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还没忘呢?”

李有为坐到他旁边,亲亲热热的揽住他的肩膀,那样子亲如父子。

“滚!”

易中海扒拉掉他的手,莫挨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得嘞,好!”

李有为又揽住他的肩膀,“师父,您给大师兄找对象了?”

“什么?”

易中海疑惑的转头,自己都找不着呢,还给徒弟找?

“您也不知道这事?您大徒弟都快结婚了呢,啧啧,他不拿您当师父啊!”

李有为有点意外,没想到老贾家靠着自身力量也能找着。

顺便着,也让他们师徒关系再恶化恶化。

其实,真相才是杀人的刀!

易中海明知道小徒弟在挑拨离间,但架不住人说的是真的啊。

“为什么我相信他呢?”

易中海抱着头,有些无奈的想着,天天教育别人别信他,结果自己每次都信!

天天上当,当当不一样!

“你听谁说的?”

“我大师兄自己亲口说的啊,不信您去问!

唉算了,别问了,多丢人啊,按理说他应该主动找您说!”

李有为又挑拨上了,也不怕人不上路,哥从不撒谎。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旭还没离婚呢!”易中海冷不丁反应过来。

“唉,师父啊,没想到大师兄连没复婚都不跟您说,真不拿您当人呀。”

又给师徒关系来了一刀,李有为站起来,拍拍师父肩膀,“好了,睡觉吧!”

说完,推开窗,嗖的一声从窗跳出去了。

“怎、怎么不摔死你呢?”

这把易中海气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走了也要生气。

他的目光穿透风雪,凝固在老贾家模糊的灯光里,最后轻轻摇摇头。

长夜,在纷纷扬扬的飘雪中,把整个华北地区穿上一层银装。

等到第二天清晨,世界纯洁的像是穿着白连衣裙的姑娘。

“这雪下的可真好!今年日子肯定更好!”

“是呀,冻死麦地里的害虫!”

“日子一年比一年好喽!”

“头几年天嘎嘎冷,但就是不怎么下雪,唉。”

“又是蝗灾,又是水灾,再加上援助非洲哥们儿,咱算是遭了罪喽!”

一大早,邻居们纷纷出来上班,一个个面露喜色的聊着,小院热闹了起来。

李有为躺在床上晃悠着脚丫子,等待隔壁哭声响起。

可是都等到七点半了,也不见有动静。

他实在等不及了,干脆套上军大衣出门,走到隔壁。

只见,一家人正坐在桌边喝棒子面粥。

见他来了,几人露出不善的表情。

“我操!你们都忘了?忘了今天该讹我了?”李有为一脸不满!

好家伙,昨晚商量的那么热闹,转头就忘?能不能用点心?

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明白,还怎么打倒他?

真替他们捉急!

一家人面面相觑。

哎是啊,怎么谁也没想起来?

“哎呦......”

棒梗捂裆,想要来一波当场诈伤,旋即觉得有点彪,就摇摇头。

“你别得意,我他妈......啊!”

黑影一闪。

棒梗只觉着自己被提溜了起来。

紧接着半空中屁股一翘,夹紧双腿掉到地上,双膝狠狠磕那一下,疼到灵魂出窍!

“噗噗!”

“啊啊!”

贾张氏携贾东旭一起屁股一翘,夹紧双膝跪到地上。

“啊!”

小当瞪大三角眼。

“啪!”

李有为拍了桌子一下,恶狠狠的瞪着她,一家老小给我整整齐齐的!

噗通。

小当有时候还是很通人性的,赶紧跪到地上捂裆。

“啊呀呀!”

她还不忘学着家人的样子跟着惨叫。

“讹我,别忘了啊!”

李有为大摇大摆的走了,真是的,就这点事还要他来督办。

门外,邻居们目瞪口呆的看着。

刚才李有为进去没关门,大家都听明白了,却没看明白。

是老贾家昨天被揍了,打算讹人,结果忘了,然后李有为又上门把人揍了一顿,要求他们接着讹人?

这还是人办的事吗?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的事。

李有为这是不杀人,摁着老贾家的脑袋不停的往地上磕啊!

还不如给一刀呢。

“老、老易,帮着、帮着找保卫科!”

贾张氏是真疼了,哆嗦着唇儿喊道。

“师父,疼死我了,我、我不是装的,找,找大夫!”

“啊,疼啊!”棒

梗满地打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疼死啦,不行啦!”

小当入戏太深,学着大哥的样子满地打滚。

“闹吧,闹吧,没个头儿!”

易中海叹口气,转身走了。

刚走出院子,恰好看见住在胡同深处的陈科长背着手,迈着王八步走来。

他有牛逼的资本,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他身为保卫科长,不仅负责处理厂里一些纪律问题,也负责处理职工家属的一些事。

这么算,那管着好几万人呢。

虽说大事要交给派出所,但三块钱以下的都归他管,甚至能直接断案子!

“老易,上班啊!”

他不大和工人接触,但遇到工人巅峰的八级工,还是自然而然的客气客气。

人么,都愿意和强者亲近点。

“陈科长,院里出事了。”

碰上了,就说说吧,易中海不认徒弟,但起码还是院里的一大爷。

“是吗?”

陈科长表情忽然悲催起来,膝盖下意识的夹在一起。

“不会是......”

“嗯,你没猜错,就是李有为的事。”

易中海苦笑,莫名觉着有点平衡,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李有为太能祸害。

看,管着那么多人,在这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一下的保卫科长还不是一样?

用刘能的话说,还不是一个损色?

“唉......”

碰上了不能不管啊,陈科长犹豫了一下,走进门洞。

又走出去,站在台阶上看上班的人群。

“刘刘刘儿!过来过来!”

“科长,早啊!不是李有为又犯事了吧!”

小干事脑袋瓜子往天上飘热气,冷汗这就下来了,早知道高低晚点出来。

“就是他,怕什么?没出息的!”

陈科长吹了句牛逼,又等到两三个手下,这才往中院走。

刚走进中院,就听有人喊:

“大孙子,大孙子,你是不是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