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翠歌觉得气氛极度尴尬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宛如天降救星一般响了起来:“Well!打扰一下你们的世纪大和解!”
她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看向了传来声音的地方:“黎先生!”
麟逍和赵甯倒是没有太过慌张,只是两人都把手收了回来,等待着他的发言。
为了尽快忘记刚才的场景,黄翠歌着急忙慌的开口了:“黎先生,你去做什么了?”
“去了一趟代达罗斯,然后!”他刚想继续说下去,突然转头看向了赵甯:“赵小姐也对我们这种随性而为的家伙做什么感兴趣吗?”
“这是在讥讽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赵甯礼貌的一笑,然后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看来她是要离开了。
只是在她临走之前,麟逍突然站了起来:“赵甯!那个!”
她转过身,脸上保持着盈盈微笑:“什么?”
停顿了几秒,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我决定去旅行。”
“是吗?那,祝你一路平安吧。”说完了简单的祝福之后,她开门离开了。在走到了马路边之后,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是慢慢的流了下来。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段开始过,却没有迎来结局的恋情。
“如果这是什么八点档的韩剧的话,你现在应该冲出去抱住她吧?”黎言说完之后转过头,结果却发现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他,这使得他瞪大眼睛,咂巴了一下嘴:“好吧!说正事吧!”
即便这样,黄翠歌还是白了他一眼:“黎先生,你就非要说出这种混蛋的话吗?”
“抱歉,我就是这种扑街性格!”黎言抿了一下嘴,然后坐到了刚才赵甯的位置上:“你说要出去旅行,是准备去哪?”
麟逍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一边夹菜一边回应:“还没想好,只是有这个念头而已。”
他倒是没有在意,反而变出了一双筷子,也吃起了菜:“那就去别的世界转转吧!我也准备离开这里了。”
“什么!?”对于这句轻描淡写的话,三人一齐瞪大了眼睛。麟逍是惊讶,小缘是疑惑,而黄翠歌甚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黎言依旧一副海不扬波的模样,仿佛自己刚才的台词只是说了明早吃什么一样:“你的故事结局已经决定了不是吗?还是说你想让故事的结局由我来改变?”
“就算你这种时候用SABER的台词来装帅也没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刻,麟逍彻底受不了这个自说自话的师傅了,他已经装不下去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他抬起手,示意弟子坐下,然后才继续说道:“在卡尔死去的那时候,我就该离开的,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是这样。”
“那临舟呢?深海呢?徐邺先生他们呢?”这一点,麟逍早就知道,甚至十分清楚,黎言的目的就是寻找到大罪,并且妥善处理。如果不是东京的事情,他大概早就离开了。
“关于这件事,就是我最后要要交代的事情了。”他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变得正经了起来:“临舟和深海已经做出了决定,思维改变装置将作为一种合理的惩罚手段,来纠正每一个罪犯。”
“这有什么意义吗?这不过是另一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罢了!”
“是的,所以那些本应受到惩罚之人,将由双方共同商议,是否应该处置。”说罢,黎言抬手将电视机遥控器吸到手中,然后打开了电视。
上面播放的新闻,居然是意大利某个大型食品产业的首席执行官自首的新闻,他把自己几十年来打压同行,使用违法手段,甚至是不合格的部分产品流放市场的罪行交代了一干二净。
虽然内心稍有触动,但是麟逍还是撇过了头:“这算什么?女神异闻录吗?”
黄翠歌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让世界变得更好总是需要时间的,这已经是踏出很大一步了。”
小缘也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和着:“我赞同黄小姐的说法,总不能期待这个世界一瞬间就发生改变吧?这样的话,只要双方相互制衡,相互牵制,慢慢的,把这个世界往好的方向转变,就已经足够了。哪怕这个过程持续数十年,甚至是百年,只要人们还在努力,那就没有问题。”
麟逍毕竟是学历史的,对于这种说法,他有个更清晰的认知:“那么拥有力量的人呢!?要是出现别有用心的人活着团体呢!?又要用后人的智慧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搪塞过去吗!?”
黎言当然知道弟子所担心的事情,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洛基还在,而且临舟那边,还有赫拉克勒斯在,另一方面,还有别的东西在维持这份平衡,你大可放心。”
“在出事之前,我也很放心你可以出手停止莫德雷德。”
“所以我做好了准备。”他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自己消失的这几个小时都去做了些什么:“尊尼会和哈耳庇厄留在临舟,洛基和海豚依旧会待在深海。鹦鹉和乌鸦会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徐邺、雷古斯和莉莉丝要帮我一个忙。至于你,我的孩子,我无意干涉你的选择,正如我当初没有干涉草太的选择一样。”
听到了‘我的孩子’这四个字,麟逍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后咬牙切齿的回应:“听起来真是亲切啊!”
黎言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所以他没有尽量装作没听见这句话:“总而言之,我就要离开了,这间屋子的所有权,会转给翠小姐。至于别人的记忆,我会尽量清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影响。”
“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我们会再见面的,在遥远的未来。”
这一瞬间,麟逍拿起桌上的一盘菜,直接扔向了对面,如果不是黎言用力量停住,恐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只花脸猫。
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方,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你是个混蛋!黎言!不折不扣的混蛋!”
将停在空中的盘子放回桌面上之后,黎言只是喃喃的说出了两个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