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

交谈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纷纷看过去,并出声询问。

“扎到手没?”

“烫着没?”

文雯眨了眨眼睛,顽皮一笑,摊开双手,“没事,劲大了点,嘿嘿。”

文启霖推了一把文成剑,“去陪你弟弟说会儿话。”

文成剑靠近文雯坐在窗户边,兄妹两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其余几人继续没完的话题。

文成剑在文雯的传音下,神识也分出去一缕,期间还不忘给文启霖传音。

文启霖一心二用,一边和周康齐聊天,一边也加入了偷听行列。

所以,罗大的包厢里,此时有三道神识观察偷听。

那斜眼公子没等到罗大的答复,还在继续磨着,“哥,罗哥,你就帮帮哥儿们呗。”

罗大幽幽开口,“我是不稀罕,可也轮不到你们来惦记呐。”

斜眼公子一脸好奇,“怎么说?任家都这样了,难道她们姐妹还有什么好去处?”

罗大拍拍衣襟,“倒也不是什么好去处,户部樊侍郎家那傻儿子缺个妾室,这个去处怎么样?”

“哈哈,好,如此甚好,话说回来,那樊家傻小子懂个毛线,让哥几个先尝个鲜行不?”

“行啊,你们都谁想啊?”

“谁不想?过去只能远观,这么水灵的任家大小家,谁会拒绝呢?”

“嘿嘿嘿,罗哥,有什么好办法吗?”

偷听的文家几人,脸色都不太好,文启霖一贯是个严肃脸,这会儿表情控制地不错,起码没让周康齐发现。

窗边的兄妹两人,表情就有点泄露了。

文成剑提前拿走文雯手里的杯子和零食,防着她一不小心手劲又收不住。

文成剑给她传音,安慰她,稍安勿躁,继续听,一定要忍住。

恰好这个时候,粉面公子带着首饰铺子的掌柜来了。

掌柜的一进来就看到诸位公子当中的领头人——罗家大公子。

“见过罗大公子,敢问有何吩咐?”

罗大公子开门见山,“把昨日你铺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粉面公子提醒,“从任家大小姐进店开始说起。”

得到提示的掌柜,都不用组织语言,张嘴就来,“昨日午后,外面行人很多......任家姐弟进来......小二刚拿出一对耳饰,罗家小姐......然后,他们就......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掌柜的说完,抹了抹额头的汗,他可没有添油加醋,这些都是事实,昨日店里的顾客都能作证。

偷听的文家三人组,此时才真正了解店铺里面的事情,昨日任苒丹说得含含糊糊,很多东西都靠他们自己的猜测,最后才拼凑出真相,没想到,掌柜说出的真相更加让人愤恨。

文雯都后悔昨日放过了另外几人,心下决定,要是让她再遇上几人,不让他们脱一层皮,她就不是文家人。

文成剑看着文雯捏起的拳头,不动声色递给她一块点心,“小弟,吃块点心。”

文启霖看向兄妹两人,“大郎,你带着弟弟出去逛一圈,爹跟两位大人再细细聊一下你们求学的事。”

周言之也说道:“去吧,去吧,让你们年轻人跟老头子待一起,属实闷得慌。”

兄妹二人得了解放令,起身毫不犹豫出了包厢门。

文启霖和任祖安对视几眼,俩人一边嘴上继续聊着,一边奋笔疾书。

于是乎,包厢的四个大人,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交流。

......

兄妹二人出了包厢,躲在没人角落施法换了一副面孔,下楼就直接在大堂一个靠窗位置坐下。

小二端上茶点,远远站着伺候。

这会儿大堂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都在窃窃私语。

俩人漫不经心吃着喝着,眼神看向窗外,神识却是继续关注着罗家的包厢。

包厢里,此时很是安静。

首饰铺子的掌柜,说完之后就一直低头等候着罗大的指示,可是罗大却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罗大问道:“郝家人有没有事后追究你们的责任?任家人呢?”

掌柜:“没有,都没有。”

罗大:“这样吧,你一会儿回去,挑几幅上好头面首饰送去任府,就说是你们东家给任大小姐压压惊。”

“罗公子,这个......”

“放心,记罗家账上。”

“是,一会儿回去,马上照办。”

“你走吧。”

掌柜的转身下楼,兄妹俩在大堂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

包厢里一行人等都不理解罗大的心思,有人憋不住,“哥,你这是为何还要巴巴地花费钱呢?”

罗大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这是帮你们提前预定呀,你们要尝鲜不得给人点酬劳啊,哎呦,你们这些傻x,都一群什么脑袋?”

都是场中老手,这些公子哥秒懂,霎时恭维起来。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在哪里?弟弟有点等不及了。”

“罗哥,算我一个,嘿嘿,摸一把都能爽翻天......”

乌泱泱的颜色词语持续了好一会才结束。

罗大出声,“过几日京郊庙宇有场法事,据说是迎接大师回归,任家女眷肯定会去。”

“那是,他们家那么多霉事,肯定会去上个香拜个佛。”

“......那里是佛门净地,恐怕不太妥,也放不开呀,嘿嘿嘿。”

“傻呀,庙宇后头的山林间,野地里,也不是不可以。”

“玩这么刺激呀,哇哈哈哈......”

孰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文雯的神识末梢就近向着斜眼公子攻击过去。

只见斜眼公子冷不丁脚一崴,正在大笑的嘴巴突然磕到了桌角,瞬间磕得满嘴血。

这一状况不但吓不到屋里人,大家还起哄,“看看这瘪犊子,刚喝两口就发癫,真没出息,不管他,我们继续喝。”

一堆人,不再聊其他,而是喝起大酒来,闹哄哄的场面,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等了好一会儿不再有什么出格的言语,兄妹俩换回脸孔又回到了包厢。

天黑了,大街上的灯盏陆续点亮,任祖安和周家家主告辞。

双方坐上马车各回各家。

进了任府,还没等靠近二门,就听到院内传出几声喊叫。

“哎呦,我的小姐啊,你这是怎么了呀?”

“二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