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掏出几棵仙药递给印特伽汉子:“你拿着这药,去西边城里换些灵石回来,按照市价这几棵药怎么也能换回五十多万。有了这五十多万,布起颅献颅座血祭血神阵来也算有个保证。”
印特伽汉子收起仙药,瓮声答应:“叶胡大哥放心,我肯定好好讲价。”
印特伽汉子转身向屋外走去,阿金开口叫道:“哎……”
他又转身看向阿金:“怎么,还有事?”
阿金余光看到大胡子略带深意的看向他,张了张嘴只说道:“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哈,少做小儿女之态……”印特伽汉子大笑一声快步出了门,“我去去就回。”
“阿金啊……”大胡子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你……”阿金嗫嚅着。
“他早晚会坏事的,他的思维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大胡子解释道:“这次血祭,可不是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闹,容不得一点差错。”
“我明白的,大哥。”阿金点点头,低声说道。
大胡子见剩余三人面带异色,知道此刻他们心中也有了些许隔阂。
他们六人自入了喜澜门之后,就一直厮混在一起,修炼、外出历练、第一次血祭,制作法器等等,都是在一起做的。
已然过了快二十年了。
虽然他们都不太喜欢印特伽汉子,但二十年的兄弟,说放弃就放弃了,不能怨他们心有异念啊……
“呵,其实我早就算过了,这次心隐爱如果是六人使用,你们五个到不了合体境的,也不过堪堪够用到分神中期。但去除掉他后,我们五人都能到合体境。”
大胡子轻轻敲了敲桌子:“他毕竟是异族,与我们何曾同心过?不然你们选,是要兄弟回来和你们瓜分心隐爱,一起做个分神长老。还是要他一个异族出局,我们兄弟离同门五尊的佳话半步之遥?”
叶胡话音刚落,那壮汉便大声说道:“大哥别说了,我们听你的!”
“没错!大哥说了算!”另外两人也拍着桌子附和着说道。
“他一个异族,何德何能与我们平分利益?”阿金也大声说道,这个异族指的却不是什么人族、妖族之分,指的不过是人种的不同。
类似于嗨人和白人之分。
“这才对嘛!”大胡子展露笑容,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一手在桌子下面捏着的玉符也收了起来,而后两手拍了拍说道:“我们可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我岂能害了你们?我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你们能有更好的未来!”
“辛苦大哥了……”
“大哥如此劳心劳力,我们兄弟却还不理解大哥,实在是不该啊!”
“哈哈哈,几位弟弟能如此想那最好不过了。”大胡子高兴的抚掌大笑,而后说道后面的计划:“这次血祭的规模,很有可能是历史上都没有过的规模,我早就将颅献血神阵做了优化……”
大胡子手一扬,一张阵图在半空显露,大阵整体便是几人熟悉的喜澜门血祭阵法中最为厉害的那一个,名为“颅献血神阵”,细节上却是做了不少改动。
东南西北四个阵眼,暗合地火水风,中间两个阵眼,一天一地。
“六个阵眼?”那壮汉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开口询问道。
“到时候你们各主持地火水风四处,我掌控天,那货占地。”大胡子指着阵图中他所更改的细节部分:“大阵启动,血祭开始,他便会被大阵束缚住。”
“开启就会被束缚?”阿金此刻也从那异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仔细思索着:“这样的话,他必然会有所察觉,那样我们血祭还能正常进行吗?”
“哈哈,我说过了,他的思维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到时候我随便忽悠他几句,应该没太大影响。”
大胡子不大在乎的说道:“等血祭仪式过半,他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他将成为主阵祭品被献祭,以此来遮掩天道注视,抹平因果。”
“还是有些风险,必须要稳住他才行。”阿金细细的看着阵图,沉默半晌才再次说道:“以天动地静之说,到时候要辛苦大哥,在天位上多多活动,做些样子才行。”
“天动地静?妙极妙极啊!”大胡子连连拍手,“此说可有来源?”
“哈哈,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我还没拜入门下的时候,曾经捡到一本破损的经文,只有这么两句。”阿金哈哈笑着,手心之上浮现几行经文。
“我悟了多年,也只是从中悟出了一点阴阳的小知识,可能是悟性不足吧。”阿金面带笑容,一脸的意味深长:“大哥常说我血祭之时表现的好,还不是因为这个。”
大胡子仔细看着他手上的那几行经文,将其深深的印在脑海中:“男清女浊,男动女静。怪不得你能悟出阴阳之道,这不就是阴阳合欢道的东西嘛。”
“哈哈哈,也许吧,可惜我也只得了这么几句。”阿金面带惋惜,阴阳合欢道?你也真敢想啊,这经文明显谈的是阴阳大道之说。
不过没有必要再多做解释了,毕竟死人知道多少东西,也没什么用。
你做初一,就别怪兄弟做十五了。
阿金隐去了眼中那丝异样,开口说道:“如此也算是可以稳住他直到仪式结束,然后将他献祭,以此来遮掩天道注视,抹平因果。”
“没错,等仪式结束,我们便收好心隐爱,而后一路向东,量劫之中应劫人虽然是旋涡中心,但应劫楼附近却算是世外桃源,无论哪方都不会轻易犯土。”大胡子指向东方,“传闻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我们就到海外寻个仙山福地闭关,等祭炼完心隐爱,再视情况出山还是继续闭关。”
“如此甚好。”那壮汉点头,大哥做的安排还真是天衣无缝呢。
“好了,你们先各自回去熟悉下阵图,然后等那货回来,我们便开始悄悄布阵。”大胡子手一抛,四块玉符分别落入四人手中。
四人拿着含有部分阵图的玉符回到房间钻研。
夜里,阿金悄悄将元婴离体,飘飘荡荡的到了壮汉的房间。
“谁?”正在收拾行李的壮汉猛地看向一旁。
“嘘!”阿金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壮汉噤声。
“阿金?你怎么元婴离体?发生了什么?”壮汉看着阿金那虚幻的元婴,小声问道。
“大哥做的事情,你怎么看?”阿金的元婴飘浮在空中,很是随意的问道。
“有什么可看的。”壮汉将眼中的情绪隐藏的很好,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阿金的元婴慢慢飘到壮汉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别逗了,我们六人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了,你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
“对啊,二十多年的兄弟,你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壮汉也狠狠地盯了回去,嘴上重复着阿金的话,只是两人说出来的意思却有些不同。
“所以,你是想来杀我的?”壮汉上下打量了两眼阿金的元婴:“就靠这个?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我了?”
“我若是想杀你,会这副样子过来?”阿金的元婴在空中转了个圈,大方的展示着**的元婴。
“我这次真的伤心了。”阿金的元婴身上再次出现衣衫,慢慢的盘坐在茶桌边:“二十多年的兄弟,他说祭了就祭了,那等下一次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要再祭一个?”
“早晚轮到你我。”阿金看着手心,慢慢的将手握成拳头:“与其被他这样利用,不如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