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你去吧,我今天和谢昭一起出门,刚好带着喜宝儿乐宝儿在京都转一转,也叫她们见见世面。”

文秀松口气。

她高高兴兴道了谢,起身去屋子里收拾东西了。

一个月两天假,时间看文秀自己安排。

她要将谢昭给的工资往家里寄过去,又要去清北里头帮齐田宝收拾收拾衣裳和被褥。

天气渐渐冷了。

要换新棉被。

旧的被单也都要拆下来洗,晒得蓬松暄软,好等到冬天再盖。

总之。

事情很多。

这一个月两天的假期,她排得满满当当。

林暮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不能扣着人假期不肯放。

她回头看向谢昭。

后者显然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他已经拿了一个大袋子,将喜宝儿乐宝儿的水杯放进去,又放了两块小毛巾,给二人擦口水。

最后又拿了几块尿片,鼓鼓囊囊一大包。

谢昭将东西准备好,往身上一背,笑眯眯扭头看了一眼魏庆之和林暮雨二人。

“走吧。”

他道。

二人点头,又和文秀打了招呼,三人出门。

今天目的地是红旗一号研究所。

估计是怕找不着,地址旁边还标注了不少建筑。

谢昭打了车,和司机交涉了一番,又开了足足三十分钟,这才抵达红旗一号研究所。

“这地方很偏,你们回去可不好打车哦。”

司机笑眯眯道。

谢昭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摆摆手拒绝了。

“也不知道出来什么时候了,有缘分下次再打你的车。”

谢昭笑道。

实际上。

谢昭可不相信,结束后军方不派车送他们回来。

司机悻悻然离开。

三人下车,打量着这所位于边郊的研究所。

青砖围墙高且厚,最外面是一扇高高的双开铁门,隔绝了里面的建筑。

谢昭仰头看起。

却见道路呈现十字排开,几幢三层小楼有序排列。

右边是高高的梧桐树,下头停着好几辆军用吉普。

左边是停放自行车的车棚,放眼望去,全都是二八大杠,很是整齐。

“做什么的?”

门卫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

穿着笔挺西装,皱着眉头,快步过来,沉声问道。

“这是研究所给清北发的邀请文件。”

谢昭说着,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年轻军人接过来,低头,仔细看了一眼盖章,确定是红旗一号研究所的官方用章没错,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原来是教授!您请进!”

年轻军人赶紧道。

谢昭侧头看向魏庆之。

魏庆之点头,对着年轻军人笑了笑。

“请问在几号楼?能不能麻烦带个路?”

年轻军人一愣,当下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乐。

“各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一下,喊人来接你们。”

说完后,他快步跑到了自己站岗的保卫室,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

片刻后,他又跑出来,对着几人笑道:“马上就来人!”

他又好奇的问了一些关于清北的事情。

片刻后,里头来了人。

脚步声阵阵,下一刻,一个年轻小伙儿,穿着军绿色的军服,军帽,束腿靴,快步从里头走出来。

“哎呀!清北的教授来了!请进请进!”

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魏庆之和谢昭都愣了一下。

二人朝着那人看去。

那人也正好看过来。

视线交汇,双方都有些错愕。

“哎?是你们!”

“是你?”

这人,不是那天在展览会上见到的其中一个小年轻,又是哪个?

来人正是小罗,罗青松。

“哎呀呀!可真是巧了!”

罗青松快步出来,对着几人挠头笑:“没想到居然是你们!可真是缘分!来来来,跟我进来,钱连长等着呢!”

几人进去,边走边说。

罗青松是个话多的,一路上,忍不住回头看着谢昭,看了又看。

“你去清北念书了?”

“嗯。”

“哎呀,真是可惜,咱钱连长开学那些天,天天都去国防科大蹲着,我就说,他哪儿蹲得着?”

罗青松嘀咕,“不过也没差,瞧,这不是又见面了!还能合作呢!”

钱连长?

谢昭脑袋里,浮现出上次见到的那张脸。

他很有好感。

几人边走边说,直接进了进了右边的一号楼。

“这边,103室。”

罗青松说着,推开了门。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嘈杂声辩论声。

“这个不行!这螺口就是有问题!3毫米的太大!2毫米的太小 !要换!”

“不仅仅是螺口,还有这个发动机,柴油进去,燃烧度不及国外柴油机的二分之一,这么大的损耗,要浪费多少资源?”

“我们生产力也太落后了!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这也是个大问题!”

……

屋内不少人。

听见开门声,几乎是所有人下意识的朝着这边看过来。

魏庆之谢昭二人不卑不亢,对着屋内笑了笑。

“清北学生,谢昭,这是我的老师,魏庆之。”

林暮雨带着喜宝儿乐宝儿跟在后面,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对着罗青松小声道:“我能带着孩子去逛一逛吗?”

罗青松赶紧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有些地方不能进去,外面守着人,你要注意一下。”

“好。”

林暮雨悄悄带着喜宝儿乐宝儿暂时离开去玩儿了。

她帮不上忙。

刚好带着喜宝儿乐宝儿逛一逛。

谢昭回头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小心。

而后跟在魏庆之身后走进了屋子。

屋内很大,二十多平方米,一面光幕墙壁,上面有投影。

谢昭看了一眼,是一个巨大的采矿车。

车轮下站着一个外国面孔,外国人身材原本就高大,可是站在这轮胎下,居然也只有轮胎的一半高。

足以可见这采矿车有多么庞大。

而这会儿屋内最中央,放着一张大圆桌,桌子上厚厚的一摞又一摞资料堆满了。

一众人围着圆桌站着,正抬头朝着谢昭和魏庆之看过来。

“你就是清北来的教授?”

一人开口,声音低沉,显然心情不太好。

魏庆之点头。

“我的确是受了委托来的,不过我不是清北的,也不是教授,我只是一个教育者。”

他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