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慕南喉咙发紧,维持着镇定解释。
“之前盟主既然提起搬家一事,我后面就与楹楚商量过,确实不该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我们走的临时,兰花苑里有些东西没有带上,盟主可以让人自行处理了。”
“……”
景珩舟的目光转动,看向车窗。
窗口的江楹楚不复之前的疯癫模样 ,看到景珩舟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景珩舟看出来江楹楚像是受了伤,但他并不关心,手上忽然一动。
一阵劲风吹过,车前的帘子被吹的撩了起来。
而马车里只有一个江楹楚静静坐在里面,此外,再无其他。
慕南愣了下,忙上前站立一步,挡住了景珩舟探究的视线:“……盟主?”
“……”
景珩舟拽了一下缰绳,身下骏马的前蹄在地面刨了刨。
“你们准备搬到哪里?”
慕南尴尬的笑笑:“这……盟主,这就不方便说了吧……”
景珩舟并没有刨根问底,只淡淡道:“既然搬走了,就搬远一点。”
免得让某个挂念妹妹的人轻易找到。
慕南擦了一下脑门上的虚汗:“是,是……盟主放心。”
不用景珩舟说,他也准备带着江楹楚搬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嗯。”
景珩舟的脚往马腹两侧一碰。
“走吧。”
“是。”
赤马打了个响鼻,绕开了马车,向前走去,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时,又是一阵清风掠过。
景珩舟握着缰绳的手忽然一顿。
“……”
刚刚经过马车时,因为离得近了一点,他闻到了一些味道。
有药味,血腥味,还有……
慕南看到景珩舟主动带属下离开,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景珩舟并没有发现异常。
也幸好之前景珩舟提过让他们搬家的事情,这样离开的也不算突兀。
慕南上了马车,指使马夫继续走。
可马车刚开始晃动,又忽然一个急停,让马车里的人差点没坐稳摔下座位。
慕南没有第一时间追究马夫,而是急着看江楹楚:“楹楚,你有没有事?”
但江楹楚依然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这时,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慕南往外一看,又看到了景珩舟的脸。
慕南扶着江楹楚的动作僵硬了起来。
他强撑着笑:“盟主,又有什么事吗?”
景珩舟沉默不语,只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见到江琅羽了?”
“……”慕南心脏一跳,面露茫然,“江琅羽?他不是还在水牢里吗?”
“……”
景珩舟的视线转移到江楹楚的身上。
“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腥气?”
还有一丝沾染到的草木熏香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熟悉。
像极了他在早起时,为了让白朝睡的安稳些,点燃的那支特意准备的安神香。
那是他亲手照着古法配方做的熏香。
在白朝之前从水牢出来后昏迷的那些天,房间里也是用的他做的熏香。
这个熏香味道,在为白朝治疗伤势时也不会让人因为疼痛而睡不好。
而就在刚刚,只是经过时闻到的那一丝微弱的熏香味道,就让他拉停了缰绳。
景珩舟并不确定那丝味道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被风一吹,味道散去,更像是错觉。
他回到马车边,马车里的药味反而更明显一点。
“这个……”
慕南后背紧绷,头上又开始冒起细细冷汗。
“因为楹楚之前见到了盟主,精神状态就开始不太好了,然后她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我急着带她下山治病,所以才走的匆忙。”
“……”
慕南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景珩舟,将心里编造好的正当理由说了出来:“盟主,其实您也知道吧?楹楚的病根在您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楹楚对卯酉的执念这么深,所以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只能尽量不让她见到您,您……可不可以也尽量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慕南的话说的明显。
正常人都能听懂什么意思,体面一点的,或许听到这句话就告辞避嫌了。
但马车外的人没有动。
景珩舟看着他们,眼眸黑黑沉沉,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突然,景珩舟的手一抬。
身后的下属们立刻将马车围成了一圈,困在中间的马车更加寸步难行。
“给我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