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怀轻蔑一笑。

“五花八门里的火棘花?”

他猛嗅了一口空气。

淡淡的消毒水味中,掺杂了些许奇香。

“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省得你这行的老祖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把你吊起来打。”

张之怀把手从顾衍肩膀上拿开。

语气懒散道。

五行八作,五花八门。

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成语那么简单。

其中五花分别代表。

金菊花,卖茶女。

木棉花,郎中。

水仙花,歌女。

火棘花,杂耍。

土牛花,挑夫。

至于八门,这里不做解释。

而柳思迁刚刚使的。

就是火棘花手法中一种类似于戏法的手段。

用好了,可以让人深陷幻境。

看到平常所不能见之物。

就比如戏法高人所展现的铁树开花,画中窃仙桃等手段。

可要是往坏了发展。

就会成为迷人心智的拍花子,采花贼。

让人深恶痛绝。

见被眼前这位俊秀的道士轻易就识破了自己的花活儿。

柳思迁顿时如遭雷劈。

随即用略带埋怨的目光。

看向一旁正心虚的崔去疾。

同时心中疑惑。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到底是什么身份?

三两句话就把她的老底儿给掀了个底儿掉不说。

自己引以为傲的催眠术竟然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太恐怖了这个人。

今天遇到高手了!

“道长别见怪,小孩子她不懂事,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崔去疾连忙抱拳拱手。

企图和稀泥。

张之怀轻哼一声,掉头就带着顾衍离开了病房。

留下房间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出什么事了?”

顾衍忙询问道。

“那个柳思迁刚刚想对我们催眠。”

张之怀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与此同时,病房里沉寂的可怕。

“是我不好,不该探他的底。”

崔去疾懊悔不已。

先前就是他让柳思迁动手的。

目的是为了能从张之怀口中探查到关于那个蓝色液体的事。

最近上京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多不胜数。

先是环龙山附近出现异象。

有人亲眼目睹一只通体雪白,大如磨盘的蛤蟆在雪地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行。

随后上京汪家老宅发生地震。

导致大面积坍塌。

施工队用无人机从高空俯视汪家老宅全貌时。

意外看到了一幅巨大的蟾蜍吐宝图。

昨日,玉蟾宫又突发雷电击穿殿顶。

明显是打中了什么东西。

只留下一地金砖碎裂的痕迹。

环龙山,汪家老宅,玉蟾宫。

三个地方在地图上的位置。

如果用连接起来就会发现。

它们恰巧在一条直线上。

加上这次他们在津门港收集到的蓝色蟾酥。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蟾蜍。

崔去疾这个小队存在的意义。

就是为国家调查一些难以解释的超自然诡异事件。

如今突然出现的张之怀轻易就破解了连各大专家都解决不了的蟾酥毒。

说明他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这怎能让崔去疾不心动。

先前孙仲鹊追问张之怀。

一方面是他的确对医术感兴趣。

另一方面,也有崔去疾在暗中授意。

可张之怀却咬紧牙不肯说。

无奈他只好让柳思迁动手。

谁曾想。

她引以为傲的彩戏法。

在张之怀眼中如同儿戏。

轻易破解不说。

还把柳思迁的老底儿给掀翻。

这下算是把人给得罪惨了。

“要我说直接把他打一顿,打到他服就行了,他就是欺负你们是知识分子。”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武这时开了口。

却遭到连同孙仲鹊等人的一群白眼。

崔去疾叹了口气。

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身旁的姜爱国。

姜爱国揉了揉眉心。

崔去疾摆明了又想让他去当和事佬。

“我好歹也是个中尉,您老人家总让我去干这种事,不太好吧。”

见姜爱国不想去。

崔去疾苦口婆心的劝道:

“都是为了国家嘛,你就受累一回呗。”

姜爱国叹了口气。

转身出了病房。

……

“对了,问你个事。”

“问吧。”

病房外,顾衍说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张之怀淡然一笑。

从袖子里抽出手。

掐指一算:

“ 10秒钟后,姜爱国会出来给贫道赔礼道歉,开口第一句话是道长,我想跟你谈谈。”

顾衍眉头一挑。

说实话,他不信。

然而。

10秒钟之后。

姜爱国顶着一副苦瓜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道长,我想跟你谈谈……”

张之怀冲顾衍耸了耸肩。

便和姜爱国去了别处谈话。

留下顾衍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奶奶的,巧合吧……”

顾衍喃喃道。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那两名负责例行盘问的警察结束了工作。

顾衍赶紧上前递上两根烟询问结果。

两名警察并不抽烟。

将顾衍递过来的烟给挡了回去。

只说暂时还没有证据表明柳生竹葵小姐和酒店经理的死有直接联系。

他们将几人的照片发给了同事。

让那个小偷指认。

结果那个小偷一个也没指认出来。

都说不认识。

按照规定,没证据,又没盘查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加上拘留几人的时间就快到了。

况且这里面还有国安的事。

柳生竹葵暂时获得了自由。

但还不能离开上京。

以便随时传唤。

送走两名警察后。

顾衍再次进到了病房。

此时的柳生竹葵已经被卸下了手铐。

正在查看病房里剩下几人的情况。

见顾衍进来。

柳生竹葵便询问这几个人怎么还没醒。

“先不管他们,你实话告诉我,酒店经理以及帝海那位赵医生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顾衍说话时,紧盯着柳生竹葵的眼睛。

表情十分严肃。

感谢归感谢。

但他不希望对方手上沾血。

这是原则问题。

还好,他并未在这位将来可能是他后妈的眼睛里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我不认识赵医生,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位酒店经理是谁,我一直待在津门港,从未出去过。”

柳生竹葵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顾衍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有没有做,我就不知道了。”

柳生竹葵指了指病床上尚未苏醒的那几个男人,心中也有些不安。

他们都是NQL的人。

且先前都去过上京。

他们有没有隐瞒自己在上京干过什么蠢事。

自己不得而知。

就在这时。

张之怀推门而入。

“很简单,我帮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