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回到家,感觉被门夹到的手指又开始疼,疼得钻心。
拆开纱布一看,虽然每天都按时上药,但伤口并没有要好的征兆。
相反,甚至指甲根部甚至有些要溃烂的意思。
言卿找了把镊子,用酒精消毒后,忍着剧痛把裂开的碎片夹掉了一部分。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你在做什么?”
是宁恪。
言卿呼出口气,放下沾血的镊子,转头望向他,
“如你所见,处理伤口。”
宁恪的眉头皱得死紧,
“伤口不是这么处理的。”
回想起言卿的各种操作,他忍不住开口:
“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以前的言卿,明媚而活泼,有时甚至很是娇气……
跟眼前这个面不改色冲自己下手的狠人,完全不像同一个。
为了从他嘴里诈出话来,不惜给自己一刀。
宁恪闭了闭眼,尽可能平静地问,
“这样不痛吗?不要总是动不动伤害自己。”
“……”
言卿沉默片刻,故作轻松地笑笑,
“还好吧。不能算伤害自己,只是自助处理伤口,有点痛罢了。”
不知何时,“不能伤害自己”的底线在她心里一降再降。
很多事,其实不能开口子。
一旦豁出去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自从划了自己一刀,言卿的界限似乎被打破了。
就连捅云璃那一刀,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她还特地研究了一下人的心脏位置,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如果非说有什么后悔之处……那只有一条,她当时应该往脖子上捅的。
而在此之前,言卿甚至连只鸡都不敢杀。
“……”
宁恪沉默,心脏有些钝痛。
他能敏锐地察觉到言卿的某些转变……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是这不能怪言卿。
是他的错,他没有保护好她。
“骨折恢复得怎么样了?”
言卿提醒道,
“你现在有公民身份了,可以去医院检查了。”
“……不必,我清楚自己的身体。”
宁恪低声说,
“职业杀手的基本素养。”
“那就好。”
言卿点点头。
她很想多问问哥哥的情况,但宁恪总是避而不谈。
只知道他眼下没有生命危险。
“……卿卿,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宁恪喉结滚了滚,
“你可以命令我。”
而不是把他排除在外,一个人死扛。
“……没有。”
言卿揉了揉太阳穴,
“而且这是华国,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职业杀手很难开展工作。”
“……”
“这样吧,正好我缺个保镖。”
言卿若有所思,
“你可以上网查查保镖的工作内容,工资嘛……我包吃住,每月多给你三千零花?”
正说着,她被自己逗笑了。
暗网顶尖的赏金猎人,在她这儿拿三千月薪……
岂料宁恪认真地点点头,
“好的。我会尽快掌握。”
言卿忽然好奇起来,
“宁恪哥,你可是积分排名世界第五的赏金猎人,应该赚了很多钱啊?但你又是从者……”
她想问,他究竟有没有私人财产。
“我的赏金……大部分交给养父。”
宁恪淡淡说道,
“实验室需要很多经费。我会留下一部分,用来购买装备和消耗品。”
“你的养父不是很有钱吗?”
言卿很是不解,
“怎么会要靠你去赚这笔钱?”
宁恪一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良久,他很不确定地开口,
“泽费尔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