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害羞地低下头,却掩不住嘴角甜蜜的弧度。

雷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牵着她走向仪式区。

悬浮的花海似乎感应到他们的幸福,在他们头顶组成一个巨大的爱心图案。

在右侧的宾客席上,苏曼云和儿子时珏、时正锋和妻子孙惠丽以及儿子时瑄坐在一起。

他们的表情明显与周围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妈,你看这些装饰,”时珏压低声音,“光是这些悬浮花,听说就花了上千万。”

苏曼云冷笑一声,“小钱而已。你没听老太太刚才说什么吗?”

“这上面的十层啊,都是老爷子送给时珩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时正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猛地灌了一口香槟,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

“爸,”时瑄小声提醒,“大家都在看呢。”

孙惠丽赶紧按住丈夫的手,假笑着对周围宾客点头致意,然后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冷静点!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别丢人现眼!”

“冷静?”

时正锋咬牙切齿地低吼,“我儿子十八岁生日,老爷子就送了一辆跑车!凭什么时珩就能得到十层楼?”

“嘘!”苏曼云警告地瞪了他们一眼,“仪式要开始了。”

时珏凑到母亲耳边,声音里满是怨毒,“妈,你说要是今天出点什么意外……”

苏曼云警告地掐了一下儿子的手臂,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时,司仪的声音响起:“请各位就座,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流程,三对新人按顺序逐一上台,完成仪式。

“请第一对新人准备。”司仪的声音通过音响传来。

琳娜挽住雷诺的手臂。

两人缓步走向中央的仪式台,悬浮的花海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司仪开始宣读誓词:“雷诺先生,你愿意娶琳娜女士为妻吗?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承诺永远爱她、尊重她、保护她,直至生命尽头?”

雷诺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愿意。”

司仪又转向琳娜,重复一遍誓词。

琳娜眼中闪着泪光,“我愿意。”

交换戒指后,两人相拥接吻。

掌声响起,谷悠然却频频低头看手机,眉头微皱。

她小声对时珩说:“奇怪,师父和师兄昨天下午就已经入住酒店,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

时珩面色平静,心里却很清楚原因。

昨晚他特意派人给师父和师兄送去加了安眠药的茶水,还安排了四个保镖守着,至少要明天才能醒来。

在他眼里,师父那深不可测的手段才是这场婚礼最大的变数

就算事后谷悠然会生气,他也必须这么做。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的婚礼。

时珩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可能是路上堵车,我这就让人去查查,你别担心。”

见谷悠然还是不安,他温声提醒,“先去休息室准备一下吧,等以宁他们结束,就该我们上场了。”

谷悠然点点头,提着裙摆往休息室走去。

时珩目送她离开,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他早就计算好一切,确保今天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就在这时,音乐切换成轻快的圆舞曲,宾客们纷纷转头看向入口。

时以宁挽着时正阳的胳膊,踩着节奏一步步走来。

“紧张吗?”他神色郑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时以宁咧嘴一笑,“才不呢!我巴不得赶紧结束,高跟鞋磨得我脚疼。”

时正阳无奈摇头,眼里却满是疼爱。

两人走到仪式台前,司文杰早已站得笔直,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西装下摆,暴露他的紧张。

时正阳握住时以宁的手,郑重地放进司文杰掌心。

“文杰,我把宁宁交给你了。她性子急,但心软,你要多让着她。”

司文杰立刻点头,语气认真得像在发誓,“爸,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时以宁撇嘴,“谁要你照顾?我能一拳打趴你。”

宾客们哄笑起来,连司仪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二位新人。”

司仪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誓词,“司文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时以宁女士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爱她、尊重她、保护她,直至生命尽头?”

司文杰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调,“我愿意!”

时以宁噗嗤笑出声:“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司文杰耳根通红,小声嘟囔:“我、我紧张……”

司仪忍笑,转向时以宁又重复一遍誓词。

时以宁眨了眨眼,突然踮脚凑近司文杰耳边,用全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说:“喂,我要是说‘不愿意’,你会不会哭?”

司文杰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笑嘻嘻地转向司仪:“我愿意啦!”

全场再次爆笑。

交换戒指时,司文杰手抖得差点没拿稳,时以宁干脆自己抢过来戴上,又麻利地给他套上男戒。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司文杰还没动作,时以宁已经一把揪住他的领带,踮脚亲了上去。

宾客们起哄鼓掌,时正阳笑着摇头,眼里却微微湿润。

一吻结束,时以宁拽着司文杰就往台下跑,“快快快,我要换平底鞋!”

司文杰踉踉跄跄被她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对宾客鞠躬,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音乐响起,谷悠然缓缓走来。

她挽住时珩的手臂,两人走到司仪面前。

司仪说:“时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谷悠然女士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爱她、尊重她、保护她,直至生命尽头?”

时珩凝视着谷悠然的眼睛,“我愿意。”

司仪转向谷悠然:“谷悠然女士,你是否愿意嫁与时珩先生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爱他、尊重他、保护护他,直至灵魂献祭?”

话音未落,谷悠然就已经脱口而出,“我愿意!”

时珩手中的戒指盒“啪”地合上。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那句“灵魂献祭”绝不是正常誓词。

他一把将谷悠然护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悬浮的花海突然静止,几片花瓣无声碎裂。

司仪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小师妹,师父的‘贺礼’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