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们!美女们!坐轿子吗?”

16号的上午,九点半左右,武当山景区内一处上山场地前。

此时,这里有一些游客在这边临时休息,观看风景。

也有人顺着青石台阶正在缓慢的向上行走着。

场地边缘位置的地面上,有几个轿子以及几名轿夫。

常顺一行四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步行,也来到了这里。

刚才问话的人正是轿子旁边站着的一名轿夫。

这人四十岁左右的年龄,个头不大,中等身高,但看上去长得很结实。

他所说的对象不是常顺他们,而是对着其他游客说的。

这些游客中,有5人穿着一身名牌、气度不凡、明显是有钱人。

5人中间,三男二女,两名女性明显体力不支,一副不想继续走路的样子。

而长期在这边做生意的人,眼力劲肯定是有的。

早上,吃过早饭,常顺他们就去售票处买了门票,然后跟着其他游客一起坐上了“景区专车”。

售票处距离真正的景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专车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风景区。

其实景区是有通往金顶的索道的,但几人并没有乘坐观光缆车。

常顺经常在渣土场、拆迁区跑,现在也是正年轻,体力自然是有的。

常志武更不用说了,他的身体素质,因为经常锻炼,比他还要更好一些。

王师傅、姚师傅经常干工地,同样不缺乏体力。

“坐轿子是抬到金顶天柱峰上面去吗?”

听了那名轿夫的问话,5人中,一名年龄30岁左右的女人问道。

“是的!”

轿夫回到。

“抬上去多少钱?”

“300一人。”

“颖颖!你还想走路吗?”

知道了价格,30岁左右的女人问另外一名年龄看上去比她小几岁的女人道。

“我不想走了,之前是好奇,想看看这古道上的风景,没想到距离这么远,我腿都走软了。”

被称之为颖颖的女人说道。

“那行!我们俩就坐轿子上去。”

这样说,四名轿夫眼疾手快,把轿子抬到了两女跟前。

她俩很快也坐上了轿子。

轿夫吆喝一声,两人一个轿子,抬起二女后开始沿着山路台阶向上走去。

“这样赚钱,比我们可快多了!”

见轿夫走远,跟在后面上山的姚师傅说道。

“是啊!我们劳动一天,点工钱才二三十元。”

王师傅附和道。

“你们只看见了人家收入高,但想过人家有多累了没?

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我们空着手走上来,都是走走停停,还都喘着气。”

常顺看了他俩一眼,笑着道。

虽然不抬轿子,但他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碗饭不好吃。

以前帮别人搬家,背柜子、冰箱,那还只是短时间劳动,不像这样,需要更久的体力与耐力。

另外他也知道,没有谁真想当牛做马干这个行业,他们肯定都是为了生活,为了养家。

“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拿生命搏明天。”

过度的劳累,也是会榨取生命力的。

“她们为啥不直接坐索道观光车呢?那样不是会便宜很多。”

姚师傅又说道。

“从这边的古道走,看到的景色跟观光车不一样。

或许上来之前,人家没有想到过走路会这么费力、这么远。”

就常顺自己来说,走过的这段路程,他都感觉很吃力。

之前还有人带着小孩过来玩的,考虑到走上天柱峰再下来,体力肯定不够,半路上就停下不打算继续上去了。

“走这边的古道,看到的风景,肯定跟观光车不一样!

主要是那种身临其境之感。

阿顺,你说这些台阶都是古代的人累起来的吧?”

堂哥也跟着说道,随后又指着地面上的青石台阶问他道。

“是啊!这些看上去很有年头了,至少百年以上。”

“那还真不容易!这样通往山顶,可是不小的工程量。”

大家聊着,一路跟在了四名轿夫的身后。

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在往上抬,实在太累了,同样会停下休息片刻。

而轿子上坐着的两名女人,也不是一直坐在上面,时不时的也会跟其同行的人换一下。

实际情况,是5人换着坐这两个轿子。

看着他们,常顺觉得有钱人享受生活的同时,扶贫一下需要扶贫的人也是很好的。

这是一种交易,没有好坏对错。

对于轿夫来说,这是他们的生意,没有人坐轿子,他们也就没了收入。

而坐轿子的人,付了辛苦费,获得一定的“福利”自然是应该的。

“我感觉我的脚起水泡了!”

往上又走了一段路程,在一处小的景点、一张临时提供给游客驻足休息的长椅上,一名女孩对坐在她身旁的男孩说道。

这两人的年龄大约二十岁,看上去是一对情侣。

“不会那么夸张吧?!”

男孩明显有些不信。

“以前我从没上山走这么远的路,脚底有些疼,你帮我看看!”

说完,女孩把鞋子、袜子都脱了,把脚搁在了男孩的腿上。

“还真的起泡了!

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坐索道观光缆车好了。”

男孩看过之后,对女孩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常顺跟着看了一眼,她的脚底板确实起了一个很大的水泡。

“要不要把泡挑破?”

男孩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带针了?”

女孩反问道。

“没有,我带着的有指甲剪!”

说着,男孩把指甲剪拿了出来。

“小伙子,你女朋友脚上起的水泡要是按照你这样的方法剪破的话,效果不会很好,晚点被剪的地方皮肤里面依然还会有水,可能比不剪之前更加严重。”

正当他准备剪的时候,距离不远,同样是在这里暂时停留休息的一名背着双肩包、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

“那你跟我们说说应该怎样处理?”

对方那样说,女孩问了一句。

“最好还是用针,我这里带着的就有,方法是用你自己的头发穿一根在针上,然后用针穿过水泡,把头发留在泡里。

那样积水就能顺着头发流出来,保持泡内干燥,明天把头发抽出来就行了!”

中年男人很直接,他说的话,对方将信将疑。

这种处理方法,常顺也是第一次听说。

一番询问之后,对方解释说他以前是当兵的,按照军用急救方式,就是那样。

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的确实有针,还有打火机、消毒碘伏、棉签以及其它的户外急用物品。

之后,他们听取了对方的建议。

男孩用指甲剪剪了一根女孩的头发,把针用打火机消毒后,把头发穿在了针上,又穿过水泡,让头发留在了女孩的脚上。

这种治疗起水泡的方法,常顺自然也记了下来。

他打算晚点回去上网后查查资料或者问一下其他懂医疗知识的人。

在这边看了会儿,他们沿着台阶继续向山上走去。

越是往上,他发现那些步行登山的人,脸色越是疲惫。

没办法,路线太长,人的体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