣并蒂莲的锦鞋还穿在脚上。

房遗爱唇角不自觉弯起,心道看来这张床准备的对了,累了就可以休息睡会。

但是你这睡觉不脱鞋是什么毛病,能舒服呢?

房遗爱轻手轻脚来到窗前,坐在榻边,思索一下最终还是打算帮长乐公主把鞋脱了。

房遗爱指尖刚触到鞋帮,长乐便无意识地动了动,房遗爱屏息,待公主重又睡稳,才小心翼翼解开珍珠搭扣,将绣鞋褪下。

顺手扯过薄毯覆住长乐公主那双玉足,全程房遗爱心无杂念。

原本房遗爱打算是和长乐商量对策的,见长乐公主睡的很香,不忍打搅,之后便起身离开。

卫国公府。

帮薛仁贵拜师李靖,是红拂女要求房遗爱帮忙修剪树木换来的。

所以房遗爱闲来无事,便来到卫国公府帮忙修剪树木,顺便看看薛仁贵的学艺怎么样了。

房遗爱被引至卫国公府演武堂,发现薛仁贵身着一袭白色劲装,束发戴冠,换了身行头正在练武。

就见薛仁贵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握住戟柄,将方天画戟提起,在他手中仿若无物。

他微微屈膝,腰身一转,戟随身动,猛地向前刺出,戟尖直破长空,恰似蛟龙出海。

空气中传来“嗤嗤”的破风声,紧接着,脚步疾移,身形如电,手中画戟横扫,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带起呼呼劲风,好似秋风扫落叶。

虽习武时日不多,但薛仁贵的动作已经行云流水,毫无滞碍。

高高跃起,在空中将画戟用力劈下,泰山压顶。

弯腰下蹲,用戟刃回勾,灵蛇出洞。

房遗爱忍不住的叫了声。

“好,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