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宝贝儿,我就这么拿不出手?”陆淮临抓住他的手腕,眼底掠过一丝委屈。
江归砚被他问得心头一紧,双手抓紧了他的衣袍,指节都泛了白:“我怕你被人打死。”
他垂着眼,声音低了下去:“前几日才刚说过我的年纪,你也知道,我虽然已经到了合体期,可在他们眼里,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抬起手,在自己头顶的位置往下比划着,像是在强调两人之间那点微妙的“辈分”差距,“你现在跟我这样亲近,别说我阿公了,就连几位师兄那边都过不去。他们把我护得紧,肯定不会同意的。”
江归砚越想越愁,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们总觉得我还小,什么都不懂,要是知道我们……我们这样,定会觉得是你欺负我。”
陆淮临听着他絮絮叨叨的担忧,心里那点委屈渐渐化成了柔软。他伸手揉了揉江归砚的头发,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那又如何?我护着你便是。”
“可……”
“没有可是。”陆淮临打断他,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眼神认真得很,“他们不同意,我便去求,去争,直到他们点头为止。阿玉,我不是一时兴起,更不会因为谁的反对就退缩。”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江归砚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捏着下巴动弹不得。
“至于年纪和修为……”陆淮临低笑一声,凑近了些,气息拂过他的唇瓣,“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被护着的小孩子。你是江归砚,是江星慕,是能与我并肩而立的人。”
江归砚的脸颊瞬间涨红,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江归砚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袍的下摆,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反正……就是不行。先瞒着吧,等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们再说,好不好?”
“你看我现在……还这么小,要是现在就跟他们说了,你就不怕他们把你赶出去,跟我见不了面……”
“胡说什么,我可是要赖在你身旁,赶都赶不走的。”
陆淮临一下子急了,捏了捏他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拂过花瓣,“他们要赶,便让他们试试——我认准的人,哪能说散就散?”
江归砚被他捏得脸颊发烫,却忍不住弯了嘴角:“可我阿公最讲规矩,说什么‘辈分不能乱’‘修行者当以大道为重’……”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陆淮临打断他,指尖滑到他下巴处,轻轻抬起,“我原想着,若是他们不同意,就把你抢回去,做孤的太子妃,但按你的意思。”
“那就等你再长几年,修为再往前迈一步,我便带着聘礼去见你阿公,一字一句跟他说:我陆淮临想跟江归砚站在一起,不是一时兴起,是打算走到底的。”
他的眼神亮得像星子,映得江归砚心头一颤,那些担忧忽然就轻了许多。
“走到底……”江归砚小声重复着,指尖不自觉揪住陆淮临的衣袖,“那要是……要是他还是不答应呢?”
“那我就天天去他跟前报到,陪他打坐,听他讲古,帮他打理药圃,直到他点头为止。”陆淮临说得笃定,仿佛已经看见那幅场景,“老人家嘛,最怕磨,我有的是耐心。”
江归砚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然笑了,眼尾弯成月牙:“那你可别嫌烦。”
“为你,再烦也甘愿。”陆淮临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下一片羽毛,“所以啊,别再胡思乱想,好好长本事,剩下的,交给我。”
“我本事可大了,差一点点就到大乘期了。”
江归砚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骄傲,抬手比划着,“跟宗门里好多叔叔伯伯修为一样呢。你现在还没我厉害。要说长本事,也该是你多努努力,我在旁边看着你就行。”
陆淮临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是是是,阿玉说的都对。”
他俯身凑近,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又掺着点玩笑的意味,“那我可得抓紧修炼,早日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妖界。到时候,你就是孤的太子妃了,然后等孤登基,你便是孤唯一的帝后。”
“谁要去妖界当什么帝后。”江归砚嘴上反驳着,脸颊却悄悄红了,转身往桌边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心里却比茶水更暖。
“说的好听,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江归砚轻哼一声,抬眼睨着他,语气带着点小威胁:“你之后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跑掉,藏到你永远都找不着的地方去。”
“宝贝儿,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赖着你,哪舍得让你跑。”陆淮临刚穿好外袍,闻言便坐到他身边,伸手想去牵他的手。
江归砚却往后缩了缩,板着脸强调:“那我们说好了,你此生都只能有我一人。若你敢三心二意,我就回仙界继续做我的峰主,找小师兄讨颗忘忧丹吃,把你忘个干干净净,再……再找一个比你好百倍的。”
“不许!”陆淮临一听这话,当即把他拽进怀里,故意板起脸装凶,手臂收得紧紧的,“你只能是我的,想都别想找别人!”
江归砚偏过头,躲开他凑近的脸,不服气地嘟囔:“那不是假设吗?你要是身边干干净净,凡事都听我的,只对我一个人好,我自然安安分分待在你身边。”
“可你要是跟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似的,朝三暮四,伤我的心,那我凭什么要依着你?你能找,我也能找,我、我找好几个……唔……”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陆淮临直接捏着他的下巴转过来,带着浓重醋意的吻狠狠落了下来。他像是在宣示主权,吻得又急又深,堵得江归砚连呼吸都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