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战神龙王凌羽 >  第1749章 碑林古字照新途

第一千七百四十九章: 碑林古字照新途

一、新洲初遇古族

踏上新岛的第一脚,凌羽便感觉到了不同。

脚下的土地并非寻常泥土,而是泛着淡金色的玉石,踩上去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灵气顺着足底涌入体内,比武道七域最浓郁的灵脉还要精纯三倍。四象钟悬在他肩头,钟身轻轻震颤,钟面上新浮现的岛屿轮廓正与眼前的地貌渐渐重合,像是在验证什么。

“这里的草木会发光。”柳依蹲下身,戳了戳一株半人高的蓝色植物,植物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落地处竟长出一朵小小的金色花,“《异植录》里没记载过这种品种,像是……灵气凝结的实体。”

白若雪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红叶,红叶在她掌心燃烧起来,却没有化为灰烬,反而化作一只火红色的蝴蝶,绕着她的手腕飞了两圈,才消散在空气中:“连火焰都带生机,这地方不简单。”

苏瑶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脉上,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连绵的黑色石影:“碑林在那边。”她软剑出鞘,剑尖指向云雾深处,“我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凌羽点头。自踏上岛屿,他体内的龙王血脉便在隐隐躁动,不是警惕,而是……亲切。就像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乡,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审视。他握紧四象钟,钟体的光晕扩散开来,将四人笼罩其中:“是原住民。”

话音刚落,云雾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数十个穿着兽皮、皮肤呈淡金色的人影从林中走出。他们身材高大,额头生着细小的角,手中握着石矛,矛尖却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为首的是个老者,额头的角已呈灰白色,他看着凌羽肩头的四象钟,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钟……钟鸣者?”

“你们是谁?”凌羽沉声问道。

老者放下石矛,对着四象钟深深鞠躬:“吾等是守碑人,奉先祖之命,在此等候四象钟鸣者三千年。”他指向远处的黑色石影,“碑林里藏着武道新境的钥匙,也藏着……噬道者的本源。”

白若雪挑眉:“你们知道噬道者?”

老者点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沧桑:“先祖曾是老龙王的追随者,亲眼见证噬道者从‘虚无之隙’闯入武道界。它们不是生灵,也不是邪魔,而是……法则崩坏产生的漏洞。”

柳依突然指着老者腰间的玉佩:“那是……龙纹佩?和凌羽的半块很像!”

老者解下玉佩,那是一块完整的龙形佩,只是中间有道清晰的裂痕:“这是当年老龙王亲手劈开的,一半给了龙族战士,一半留给守碑人,说若有朝一日钟鸣者携半佩而来,便将此佩合二为一,方能开启碑林核心。”

凌羽解下腰间的半佩,两块玉佩靠近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鸣响,裂痕完美契合,化作一块完整的龙佩,佩上的龙纹活了过来,盘旋着飞向碑林方向。

“碑林开了。”苏瑶轻声道,远处的云雾正在散去,露出连绵不绝的黑色碑林,每一块石碑都高耸入云,上面刻满了无人能识的古字。

二、碑林幻境

踏入碑林的刹那,四周的景象突然变换。

金色的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飞雪,脚下踩着的是结冰的湖面,湖面上倒映着四象书院的钟楼——那是十七年前,凌羽第一次遇见苏瑶的地方。

“小心,是幻境。”苏瑶的声音在风雪中传来,她的白衣与雪景融为一体,只有软剑的寒光格外醒目,“这些石碑能引动人心底的执念。”

凌羽抬头,看到钟楼顶上站着一个少年,那是十七年前的自己,正握着一柄锈剑,浑身是伤,眼神里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少年纵身跃下,锈剑刺向凌羽:“你忘了当年的血海深仇了吗?若不是四象书院收留,你早就是枯骨一具!现在却要为守碑人卖命?”

“我没忘。”凌羽没有拔刀,只是平静地看着少年,“但我也记得,是苏瑶的剑挡住了追兵,是若雪的药救了我,是柳依的阵暖了我的伤。”

少年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晃:“那战神的荣耀呢?龙王的威严呢?你本该统御七域,却要和这些人一起闯什么新境?”

“统御不是目的。”凌羽抬手,掌心的四象钟泛起光晕,“守护才是。”

少年的身影突然消散,风雪停了,眼前的景象变回碑林。苏瑶站在他身边,软剑上凝着冰碴:“你的幻境是过去,我的是……未来。”她看着一块石碑,上面的古字正在重组,化作她白发苍苍的模样,独自守在四象书院的断壁前。

“那不是真的。”凌羽握住她的手,龙佩的暖意顺着掌心传来,“我们会一起看到新境的日出。”

不远处传来白若雪的怒喝,只见她周身火焰暴涨,正在与一个红衣女子缠斗——那女子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却眼神冰冷:“你以为你的烈火能烧尽一切?看看这些石碑,多少武者死在追寻新境的路上,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自不量力!”

“我烧的是虚妄!”白若雪的火焰突然化作莲花状,将女子包裹其中,“哪怕只剩最后一簇火苗,也要照亮前路!”

红衣女子在火焰中消散,白若雪喘着气,看向柳依的方向。柳依正站在一块刻满星图的石碑前,石碑上的星象正在快速变幻,每一次变幻都让她脸色苍白一分。

“别信它!”柳依对着石碑喊道,“星象能预示,却不能决定!阵法是人布的,路是人走的!”

石碑上的星图突然炸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柳依的眉心。她眨了眨眼,笑道:“搞定。它想让我相信天命,可我偏信自己的指尖。”

老者的声音在碑林深处响起:“恭喜诸位通过第一重考验。碑林的幻境,是为了让你们看清自己的道。”

四人继续前行,越往深处,石碑上的古字越清晰,隐隐能辨认出“虚无之隙”“法则之根”“新境之门”等字样。

三、噬道者本源

碑林的中心,是一块通体漆黑的石碑,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旋涡,旋涡里流淌着与噬道者同源的虚无气息。

“这就是噬道者的本源。”老者站在石碑前,神情凝重,“它不是被创造的,而是武道界从‘凡境’迈向‘新境’时,必然产生的法则漏洞。就像铸剑时会有铁屑,织布时会有线头,噬道者就是武道进阶时的‘余渣’。”

凌羽盯着漩涡:“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踏入新境,就还会产生新的噬道者?”

老者点头:“但也并非无解。老龙王留下的石碑上说,四象钟不仅能封印漏洞,还能……转化。”他指向黑色石碑底部的凹槽,“将四象钟嵌入这里,用你们四人的道韵为引,就能将噬道者的虚无之力,转化为新境的本源灵气。”

“可这样一来,四象钟就会永远嵌在这里,再也不能指引后来者了。”苏瑶轻声道。

柳依抚摸着石碑:“但它会变成新境的根基,不是更好吗?”

白若雪的火焰在掌心跳动:“与其让钟鸣响彻虚空,不如让它化作脚下的土地。”

凌羽看着三人,又看向四象钟。钟面上,他们的身影与四象纹路已完全融合,再也分不清彼此。他突然明白,四象钟的真正意义,从来不是指引方向,而是凝聚人心。

“好。”他举起四象钟,走向凹槽。

就在钟体即将嵌入凹槽的瞬间,旋涡突然暴涨,无数黑色触手从里面钻出,带着比龙渊母巢更强大的气息,扑向四人——那是噬道者最后的挣扎,它想在被转化前,拖垮钟鸣者。

“凌羽去嵌钟!”苏瑶的软剑化作冰龙,挡住左侧的触手,“我们挡住它!”

白若雪飞身跃起,红衣在空中展开,化作一片火海,将右侧的触手焚烧殆尽:“快点!我的火撑不了太久!”

柳依站在凌羽身后,双手快速结印,金色的阵纹在她脚下铺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困”字,将袭来的触手牢牢困住:“阵眼快破了!”

凌羽不再犹豫,纵身跃向凹槽,将四象钟猛地按入其中。钟体与石碑接触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四象纹路从钟体蔓延到整个碑林,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旋涡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

触手在光芒中消融,旋涡渐渐平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渗入黑色石碑,再顺着碑林蔓延到整个新岛。金色的土地上长出更多的奇花异草,灵气变得更加浓郁,甚至能看到淡淡的法则纹路在空气中流淌。

四象钟嵌在石碑上,钟体不再发光,却变得温润如玉,像是与石碑融为了一体。

四、新境初显

光柱散去时,碑林恢复了平静。

黑色石碑变成了灰白色,上面的旋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刻的字:“四象为基,钟鸣化土,新境之始,武道永昌。”

老者对着石碑深深鞠躬:“先祖的遗愿,终于实现了。”

凌羽走到石碑前,轻轻抚摸着嵌在里面的四象钟,钟体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在回应他的触碰。他知道,钟还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看那边!”柳依突然指向岛的中心,那里正在隆起一座新的山峰,山峰上长出青翠的草木,甚至有瀑布从山顶流下,“新境在成形!”

众人望去,只见整个岛屿都在发生变化,原本只有碑林的土地上,渐渐出现了河流、森林、平原,甚至能看到远处的山谷里,有灵光闪烁,像是新的灵脉正在诞生。

苏瑶的目光落在远方的平原上:“那里可以建一座新的书院,不需要钟楼,只要我们在,就能指引后来者。”

白若雪笑着说:“我要在那座山峰上建一座烽火台,只要有后来者抵达,就点燃烽火,告诉七域,新境到了。”

柳依拿出纸笔,开始绘制地图:“我来规划道路,让每一条路都通向碑林,告诉他们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凌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腰间的龙佩突然飞起,悬在碑林上空,化作一颗明亮的星辰,照亮了整个新岛——那是两块玉佩融合后的力量,代替四象钟,成为新境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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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海面上,玄铁战船正在靠近,船上站着一些熟悉的身影——那是武道七域幸存的武者,他们循着光柱的方向,来寻找新的希望。

“他们来了。”苏瑶轻声道。

凌羽回头,看到那些武者脸上带着敬畏和憧憬,就像十七年前的自己,站在四象书院门口,对未来充满迷茫,却又满怀期待。

他突然笑了。

原来,所谓的武道新境,从来不是一片土地,也不是一种境界,而是一代又一代武者,带着勇气和信念,不断前行的脚步。

五、钟鸣化土

三个月后,新境有了名字——“钟鸣洲”。

苏瑶在平原上建起了新的书院,没有钟楼,却有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四象钟的故事。

白若雪的烽火台建在了最高峰,只要有新的武者抵达,烽火就会燃起,染红半边天空。

柳依绘制的地图传遍了钟鸣洲的每一个角落,地图上不仅有道路,还有她标注的“安全区”“灵脉点”“适合修炼的山洞”,甚至还有“白若雪的火焰烤野味最好吃的地方”。

凌羽则经常坐在碑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武者。他们有的在石碑前感悟,有的在广场上切磋,有的跟着柳依学习阵法,有的围着白若雪请教控火之术,还有的缠着苏瑶,想听她讲当年四象书院的故事。

这一天,一个背着锈剑的少年走到凌羽面前,像十七年前的他一样,眼神里带着迷茫和不屈:“前辈,您说……武道的尽头是什么?”

凌羽看向远处的烽火台,那里正燃起新的火焰,染红了少年的脸颊。他笑了笑,指向脚下的土地:“不是尽头,是开始。”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向广场,加入了切磋的人群。

凌羽站起身,走向书院的方向。苏瑶正站在广场边缘,看着少年们切磋,阳光洒在她的白衣上,像当年在四象书院的初遇。白若雪和柳依也走了过来,三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却懂了彼此的心意。

远处的碑林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四象钟在回应这片土地上的新生。虽然再也听不到钟鸣,但每个人都知道,它就在这里,在脚下的土地里,在呼吸的空气里,在每一个武者的信念里。

武道新境,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