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端坐在客厅,静待鞑靼使团的四人。看着四人鱼贯而入,开始如饿狼般四处打量的眼神,何玉柱并未阻止,任其在自己的客厅里肆意查看。
几人甫一落座,鞑靼使团的代表便如屁股着了火般,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何总督,你竟然抓捕了我们的子民,你究竟打算何时将他们释放?”
望着对方那副不可一世、盛气凌人的模样,何玉柱却是笑容可掬地说道:“放?为何要放?我千辛万苦抓来的俘虏,岂有轻易放了之理?你们往年抓捕我们的汉人,可曾有过丝毫怜悯之心?又何曾见你们将人放了?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要求我放人呢?”
见何玉柱如此回应,对方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赶忙说道:“这位何大人,情况可大不一样啊!你们这次直接抓捕了我们三分之一还要多的鞑靼族人,而我们往年才抓捕了多少汉人啊!”
何玉柱闻此,亦是寸步不让,毫不客气地说道:“有何不同?在我眼中,一人与一百人并无区别。你们能抓捕我们汉人,我们为何就不能抓捕你们鞑靼人?”
见何玉柱如此强硬,对方直接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叫嚷道:“何大人,你可要清楚,你这是在破坏两国之间的和平。我们定会向你们的皇帝陛下告发你!到那时,可就不是我们前来与你会谈这么简单了!”
何玉柱身体微微后仰,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开口说道:“那又何妨?随时欢迎你去京城告我,反正我根本不在乎,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
看到何玉柱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鞑靼使团的几人面面相觑。刚刚还怒发冲冠的人,也如泄气的皮球般坐了下来。换作另一个人,语气却变得和缓起来:“何大人,不管怎样,我们都算是毗邻而居的友邦,何必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呢!只要您放了我们的族人,您想要什么条件,或者说怎样做,您才能放了我们的人呢?”
何雨柱端起面前的茶水,轻抿一口。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法放,你们应该庆幸上苍,现在是冬天降临了。若是夏天,我定会亲自带人杀到你们的王庭,将你们的王生擒活捉。”
听到何雨柱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语,几人皆是怒目圆睁,犹如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何玉柱。
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之时,使团中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者缓缓起身,他双手抱拳,声音低沉而又威严,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何大人,切莫冲动行事。我们此次前来,本是怀揣着和平的诚意。若大人不放人,两国之间势必会再度燃起战火,生灵涂炭,这绝非你我所期望看到的。”
何玉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诚意?我看你们不过是舍不得那三分之一的族人罢了。若是真有诚意,就该先将以往抓捕的汉人全部放回。”
老者微微一愣,面露难色,有些迟疑地说道:“大人,所言甚是,我们回去后便会立刻着手安排此事。还望大人能够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的族人。”
何玉柱放下茶杯,目光如刀,锐利无比:“好,我可以放人,但你们必须立下字据,保证日后不再侵犯我国边境,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如此心慈手软。”
老者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代表鞑靼,答应大人的条件。”
何玉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何时放人,我便何时放人。”使团众人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说什么。
鞑靼使团的数人,在步出总督府后。方才第一个开口的人,心急如焚地说道:“亲王,我们真的要应允,这家伙如此无礼的要求吗?”
刚才的那位老者,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示意对方噤声,而后又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再议!”
回到临时居所,老者这才言道:“你觉得我们能腾出人手来吗?那些汉人,在我们手中还剩几个活口?”
闻得老者所言,刚才的其他人。亦是钦佩地望着老者,同时也有些焦躁地说道:“亲王殿下,那您适才为何还应允他的要求?”
老者轻抚着胡须,满脸得意地言道:“别无他法,我在拖延时间。我们如今唯有拖延些许时间,方可有充裕的准备时间。我会在此继续拖延,你们稍后便返回草原。将此处的消息呈报大王,令其筹备战事吧!”
就在几个鞑靼使团几人,离去之后。高育良,祁同伟等人,亦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来到客厅,在何玉柱的示意下,几人相继落座。
几人落座之后,皆是面面相觑,神色古怪地看着何玉柱。
何玉柱这才看着自己的人,面露无奈之色,说道:“谁跟我说这帮蛮子,头脑愚钝的,你们瞧瞧,人家竟然会跟咱们耍心眼。还给我们来了一招缓兵之计!”
闻得何玉柱的这番言语,其他人亦是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祁同伟,笑得更加开怀。他笑着说道:“唉!这也怪不得,固有印象嘛。瞧着人高马大的,竟然会跟咱们斗心眼。”
高育良一脸凝重,仿若泰山般沉稳地说道:“看来,咱们必须得加紧筹备了。明年这场大战,已然是无法避免的了。”
何玉柱亦是颔首表示认同,其话语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这场战争,本就如宿命般不可逃避。必须要打下去,战争只有胜利或者失败,绝无第三种选择!”
孙连城则是陷入沉思,眉头紧蹙,缓缓开口道:“我反倒更希望,他们能够如勇士般堂堂正正地与我们一决高下。如此,我们还能加快一些速度。他们若是如狡兔般在草原上与我们兜圈子,我们反倒会陷入被动。”
何玉柱再次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了,大家准备起来,准备起来。待到来年开春之后,准备迎接这场灭族之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