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听?”许长威也压低了声音。
陆天明笑笑:“反正闲着也无聊,听听你们的趣事也没什么。”
许长威吸吸鼻子。
瞅一眼旁人,见除了兰花,没有人再关注这边后。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是当年我把陈胜男当弟弟,她却想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被我嘲讽长得像个男人我哪敢娶以后,她装扮成男人赌气跑去接人家的绣球,说是要粘点喜运,娶个黄花大闺女来气死我。”
陆天明噎住。
随即埋怨道:“不是,你这人说话真挺歹毒的,陈小姐到底是个女人,就算长得再像男人,说话就不能有点分寸?”
许长威摆了摆手:“你不懂,我跟她关系太近,说不来那些温柔话。”
陆天明撇撇嘴:“你这种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许长威不服气道:“说我?我身边起码还有个兰花,你身边呢?半个女人都没有看见!”
陆天明反驳道:“我都结婚好多年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怎么就能跟你比...”
话没说完。
陆天明突然沉默。
许长威还以为陆天明在说谎。
便哈哈笑道:“怎么,编不下去了?还说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他打得明白吗?怕不是你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儿子不知道有你这么个爹哦!”
此话一出。
陆天明脸上表情愈发落寞。
他只是无奈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被拆穿了,没脸面对?”许长威继续调侃道。
可是当看见陆天明的眸子中出现一丝悲伤后。
许长威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愧疚道:“不会...不会是真话吧?”
陆天明笑笑,笑容有些苦涩。
许长威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真该死啊...”
看得出来,他已经猜到了陆天明和自己的儿子,指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在一起。
陆天明已经恢复正常。
当即便翻了个白眼:“要打就使劲打,脸上印子都没有,演戏给谁看呢?”
见陆天明并没有继续伤感。
许长威挠挠头,嘿嘿笑道:“那哪能真打呢,打疼了,你也会难受不是?”
陆天明干呕:“你丫是真恶心...”
两人正说着呢。
刚才的田老头,随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来到了堂厅外。
还没进屋呢。
那中年人便大喊:“贤侄,几十年过去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说话间。
中年男人已经进入了堂厅。
然后迎着许长威便张开了双手。
刚站起来准备拱手行礼的许长威还没来得及反应。
便被那中年人紧紧搂进了怀里。
“不是,陈叔,这么多人看着呢,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许长威的老脸一下就红了个通透。
中年人似乎这才看见旁边陆天明等人。
不过还是抱了许长威三两息的时间才松手。
“那啥,不好意思啊大家,我们叔侄俩几十年没见了,情难自控,情难自控。”
说完。
他这才放手。
然后朝许长威说道:“不介绍一下?”
许长威点点头。
随即面向陆天明等人。
“诸位,这位便是怀江郡陈家的当家人陈逐风。”
众人拱手行礼,齐声道:“陈前辈好。”
算是打过招呼以后。
许长威一一点名。
最后介绍到陆天明的时候。
他颇有些自豪道:“陈叔,这位朋友我要向您郑重介绍一下。”
轻咳两声后。
他一本正经道:“这位叫陆二宝,北来仙宗的三长老,人送外号陆三仙,跟我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刚才我向您介绍过的那几位朋友,也来自北来仙宗。”
陈逐风茫然眨了眨眼。
“北来仙宗?”
许长威解释道:“以前不出名,但以后一定会名震南洲!”
陆天明客气的笑了笑:“陈前辈,别听许公子胡说,晚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会好高骛远。”
话虽如此。
陆天明还是悄悄给许长威竖了个大拇指。
陈逐风上下打量陆天明。
从眼神中看不出喜恶。
“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北来仙宗的宗主,是哪位?”
陆天明还真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咳嗽两声后。
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刘大宝。”
由于反应过快。
陈逐风还真就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当即又问道:“不知刘大宝刘宗主,此刻在何地?”
听陈逐风的意思,只怕是要查明这北来仙宗的虚实。
陆天明轻叹一声。
面上颇有些惆怅道:“哎,我们宗主自一百年前出去云游后,再没有现身过,要不是命牌还没碎,我都担心他已经驾鹤西去了。”
“连你都不知道宗主在哪里?”陈逐风颇有些诧异道。
陆天明点点头:“多年未见了。”
陈逐风眉头微挑:“那么你们宗门所在的位置,总能告诉我吧?”
陆天明突然面露惆怅。
“刘宗主离开时曾一再告诫我等,我北来仙宗一路走来历经风雨很不容易,千万不可将祖地的位置告诉任何人。”
陈逐风脸上肌肉扯动:“合着,就是怎么都不能说呗...”
陆天明无奈叹气:“实在是宗主之命,不能违背。”
陈逐风闻言再不勉强。
只让田老头赶紧去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待客。
当然。
与许长威闲聊的时候。
他的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去观察陆天明。
看样子对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北来仙宗还是很警觉。
不过。
当听到许长威说,陆天明在常夜门救了他以后。
陈逐风眼睛一亮,看向陆天明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而在知晓陆天明用两百枚天上钱和一把鱼王级别的背刀鱼背上的刀片换了一个撼山奴后,陈逐风对陆天明的评价,更高了。
茶水上来喝了一半。
堂厅外大院内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是一个略显粗犷的女声。
“许长威,你个狗东西,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淡就淡是吧?”
话音落地。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出现在了堂厅门口。
她右手握枪,左手提着一只黑瞎子。
看上去好不威武。
然而,当看见堂厅内坐着一群陌生人后。
她愣住了。
那张更准确来说应该称之为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那啥,我去换身衣服,你们先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