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许久,言卿还是睡不着。
最后,她爬起来,翻出梁俞年给的实验记录。
把傅妄烬白夜他们的信息都删掉,然后打包发给云琛。
这些记录可以说明,妄图利用liora是多么冒险的一件事。
人类的基因编码巧妙而脆弱……这是天然的伦理界限,越过即意味着未知的危险。
甚至就连人类自己,也无力掌控。
她相信,云琛是聪明人,不至于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
……
翌日。
言卿是被电话吵醒的。
是云珀打来的,主要意思就一个——
她的黑料又爆了。
网上的视频里,她对着化妆师酷酷扇耳光。
网站一水的负面评论,说她性格嚣张跋扈、看不起工作人员;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访谈上装的一批、私下摆臭脸欺负人。
还有一群抵制她代表华国参加日昇杯的。
“嗯,我是扇她了。”
言卿面无表情,
“她故意冒犯我的。”
云珀急了:“你都看出来她是来找茬的,怎么还上套了呢?说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呢?”
言卿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那种人不配浪费我的脑细胞。”
云珀:“算了。主要是休息室的监控它没声音啊!只能看见你打别人……”
“我不认识她,也不清楚她的恶意为什么那么大。”
言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建议查查她的社会关系。大概率是受人所托。”
“……行吧,我再想想办法。”
云珀咬了咬牙,
“你最近少上网,免得影响心情。对了,给你找了个心理咨询师,有空跟她好好谈谈——这是为你好,天天被网暴谁受得了。”
“……嗯。”言卿点点头,“我会去的。”
……
云珀绞尽脑汁,找到了监控的完整版。
录像没有声音,他只好找人通过唇语复原出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可问题在于,化妆师熟悉休息室的监控位置,她跪下后,正好背对着摄像头。
只能看见言卿扇了她两耳光,她哭着跑了。
这部分澄清材料放出去,只掀起了一丢丢浪花,根本盖不过网络上的骂声。
“嘶……”
云珀很是头痛。
只能再次使用钞能力,一边找营销推广澄清视频、一边消除黑料。
过了一天,好不容易看到点效果……新的黑料又接踵而至。
这次,是个匿名爆料。
“出国前,言卿曾经做过我的家教。”
做了变音的女声响起,哭腔很明显,
“她说,我是个蠢货……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考上大学。我很崇拜她,当时真的特别难过……然后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很想自杀,然后家人送我出国了。”
除了重度抑郁的诊断证明,还有言卿的录音——
“是,大学你一个都考不上。”
“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考上的。”
“朽木不可雕也。”
冰冷的嗓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比赛时的臭脸、还有对落败的对手倒竖的大拇指。
于是,批判她人格的言论再次喧嚣尘上。
【垃圾!】
【有才无德,断不可用!】
【搞了半天这是个搞霸凌的婊子,怪不得!】
【狗改不了吃屎。】
【还没拿日昇杯的冠军就狂成这样,拿了冠军还不反了天了。】
……
云珀看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前一个黑料好歹还有个澄清材料,这个让他上哪儿找去!
俗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
就连她跟陈文钦比赛时的细节都被刨了出来。
一整场比赛,言卿都是冷眉冷眼,满脸厌恶;
而唯一的笑脸,给了那个名叫赵苒苒的小朋友。
随即有网友扒出,赵苒苒是当地棋协副会长的女儿……
于是,言卿头上又多了一条#趋炎附势 小人嘴脸#的热搜。
“叩叩。”
办公室门敲响,云琛走了进来。
“哥,”云珀转头一看,瞬间哭丧了脸,
“言卿这人属煤球的啊,根本洗不白好不好!”
“网上的黑料我看到了。”
云琛沉静地点点头,
“那天的比赛我也在。正巧收集了一些材料,待会儿整理好发过来。”
“呜呜呜……”
云珀悲愤欲绝,
“总算知道经纪人有多不好干了!晚上我高低得找我之前那个经纪人喝两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