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旧朝渐落,新朝将临,时代的更迭 >  第557章 营救行动

清晨七点二十五分,铅灰色的云低低压在荒地车道的尽头,风卷着沙砾打在装甲车的铁皮上,发出细密的噼啪声。罗德岛干员正趴在车顶调试望远镜,镜头里的荒草在风中疯长成片,他对着通讯器低声汇报。

“黑钢飞行器的最后信号消失在前方一百米,就在那片断墙后面。”

他转动调焦旋钮,试图穿透晃动的草叶。

“等我再确认下具体坐标 —— 喂!你怎么站起来了?!”

因陀罗已踩着装甲车的履带站起身,拳甲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鼻翼微微抽动,突然嗤笑一声。

“你没闻到?”

干员愣了愣,用力嗅了嗅,只闻到风沙里混着点机油味。

“闻到什么?”

“烟味。”

因陀罗的靴跟在铁皮上磕出重响,目光锁定那片断墙后的袅袅灰烟。

“烧电线的焦糊味,还有点劣质火药的酸气。”

她拍开干员递来的望远镜。

“别摆弄那铁疙瘩了,飞行器肯定在前面,多半已经坠了。”

干员慌忙翻出战术平板,指尖在情报库里飞快滑动。

“那…… 敌人数量呢?要不要先让侦察无人机探探路?”

“最多三十个。”

因陀罗活动着指节,拳甲的钢爪弹出半寸,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干员猛地抬头,眼里满是诧异。

“这你也能闻出来?”

“闻你个头。”

因陀罗白了他一眼,钢爪在平板边缘轻轻一敲。

“摩根出发前说的,贵族私兵的巡逻队都是三十人一组,标配三个火铳手加两个术士 ——”

她忽然偏头听着风里的动静。

“错不了,刚才风里飘来的口令声,正好够三十张嘴分。”

干员这才想起情报里的标注,连忙点开标着红三角的文件。

“对,misery 的线报也是这么写的。”

他调出战术地图,在断墙周围画了三个圈。

“按他们的布防习惯,附近肯定还有两支小队,呈品字形掩护,五分钟内就能相互支援。”

“哼。”

因陀罗的钢爪深深嵌进铁皮,留下几道月牙形的凹痕。

“把维多利亚的荒地当成自家后院了?”

“千万别冲动!”

干员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战术平板差点掉在地上。

“阿米娅特意交代过,没进伦蒂尼姆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 周围全是贵族的眼线,还有特雷西斯的赦罪师在低空巡逻,一旦交火……”

风突然转向,卷来更浓的焦糊味。因陀罗盯着断墙后那片越来越明显的灰烟,喉间发出声低吼,最终还是收回了钢爪。

“知道了,啰嗦。”

干员松了口气,刚要低头调整无人机的航线,却见因陀罗突然弯腰从车底抽出根锈迹斑斑的铁管,掂量了两下。

“三十人是吧?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 别瞪我,”

她瞥见干员紧张的表情,突然露出抹狡黠的笑。

“我用铁管敲晕他们,不弄出枪声总行吧?”

风卷着沙砾打在因陀罗的拳甲上,钢爪与碎石碰撞出细碎的火花。她瞥了眼身边小跑跟上的白轮,突然开口,声音裹着点漫不经心的粗粝。

“你跟小兔子的队,跟我们混了几天了?”

白轮调整着战术背心里的通讯器,耳麦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电流杂音。

“从离舰那天算起,正好五天。”

因陀罗突然停下脚步,靴底在荒草里碾出个浅坑。她望着远处断墙后隐约晃动的人影,嘴角勾起抹带刺的笑。

“那你知道维娜刚到格拉斯哥帮时,花了几天让我认她做主子?”

白轮愣了愣,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顿住。

“…… 不清楚。”

“两天。”

因陀罗的钢爪在掌心咔嗒作响,眼里闪过些微怀念。

“第一天,她把我按在酒馆的酒桶上揍得服服帖帖。第二天,我们俩拎着断矛,把来抢地盘的莱塔尼亚杂碎打了个对穿。”

她突然拍了拍白轮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半步。

“从那以后,我们就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白轮揉着被拍疼的胳膊,望着因陀罗拳甲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 —— 那是无数场架留下的勋章。他认真点头。

“虽然合作时间不长,但我信你的身手,因陀**员。”

“这还差不多。”

因陀罗满意地哼了声,突然朝左侧的矮墙努努嘴。

“走了,跟上达格达。”

“达格达已经动了?!”

白轮猛地转头,才发现刚才那道蹿过矮墙的黑影不是错觉。

“刚才那道比风还快的影子……”

“那丫头。”

因陀罗嗤笑一声,钢爪拨开挡路的荆棘。

“刚入伙时还端着骑士的臭架子,挥剑都要喊什么劳什子口号。现在倒好,闻着架味比谁冲得都快。”

她加快脚步,靴底踩过干枯的草茎发出沙沙声。

“得赶紧跟上,不然全让她一个人包圆了,咱们只能喝西北风。”

穿过半人高的荒草,断墙后的飞行器残骸已近在眼前。因陀罗蹲下身,指节在地面划出路线。

“达格达出手准得像鹰,她肯定会从飞行器左侧的应急梯爬顶,先解决上面的了望哨。”

她抬手指向飞行器背面那片堆满废弃零件的死角。

“我们从背面绕,清干净周围的杂兵,然后直接踹开舱门 —— 记住,别跟她抢人头,那丫头护食得很。”

白轮迅速调出武器界面,将源石铳的保险栓拉开。

“明白,我负责压制右侧的火铳手,给你打掩护。”

因陀罗的钢爪突然在他眼前晃了晃,却没带半分恶意。

“等干完这票,你就算我们半个自己人了。”

白轮被这突如其来的 “认亲” 弄得一愣,只能干笑着应和。

“哈…… 哈哈,借你吉言。”

因陀罗突然正了正神色,拳甲在阴沉的天光下泛出冷冽的光。她盯着飞行器残骸上飘扬的深池旗帜,一字一顿地说道。

“按罗德岛的规矩,是不是得报个目标?”

没等白轮回应,她已率先冲出掩体,钢爪撕裂空气的锐响里,混着她掷地有声的喝令。

“救援目标:伦蒂尼姆市民一名,黑钢驾驶员一名!”

“敌方目标 ——”

“深池杂碎,一个不留!”

...........................

飞行器的残骸斜插在断墙之间,断裂的起落架还在微微颤动。深池士兵 A 用枪管顶着伦蒂尼姆市民的后颈,靴底碾过散落的电路图,发出纸张碎裂的轻响。

“手老实点!再往发报机那边蹭,我就把你这爪子钉在控制台的齿轮上。”

市民猛地绷紧脊背,冷汗浸透了衬衫领口。他蜷缩在座椅角落,指尖刚碰到发报机的天线就慌忙缩回,指节在金属扶手上磕得发红。

“别、别动手!我真的只是手麻……”

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腰间的手雷。

“您要什么我都给,钱、通行证…… 只要别杀我……”

士兵 b 正用匕首撬开驾驶员的身份牌,闻言回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蠢货!”

他抬脚踹开士兵 A 的枪管,靴尖在尸体胸口的弹孔上碾了碾。

“把人弄死了,怎么跟长官交差?我们要的是活口,这破铁鸟能开就开,不能开屁用没有。”

士兵 A 烦躁地用枪管戳着控制台,屏幕上的乱码突然闪了两下,吓得他猛地后退半步。

“那你倒是让这铁疙瘩飞起来啊!”

他指着驾驶员的尸体。

“从刚才摸到现在,除了打穿这倒霉蛋的脑袋,你还干成过什么?”

“我哪懂这维多利亚的破烂。”

士兵 b 把身份牌塞进怀里,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

“谁知道你一冲进来就扣扳机?现在倒怪起我了?”

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市民。

“依我看,把这小子捆上带走,这飞不起来的废物留给野狗啃算了。”

“慌什么。”

士兵 b 突然贴在舱壁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 只有风卷着沙砾打在铁皮上的响,像某种单调的催眠曲。

“外面三条道都有咱们的人,就算再歇袋烟的功夫,也没人敢闯进来。”

他走到舱门口,望着远处伦蒂尼姆的尖顶冷笑。

“萨卡兹在城里忙着烧杀,大公爵的军队缩在附属地块的军营里当缩头乌龟 —— 这片荒地,现在是咱们深池的天下。”

市民的目光突然掠过士兵 b 身后的舷窗,那里有片阴影正顺着机翼缓缓爬升,像只蛰伏的夜枭。他悄悄把藏在袖管里的信号弹往掌心攥了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刚才发报机的杂音不是乱码,是他趁乱敲出的求救信号。

风突然变向,卷来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点钢爪划过铁皮的锐响。士兵 A 还在对着控制台咒骂,士兵 b 正低头检查弹匣,谁也没注意到,舱顶的通风口格栅,正被一双戴着拳甲的手,缓缓掰开。

飞行器残骸的铁皮被风刮得呜呜作响,伦蒂尼姆市民蜷缩在角落,衬衫下摆还沾着驾驶员的血。他盯着士兵 A 臂章上的深池徽记,突然颤声开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先、先生们,你们…… 不是萨卡兹?”

士兵 A 正用枪管拨弄市民的衣领,闻言猛地踹向控制台,屏幕的碎玻璃溅了一地。

“你瞎了?!”

他的靴底碾过块源石碎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们深池的战士,怎么会跟那些浑身发臭的怪物扯上关系!”

“脏、脏东西……”

市民的喉间溢出破碎的笑,眼角却悄悄瞟向舱门的缝隙 —— 那里有片阴影正贴着地面蠕动,像条伺机而动的蛇。他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迫使声音继续发抖。

“您说得对…… 是我眼瞎,是我糊涂……”

士兵 b 突然用匕首抵住市民的下巴,刃尖刺破皮肤渗出血珠。

“闭嘴!”

他瞥了眼士兵 A。

“除了必要的问话,少跟这伦蒂尼姆人废话。”

匕首在伤口上轻轻转动。

“能从萨卡兹手里叛逃出来,这小子肯定藏着不少秘密,说不定是哪个贵族的私生子。”

士兵 A 不耐烦地扯了扯头盔的系带,铁扣在下巴上磕出重响。

“那你看好他。”

他拎起地上的火铳,枪管在舱门把手上撞了撞,“我出去看看外围的岗哨,免得这帮蠢货又在偷懒。”

舱门刚拉开道缝,士兵 b 突然按住腰间的短铳,侧耳听着通风管道的动静 —— 有什么东西在金属管里爬动,发出细碎的 “咔啦” 声,像老鼠在啃噬电线。

“刚才那是什么动静?”

他的匕首猛地指向天花板,刃尖在昏暗里闪着冷光。

市民的心脏确实在狂跳,擂鼓般的声响几乎盖过了呼吸。他故意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我的心跳…… 先生您看,我吓得浑身都在抖……”

他抬起双手,指尖的颤抖清晰可见。

“什么都没听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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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以我的刀功和记忆力,还有长相,天生就适合做恶人。我不喜欢,但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来到罗德岛后,我逐渐知道了,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好。

——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