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婷掏出小瓶，一饮而尽。胃里瞬间冰凉，头脑渐渐变得模糊。
"这样他们就读不到我们的记忆了。"阿月喘着气说。
脚步声停在巷口，有人用手电筒照过来。林诗婷闭上眼睛，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像是要飘起来。
"没有人。"一个冰冷的声音说。
等脚步声远去，阿月才拉着她从阴影中走出来。四周的迷雾已经散去大半，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快亮了。"阿月说，"我们得在日出前回去。"
她们穿过空荡荡的集市，地上散落着各种瓶子碎片，还有被遗弃的记忆水晶。林诗婷看到那个买走顾修羽记忆的黑衣人留下的脚印，正指向城西。括号里的是保存在番茄草稿箱里的）
"为什么收藏家会突然造访？"林诗婷问。
"他们一定是得到什么消息。"阿月说，"最近古堡的记忆越来越值钱了。"
"因为钥匙？"
"不止是钥匙。"阿月摇头，"还有别的东西。比如说，那些被困在古堡里的灵魂。"
林诗婷想起玫瑰园里的那些花："每朵玫瑰都代表一个灵魂。"
"没错。收藏家相信，如果能得到这些灵魂的记忆，就能找到打开记忆之门的方法。"
她们走出集市区，街道上空无一人。远处的钟楼响起四下钟声。
"你相信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吗？"林诗婷问，"关于记忆可能是假的。"
"当然。在梦都，真假难辨。就像那些被篡改的记忆，连主人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那我的记忆呢？我在古堡的那些记忆，会不会也是假的？"
阿月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答案。记忆可以被篡改，但心不会说谎。"
远处传来巡夜人的哨声，她们加快脚步。天色越来越亮，街道两旁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熄灭。
"记住，"阿月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这句话让林诗婷想起顾修羽说过的话。那时玫瑰园里月光如水，他也是这样警告她。
回到酒吧时，天已经大亮。苏姐正在收拾酒杯，看到她们回来也没问什么。
"小心点。"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诗婷回到房间，从枕头下摸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她和那个年轻男子依然在笑，但现在看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到底是真是假？"她喃喃自语。
窗外传来鸟叫声，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离找到那把钥匙的时间，又少了一天。
在梦都的街道上，一个戴礼帽的人正慢慢踱
时间：8：00 AM，2024年3月25日早上，梦都-酒吧街区-红玫瑰酒吧
林诗婷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汽车的前灯照亮了湿漉漉的柏油路面。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然后是一片寂静。
醒来时已是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她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纸条：
"今晚八点，老地方见。——秦越"
她把纸条收好，走到窗前。街道上已经有了行人，但大多行色匆匆，谁也不看谁。一个戴礼帽的人站在对面的阴影里，正往这边张望。
"睡得好吗？"苏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行。"林诗婷说，再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早餐准备好了，下来吃点吧。"
餐厅里只有她一个客人。苏姐端来一盘培根煎蛋和咖啡，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昨晚收获如何？"
"见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林诗婷搅动着咖啡，"您知道记忆之门吗？"
苏姐的表情变得严肃："别打听那个。对你没好处。"
"为什么？"
"因为那扇门背后的东西，不是人该知道的。"苏姐站起来，"吃完早餐就回房休息吧。晚上还有事要忙。"
林诗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起黑衣人的警告："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真的。"
她掏出那张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永远记得这一刻。"
但她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她走到窗边，看见几个陌生人正在检查路过的行人。那些被检查的人都很配合，张开嘴让噤声人检查是否藏有记忆结晶。
"他们在找什么？"
"违禁记忆。"阿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昨晚的事让他们警觉了。"
"那些记忆去哪了？"
"有些被收藏家带走了，有些则被销毁。"阿月说，"但最值钱的那些，应该已经被送到地下室了。"
"地下室？"
"一个专门存放珍贵记忆的地方。"阿月压低声音，"听说那里有一份完整的古堡记忆。"
林诗婷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我们能去看看吗？"
"太危险了。"阿月摇头，"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去，倒是有个办法。"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隐身药水，能让我们暂时隐形。但效果只有一个小时。"
林诗婷接过瓶子："什么时候行动？"
"今晚。趁收藏家的人去找秦越，我们就有机会溜进去。
时间：8:00 AM, 2024年3月25日早上, 梦都-酒吧街区-红玫瑰酒吧
时间：10：00 AM，2024年3月25日上午，梦都-酒吧街区-红玫瑰酒吧
林诗婷把玩着那个小瓶子，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记住，一旦进入地下室就要格外小心。"阿月叮嘱道，"那里有特殊的感应装置，能探测到任何异常的记忆波动。"
"怎么避开？"
"戴上这个。"阿月递给她一个银色的发卡，"它能屏蔽记忆波动，但作用时间有限。"
林诗婷别上发卡，感觉太阳穴微微发热。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陌生人架着一个男人走过。那人疯疯癫癫的，不停喊着"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又一个被记忆污染的人。"阿月说，"他们会把他送去净化中心。"
"净化中心？"
"一个专门清洗危险记忆的地方。"阿月的表情有些阴郁，"但很多人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林诗婷想起那个戴礼帽的神秘人："你说收藏家今晚会去找秦越？"
"是的。他们想要一件东西，一个能解读古堡记忆的装置。"
"秦越有那种东西？"
"他是梦都最好的记忆修复师。"阿月说，"如果有人能修复破碎的记忆，那就是他。"
正说着，楼下传来敲门声。苏姐去开门，然后是低声交谈。过了一会，脚步声渐渐远去。
"怎么了？"林诗婷问。
"巡夜人来通知，今晚宵禁提前到七点。"苏姐走上楼说，"你们最好在那之前把事情办完。"
"他们为什么突然提前宵禁？"
"因为月圆之夜快到了。"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变得不稳定。"
林诗婷想起古堡里的满月，那时玫瑰园里的花一夜之间全部凋谢。难道这里的月圆之夜也会发生什么？
"我去准备一下。"阿月说，"晚上七点，后门见。"
等阿月离开后，林诗婷回到房间。她把那张照片又拿出来仔细端详。照片上的笑容依然温暖，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也许答案就在地下室。"她自言自语。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刺眼。她拉上窗帘，却发现对面的阴影里又出现了那个戴礼帽的身影。但等她再看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是幻觉吗？还是说，那也是一段被篡改的记忆？
时钟指向正午，距离行动还有七个小时。七个小时后，她或许能找到那把真正的钥匙。或者，发现一个更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