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说乡下有大妖,我带你去斩妖啊!?”
黄柠一身劲装,腰佩宝剑,斗志昂扬,英姿勃发。
黄放将所读之书扣在桌上,很是无奈的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冒冒失失的?”
“十万火急啊!”
黄柠一脸激动,“咱们赶紧过去,不然就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不是更好?”
黄放轻笑一声,“不然等你赶过去,若是打不过那大妖,可就太尴尬了。”
“什么呀!你竟然小瞧我!?”
黄柠温怒,作势就欲拔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本女侠却邪剑的厉害?”
“二哥失言。”
黄放无奈一笑,行礼赔罪,“女侠饶命。”
“好吧!”
黄柠甚为满意,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本女侠这次就放你一马!”
说罢,她再度说道:“咱们快些走吧,不然斩妖真没咱们的份了。”
黄放一愣,“真有大妖?”
“这还能有假?!这事在安福县都传开了!”
“我如何不知?”
“你整天窝在书房,能知道都奇了怪了。”
闻言,黄放略显尴尬,旋即问道:“外面怎么传的?”
“说是鳄鱼成精,光身子就有一百多丈长呢!”
“竟有这么大?”
黄放愈发诧异,哪怕是以他的学识,百丈长的鳄鱼,仍是闻所未闻。
“那当然了!”
“据说总共有三只这么大的鳄妖,有一只死无全尸,另外两只的尸体现在都还在九方村呢。”
说罢,黄柠补充道:“咱爹今日派人去确认过,还带回来两斤鳄妖肉,味道比鹿肉还好,好多百姓都去抢肉了。”
黄放不禁问道:“如此大的妖,是何人所斩?”
“这个倒是没怎么听说,现在外面都是老百姓去九方村抢肉的消息。”
黄柠再度催促,“二哥,别磨蹭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黄放狐疑,“不是说三只鳄妖都被斩了吗,你还过去做什么?”
“鳄妖是从水里出来的,你怎么就知道,水里只有三只鳄妖?”
黄柠捏紧一只拳头,“只要我能斩杀一只大妖,我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黄放泼了盆冷水,“人家斩了三只妖都还没个名字传出来呢,你斩一只就想扬名立万?”
“那怎么能一样?”
“现在九方村聚集了大量百姓,我只要斩杀大妖,消息肯定会以惊人的速度在江湖上疯传!”
说罢,黄柠直接上手,拽着黄放就往书房外走。
来至府外,果真见到不少百姓背着一种暗红色的肉。
尽管并未上手,但黄放能感应到,这肉在大太阳底下仍旧透着股阴凉气息,颇为反常。
“二哥你看,他们背的肉就是鳄妖肉,不仅味道好,而且好像放很久都不会坏。”
说话间,黄柠拉着黄放直奔南城门。
黄放瞥了眼街道两旁多出来的不少小商小贩,任由小妹拉着走。
可还没走出几步,黄柠突然停了下来。
黄放第一时间有了觉察,抬头望去,前路不远处,站着两道熟悉身影。
来人一男一女,男子约莫五十来岁,一席长衫,分明有股子书卷气扑面而来,但偏偏有种不怒自威之感,分明是身居高位熏出来的气质。
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较之黄柚大不了几岁,生的也是极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眉宇间无时无刻不展露出一抹与生俱来的倨傲。
男子名曰李归亮,出自陇西李氏,是梨花郡千户所千户,官拜正五品,节制梨花郡全部兵马,是实打实的实权武将。
至于那女子,其唤作李唱晚,梨花郡千户所千户李归亮是她父亲,妥妥的将门出身。
其自小便显露出了惊人的武道天赋,年仅二十二,就已入先天之境。
如此破境速度,虽无法与江湖上最顶尖的年轻翘楚相比,但也绝非庸庸碌碌之辈。
值得一提的是,
由于登州常年无战事,故而庭州府士卒多以操练为主,鲜有作战调动。
李归亮的职责,其实更多的是监视梨花郡的风吹草动,比如谁有不臣之心,谁家有私藏兵器甲胄……
尽管黄家做的生意在登州高层算不得秘密,但由于黄家发家已久,各方牵扯都已是盘根交错,再加之黄家延伸出了诸多合法生意,故而朝廷并未执着于其贩私盐的罪行。
至少,在未到清算之时,黄家贩卖私盐的罪行,都只会是个公开的秘密。
不过,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黄家尽管这些年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但毕竟在庭州府已成气候,陇西李氏自然需时刻防范。
正因如此,这些年以来,黄家的一举一动,都在李归亮的严密监视之中。
双方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其实暗地里互相看不顺眼,久矣。
“这不是堂堂黄家大小姐嘛,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李唱晚樱唇微张,眸光轻佻,“该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欺负,回来找帮手的吧?”
黄柠俏脸一冷,右手已是握紧了剑柄,“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好怕怕啊。”
李唱晚拍了拍挺拔的胸脯,脸上却毫无惧色,“要不是知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还真要被你吓到了呢!”
“锵!”
黄柠愤然拔剑,然而其剑方出鞘三寸,立刻被黄放给按了回去。
黄柠柳眉倒竖,“二哥,你拦我做什么?”
黄放沉声道:“休得无礼。”
“是她先挑衅我的!”
黄柠明显不服气,但见到黄放愈发严厉的眼神后,只得咽下这口气。
“你家二哥比你懂礼数。”
李唱晚双臂抱胸,愈发得了意,“不然光当街拔剑行凶这一条罪名,我就能将你关入大牢!”
眼见黄柠气的不轻,黄放不禁一声轻叹,“言舍妹当街拔剑行凶还为时尚早,倒是李姑娘,乃儒将李千户之后,此刻竟然当街欺压百姓。”
说罢,黄放看向李归亮,“早便听闻李千户有一爱女,视若掌上明珠,只是不曾想,竟是纵容至此。”
“呵。”
“我这丫头自小就被我宠坏了,行事向来少与约束,还望黄放兄勿怪。”
李归亮装模作样的告罪一声,旋即冷声呵斥,“晚晚,还不快给黄姑娘赔罪。”
“黄姑娘也是她叫的?”
黄柠娇哼一声,看向李唱晚,“你爹与我二哥称兄道弟,按照辈分,你比我小了一辈,所以你该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