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脑子一懵。

审判他会,用手……他不会。

或者说,他其实不太清楚眼前这个少年要做些什么。

审判石基于“审判”而存在,如果这人是需要他审判,他倒是能做个一二。

席闻没动,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宋少言。

宋少言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席闻回答,两眼一黑。

虽然是人型,但是这个男主……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也是,一块石头他懂个什么用手。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咬咬牙,干脆开口。

“不会?”

“我教你。”

他抓住席闻的大手,开始教学。

……

夜深,宋少言累晕了过去。

浴室内,席闻将手洗干净,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随后才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少年很可爱,但教学算不上温柔。

脑海中浮现宋少言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席闻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羞辱感。

他从来都是天才,自从化为人形后更是走到哪里便会被追捧到哪里。

人人都笑脸相迎,就算参加大型活动他迟到了,也没人敢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除了宋少言。

明明舒服得不行,眸中却是一片嫌弃。

这让席闻内心涌起了一抹不甘和屈辱。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嫌弃过?

既然这么嫌弃他,又为什么要让他用手……

席闻将热水拧开,任由热雾蔓延。

水汽朦胧了他的双眼,也让他那双沉静的眸子染上些许晦暗不明的光。

良久之后,从浴室里传来一声低笑。

既然敢嫌弃他,那便该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他的审判,将会对宋少言降下。

当然,前提是他要知道宋少言身上的诅咒是什么。

席闻想着,转身出了浴室。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用宋少言的指纹解锁,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存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离开了房间。

他相信宋少言一定会主动联系他,毕竟这人虽然不耐烦,但确实也舒服得晕了过去。

席闻走出房间后,看到自家经纪人匆匆赶来。

“老天爷啊,幸好你没事。”徐正阳双手合十拜了拜,“我都已经报警了。”

席闻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号,朝徐正阳点头。

“帮我查查住这个房间里的人是谁。”

徐正阳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开口。

“他把你怎么了?”

席闻自然不会说出宋少言对自己不耐烦一事,只淡淡开口。

“让你查就查。”

徐正阳吞了吞口水,总觉得自家艺人今天有些不一样。

他试探性开口,“查到之后呢?”

席闻眼神微眯,“查到再说。”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回去睡觉了。”

他朝经纪人摆摆手,回自家去了。

徐正阳则是去收拾了一下烂摊子。

一夜很快过去,宋少言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摸索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

那边传来夸张的声音。

“哟哟哟!宋少爷还没醒呢,昨晚不会真的和席闻……哈哈哈!”

宋少言猛地清醒过来。

他环顾四周,没看到席闻的人。

又伸手摸了摸旁边,一片冰冷,席闻估计早就离开了。

电话那边的狐朋狗友还在嘲讽,宋少言直接挂断了。

反正他吹牛也没有惩罚,无非是被那几个狐朋狗友嘲笑一顿。

大不了这几天他不去找他们玩就是了。

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也的确不适合去找他们玩。

宋少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身子软绵绵倒了下来,又睡了过去。

再次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他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手机震动了两下,是短信消息。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宋母又给他转了五百万。

说起来这个世界他的父母都是工作狂。

宋父是宋氏集团的总裁,每天不是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

宋母是知名珠宝设计师,每天也是忙得全世界飞,根本没时间回家。

宋家在京市有好几处别墅,但每个都极其空荡,也难怪他会和狐朋狗友们玩到不想回家。

宋父宋母因为太忙,也很少会关心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打钱。

宋少言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光零花钱都还有五千万。

果然是富二代生活啊。

宋少言懒洋洋翘着二郎腿,想着自己有这么多钱,忍不住笑出声来。

“嘿嘿。”

这么多钱,那岂不是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在末世虽然他吃得也不错,但那个时候人们只顾着填饱肚子,并没有追求食物的美味。

但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宋少言心情不错,联系人送了餐食上来。

自己在酒店里享受了一番后,他才慢悠悠去理自己的诅咒。

自他出生起,诅咒便没有变过,这也意味着从未有人知道加在他身上的诅咒是什么。

宋少言查看了一下,刚喝到嘴里的奶茶就喷了出来。

他的诅咒居然是每天不能和同一个人在一个超过两平方米的房间共处超过两个小时。

诅咒之所以是诅咒,便是当达成这个条件时将会降下惩罚。

惩罚一共分为三档,初犯会遭遇突发情况受伤,但伤势一般不会太重。

再犯则是会进医院抢救的程度。

若是第三次再犯,将会直接死亡。

当然,在第三次之前也可以选择将自己的诅咒告诉其他人,这样就会面临审判,有二分之一的存活机会。

但一般很少会有人去赌这种可能性。

毕竟大部分人知道自身诅咒是什么便会尽可能的避免,若是一再犯诅咒,只能被判定对天道不敬,死亡就会降临。

宋少言在知道自己的诅咒是什么后,连忙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到底让席闻帮了自己多久。

应该也许大概,没有超过两个小时吧?

后面他直接昏睡过去了,根本不知道席闻在房间里待了多久。

希望不要超过两个小时,他可不想受伤。

宋少言在心中默默祈祷,这时眉间的小尾巴又开始发烫了。

本来打算今天龟缩在房间里的宋少言:……

小尾巴发烫,又不得不去找席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