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很快回了闻柏州的消息。
【没有，二哥晚上好。】
【不好意思这么晚才回你，我才忙完。】
京都和里得州有四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那里得州应该是凌晨两点。
忙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她二哥这个工作时间挺吓人呀。
郁时想了想，决定先客气一下。
【不好意思啊二哥，回家这么久才来加你微信。】
【不，是我这个二哥的问题，小妹回家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联系的。】
【听说二哥现在是在研究所工作？】
【嗯，做生物研究。】
【在里得州？】
发出这四个字，郁时坐在懒人沙发里，安静等待闻柏州的回复。
约莫等了半分钟，对面才回了一个“嗯”。
郁时也不想再兜圈子，直接问闻柏州。
【二哥现在方便电话吗？】
消息发出去，没等来回复，闻柏州直接打来语音通话。
郁时顿了顿，点击接听。
“二哥？”她试探着喊道。
对面默了两秒，“嗯，小妹好。”
闻柏州的声线有着郁时很少遇见的冷。
许是处于一个安静的夜晚，淡淡的几个字，却像雪水滴落玉石，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听这声音，很符合郁时在照片里所看见的闻柏州形象。
“有些话，我方便在电话里说吗？”郁时确认道。
“可以。”闻柏州没有犹豫，“你说。”
郁时开门见山，“二哥现在是在Global BioScience Institute任副所长？”
Global BioScience Institute，清道夫在里得州设立的研究所，也是当年她找到师父的地方。
“是。”闻柏州顿了顿，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一丝笑意，“不用求证了，你们查到关于我的信息，都是真的。”
郁时闻言眉梢微挑，她倒是没想到闻柏州这么直接。
不过听闻柏州说这话的语气，郁时悬着的心往下落了落。
“我今天来找二哥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是以什么身份请我帮忙？”
“华夏特殊调查局副局长的身份。”郁时说着，语气缓了缓，又道：“当然，如果你能看在堂兄妹的关系上帮忙，我也很乐意。”
这话说完，对面又安静了一会儿，忽而轻笑了一声。
“关于南太平洋龙骨山脉的事，对吧。”
陈述语气，没有疑问。
“龙骨山脉？名字都取好了呀。”郁时扯了扯嘴角，“没错，我想请你引人去攻击我们的队伍。”
“攻击你们的队伍？”闻柏州语气微扬。
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说：“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事告诉清道夫？”
毕竟他现在是清道夫研究所里的副所长，这身份与华夏特殊调查局是敌对关系。
郁时没被闻柏州的语气吓住，她轻轻掀起眼皮，露出眼中的冷冽与傲然。
“二哥大可以去说，告诉清道夫我来找你合作，让他们做好防备。”
“不过二哥说不说也无所谓。”郁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因为清道夫心里清楚，华夏绝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
话音落下，电话双方都安静下来。
几个呼吸间，郁时听见闻柏州在电话那头低笑出声：“小妹比我想的更有意思。”
郁时挑了挑眉，“所以二哥的意思是？”
“我需要知道你完整的计划”闻柏州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冷静，“时间、地点、具体行动方案，以及，我要做什么。”
听见这话，郁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当然，我会告诉你，但是……”
“但是什么？”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郁时坐直身体，语气变得严肃，“二哥现在，是站在哪一边？”
虽然她心里已经认为闻柏州是被汪蔷薇带过去的卧底，但她还想再确认一遍。
电话那头传来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像是电脑椅在地面滑动。
片刻后，闻柏州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五年前进入清道夫开始，我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我的立场从来都很明确。”闻柏州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近，仿佛就在耳边，“小妹，我是华夏人，也是你的哥哥。”
得到回答，郁时第一反应是六爻起卦。
确定是真话后，郁时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
她望向窗外的月色，简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闻柏州。
听见郁时要散播灵根的消息，闻柏州微微一愣，“你不怕他们去求证灵根的真实性吗？”
“所以我们散播灵根的消息不能太早。”郁时解释道：“我在京大有一堂全球直播的公开课，关于灵根的消息，我会在公开课上讲出来。”
“并且卡在11月22日的前两三天放出这个灵根的具体作用，给其发酵的时间。”
“同时，我们会提前仿制一个带有强大灵气波动的赝品，以此暂时骗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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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放出后，我们的队伍会出发前往即将出现灵脉的区域，并且刚刚好发现灵根的迹象，随后被清道夫安排在那区域的眼线重创，被迫离开。”
闻柏州听到这里，立刻懂了郁时的意思。
“你是想让我帮忙安排眼线在龙骨山脉附近，让他们顺理成章的发现华夏的队伍，然后出手攻击？”
郁时下意识点点头，反应过来是在打电话，又“嗯”了一声，“没错。”
“然后呢？攻击之后，你们就能坐实灵根的存在，引起其他国家和神系在22号当天争抢这个不存在的灵根。”
“嗯，我们借此机会去救出祁楠。”郁时回道。
闻柏州思索片刻，又问：“所以你们的主要目的，只是救出祁楠？”
“不。”郁时道：“剿灭清道夫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救祁楠，只是任务的第一步，也是我们必须完成的第一步。”
“除了安排人过去当眼线外，我还需要做什么？”闻柏州又问。
郁时继续说：“灵脉一事，相信不用多久，各国和其神系便会全部知晓。但这么大块肥肉，清道夫肯定不愿意让出去……”
“你想让我做什么？”闻柏州直接问。
“我需要二哥帮忙在清道夫内部散播M国联合欧洲国家以及神系抢夺灵脉的消息。”
说着，郁时顿了顿，补充道：“在我们公开派遣精锐前往南太平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