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大楼,取证工作被迫临时中断。

但后续调查没有断。

陈雷和他的同事发誓要把利兆天拉下马。

……

尖沙咀街头大战结束。

八面佛的残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仓皇撤离。

这场血战不仅让八面佛派往港岛的精锐尽失。

更撼动了港岛江湖的格局。

利兆天的环球集团大厦依然矗立在中环,但大厦内的气氛却凝重如铅。

鬼佬大班们频繁出入董事会,表面维持着体面,实则暗中调动资源。

警务处重案组的警车几乎每天都在楼下转悠,廉政公署的调查员更是频繁约谈公司高管。

这些华人公务员们眼神里透着股狠劲,他们心里清楚,扳倒这个靠走粉起家的商界新贵。

不仅是职责所在,更是打破鬼佬垄断权力的关键一战。

警署内部,华人探长与鬼佬警司的矛盾日益紧张。

华人探长们私下串联,在查案时故意拖延鬼佬上司的命令,却对廉政公署的要求大开绿灯。

"这帮洋鬼子,平时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现在轮到他们吃瘪了!"

一位资深探长在茶餐厅里压低声音说。

周围的同僚们纷纷点头,茶杯碰撞声中满是快意。

廉政公署的办公室里,年轻的调查员们干劲十足。

他们翻看着厚厚的账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利兆天的账面上干净得不正常,肯定有鬼!"

一位戴着眼镜的调查员推了推眼镜,目光坚定。

这些华人公务员们憋着一股气。

他们要证明,没有鬼佬的庇护,一样能把这些人绳之以法。

新记龙头王宝坐在会所里,看着报纸上关于利兆天的新闻,眉头紧锁。

八面佛的惨败和利兆天的困境让他意识到,时代变了。

他悄悄吩咐手下,暂时收敛锋芒,把生意转入地下。

"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宝对着心腹说道。

那些曾经参加“反洪兴联盟”的小社团更是如惊弓之鸟。

社团头目们深居简出,生怕成为洪兴下一个目标。

街头巷尾,古惑仔们收起了嚣张。

就连平日里最跋扈的矮骡子,见到洪兴仔也变得毕恭毕敬。

此时的洪兴,在林耀的带领下愈发壮大,并开始转型。

旺角、深水埗、尖沙咀,越来越多的地盘纳入洪兴版图。

而那些被打压的社团,只能眼睁睁看着洪兴崛起,在暗处等待着翻盘的机会。

……

林耀叼着雪茄靠在唐楼墙根,看着斑驳墙面上"房屋漏水 高价急售"的广告,心里直犯嘀咕。

这阵子尖沙咀刚打完架,八面佛那帮人缩进老鼠洞,连洪兴的场子都消停了不少。

好不容易逮着空,他决定去探探乐惠贞的“班”。

这次她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可是帮了自己大忙,得好好“恩宠”一下她。

照着地址摸到中环,抬头一看那栋老公寓,林耀差点把雪茄掉地上。

卧槽,这不就是伢子住的楼吗?

俩相似度九成的妞,一个火辣得能点着火,一个冷得像块冰。

要是在楼道里撞见,怕不是要上演真假美猴王?

想到这他乐了,打火机"咔嗒"一声又点燃雪茄。

烟头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双倍快乐?这波血赚不亏。"

更邪门的是,两人居然都住10楼。

林耀杵在楼道口直摇头,碎嘴子嘟囔着:

"好家伙,巧克力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中环这地界,巴掌大的地方寸土寸金。

别看这公寓楼破得掉渣,没个百八十万根本拿不下。

楼里连个电梯都没有,林耀爬着逼仄的步梯,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林耀刚跨上十楼台阶,就像被钉住了似的。

乐惠贞和伢子倚在门口聊天,两人穿着同款白色针织衫,连低头笑时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楼道里飘着咖啡香,却混着股让人心慌的火药味。

"耀哥,你来了!"

乐惠贞眼尖,几步蹦过来勾住他胳膊,香水味裹着热气往他鼻子里钻。

"给你介绍我新邻居,伢子警官!是不是像双胞胎?"

林耀后背瞬间绷直,心里疯狂打鼓。

刚想找借口开溜,乐惠贞的手指已经死死扣住他袖口。

再看伢子,原本就冷的脸这会儿跟结了冰似的。

"林先生,原来你和乐记者这么熟?"伢子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林耀收购了亚视,更知道他身边莺莺燕燕没断过。

毕竟自己就躺在过那张大床上,床单上还沾着他秘书组不同香水的味道。

"额...乐小姐现在是公司的王牌记者。"林耀扯着领带,喉结上下滚动。

"你知道的,做新闻嘛,经常要打交道。"

"打交道打到床上去了?"伢子在心里冷笑,表面却维持着微笑。

她想起那些翻云覆雨的夜晚,林耀指尖的温度,还有第二天清晨他衬衫上陌生的口红印。

说不委屈是假的,但她清楚自己根本没资格发脾气。

谁让自己喜欢这个帅炸天的靓仔?

谁让...她其实舍不得放手。

"伢子警官,耀哥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乐惠贞得意地晃着林耀的胳膊,完全没注意到对面人攥紧的拳头。

伢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扯出个微笑:"恭喜。”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伢子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窃听器。

她知道,这段关系就像警署的卧底——见不得光,却又不得不继续。

等灯再亮起时,她已经整理好表情,转身开门:

"不打扰二位了,我还有工作。"

关上门的瞬间,伢子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

窗外飘来维港的汽笛声,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突然觉得累极了。

也许明天,她该给自己买支新口红了——反正旧的那支,早被林耀亲花了。

林耀被乐惠贞拽着往屋里走时,后背还粘着伢子冰冷的目光。

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他听见隔壁传来文件摔在桌上的闷响。

接着是压抑的摔杯子声,玻璃碎裂的脆响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