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陆芃芃已经嫁到了徐家,就再也不是陆家人,不能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江瑶始终觉得不怎么安心。
陆芃芃和贺珍儿两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着是一副姑嫂和睦相处的样子。
可江瑶却知道这两人远没有看起来这么好,毕竟前些日子,陆芃芃才给陆涵之送了两个貌美的舞婢。
贺珍儿嫁给陆涵之不过月余,而陆芃芃这个小姑子却以贺珍儿肚子没动静的事情,频频对贺珍儿发难。
按理说,这两人应该水火不容才是,怎会好得如姐妹一般。
江瑶的眼神有些凝重,今日可是江琉大喜的日子,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凌霜正在待客,却看到江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笑着上前,“想什么呢?怎么不去花厅陪祖母?”
江瑶这才回过神来,见是凌霜,她朝着贺珍儿和陆芃芃的方向努了努嘴,“我怕她们使坏。”
凌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了然,刚想和她说什么,孟氏却打发了人来寻她。
凌霜只好说道:“我让人盯着她们,你也莫要累着了。”
陆芃芃察觉到什么,往后看了眼,正看到江瑶的视线。
她远远地对着江瑶咧了咧嘴,“瞧瞧我们的好大嫂,生怕我们对她娘家人做什么。”
贺珍儿掩唇一笑,“虽然已经嫁到陆家,可我们这个大嫂还是很难忘记江家。”
陆芃芃眼睛转了转,“走,咱们去找她们家老夫人,咱们的东西在这丢了,合该告诉她一声。”
两人起身,朝着花厅的方向走去。
江瑶率先拦住她们,“我警告你们,今日你们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瑶目光透出威胁,陆芃芃知道她不是说假话。
因为她的好嫂子确实对她不曾手软,在别人家赴宴的时候甚至还打晕过她。
贺珍儿笑眯眯说道:“大嫂这是做什么?我们只是想去花厅而已,难道在大嫂眼中,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江瑶面上一哂,“是与不是你们最是清楚,千万不要抓住了,否则.......”
江瑶掰了掰手骨,立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贺珍儿脸上一变。
“你放肆,你难道就不怕我写信告诉祖母吗?”陆芃芃瞪向江瑶。
江瑶晃了晃脑袋,不在意地开口:“祖母她老人家身在泉州,这一来二去的也要不少时间吧,远水解不了近渴。”
明明是年龄是最小的,却唬得两人面色发白。
江瑶见差不多后,这才离开。
陆芃芃恨恨看着江瑶的背影,眼神如毒蛇一般尾随她。
贺珍儿淡淡说道:“走吧,妹妹,谁让咱们这个大嫂不仅有武功,家世还这么高,我是无能为力了,日后只能仰仗妹妹了。”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陆芃芃冷眼看着贺珍儿,贺珍儿想要激得她和江瑶斗起来,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陆芃芃走得飞快,把贺珍儿远远甩在了身后。
花厅中,各家女眷都坐在这里聊天,言语中都是恭贺江家这两年喜事不断。
慕青沅今天扮演一个吉祥物,“孩子们扎堆长大了,可不就是要办事。”
这种场面,少得会有没有眼色的人问起江珏和叶三七两人,“您家大少爷已经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传出来?”
慕青沅神色不变,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孟氏不善地睨了眼方才问话的夫人,“他们小人家的才成亲没多久,珏儿这一年都在翰林院忙着当差,过些日子又要外放,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这种事还是暂且放放。”
孟氏说完犹觉得心中不痛快,江珏有隐疾的事情,本来就不能被传出去,偏偏这个没有眼色的牛夫人硬要问。
她立马换了一副关切的神色,“听闻你那三媳妇又生了?还是男孩吧?”
牛夫人听到这个,脸上别提多自豪了,她自己生了三个男孩,现在她的三儿媳妇又生了三个男孩。
她们老牛家就是京城最有福气的人家。
“正是男孩,过些日子邀你们去吃喜酒,你们家中若是有媳妇迟迟不孕,亦或是生不了男孩的,都去我那坐坐,沾沾喜气。”
人一得意就会忘形,牛夫人夫家不过是京城一没落伯府,竟然敢在京城顶尖世家,当着众多身份比她高贵的人面前大放厥词。
不必孟氏开口,很快就有人嘲道。
“我们倒是想要去做客,可是伯府应当是坐不下咱们这些人才是。老祖宗讲究个多子多福,可是孩子太多,却没有这么多财产分,一家人不论什么个身份都挤在一个院子里,这像什么话?”
说话的是忠勇候夫人,她自己一直没能给忠勇候生个一男半女,忠勇候府中通房姨娘一大推,也只不过有小猫三两只,还都是姑娘。
一个个体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了一样。
忠勇候夫人只觉得牛夫人这话,是直接朝着她肺管子戳的,当下说话十分不客气。
牛夫人嘴巴张了张,碍于忠勇侯的权势,什么都不敢说。
这时,兴宁郡主忽然叫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兴宁郡主,兴宁郡主也在年前嫁到了武家。
武家是京城新贵,武世昌是内阁大臣为人低调,连带着武家也很低调。
武实甫和江珏是同科,虽然没有考中前三甲,但也不俗。因此被裕王看中,这才把兴宁郡主嫁给他。
裕王妃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兴宁?”
兴宁郡主扬起手,众人看她手腕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裕王妃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兴宁郡主的手腕,“你把太后娘娘赏给你的镯子弄丢了?”
兴宁郡主脸色同样不好,“这是皇祖母生前给我的东西,我平时爱惜非常,今日来赴宴,我才带上的,没想到却丢了。”
在江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慕青沅不能再装没有看到,她肃着脸,“郡主好好想想在哪里丢了的?”
“也不一定是丢了。”
兴宁郡主缓缓起身,目光扫视全厅,“或许是有人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