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外面风冷,要不你老先回船舱坐坐。”李俊业关心的问道。
林忠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不必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上船战斗,说实话,我老头以后要下船了,我还挺不舍的,就让我珍惜一下在战船上的所有时间。”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这儿陪林叔说说话了。”
两人刚还没说上几句话,却听方前面响起一声惊雷般的响声,这是船首的红夷大炮声音。
这一声巨响打破安静之后,紧接着前方传来了炒豆子一般密集的炮声。
“莫非已经开始接战上了。”林忠忧虑的问道。
李俊业一声不吭带着他爬上了破浪号的了望台,拿出了望远镜,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支舰队,破浪号正在开始迎敌。
“传我令 ,全军运输船调转航向,尽量避免与敌接战,另外命令水师一营,派出有力兵力支援水师二营,除恶务尽,务必不要给建奴留下片帆。”
李俊业下命令时,一旁的骆浚早已拿出纸笔,一字不落的将整个命令记下,随即下了了望台,通知旗号官发布命令。
随后庞大的舰队,跟随在破浪号后面节奏一致的偏转航向,尽量避开交战区。
前方迎敌的只不过是建奴留守辽东的剩余水师,东拼西凑的才弄出了二十条船出来,由一个汉军甲喇额真率领着不顾一切的冲出迎敌。
杨大在前方护航,可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这一路走来,也不见半个建奴的影子,正当自己以为建奴被吓得望风而逃的时候。
熟料,竟然在前方杀出了一队建奴水师来,起初杨大还是一惊,但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这样孱弱的水师还不够自己塞牙缝。
率先开炮之后,毫不犹疑的驾驶着乘风号,率领整个水师二营冲来。
这些土包子建奴,应该是没见过风帆战舰的威力,竟然还用以前的办法来对付明军的风帆战舰,乘风号带着身后的风帆战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大杀一番,很快,就有几艘建奴船被点燃。
无奈的事,建奴打到这里,连毛都没摸到明军,一直被他们的火炮打的抬不起头,等到水师二营援军到达的时候,这群建奴再也没战意,顿时风紧扯呼。
那甲喇额真明知不敌,还要硬着头皮上,实赖建奴军法严苛,如果不上去做做样子,到时候怪罪下来,自己一炮未放就逃之夭夭,岂不是会被他主子大卸八块。
这样跑过放几炮再走,性质就截然不同了,这叫力战不支。
但是这一次那汉军甲喇额真彻底失算了,撤退时,他发现他座下的大福船怎么也跑不过,对面造型奇怪,自己从未见过的船只。
本来还想上去放几炮就走,可这上去之后,就被他咬住,从未松口过,随着明军的旗舰越来越近,这厮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当乘风号对那艘船近距离,露出自己一舷火炮时,那汉军甲喇额真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一轮齐射之后,那甲喇额真虽然命还在,但他明显感觉到船似乎开始在往一边倾斜。
“漏水了!漏水了!”
这一声如杀猪般的尖锐叫声,算是告诉了汉军甲喇额真为何感到船倾斜的原因。
原来明军的齐射,毫不客气的将他坐船水线下打出两个大洞,此时的船就像是一个丢到水里的陶罐一样,正在咕咚咕咚的往里面进水呢!
甲喇额真还来不及了解水线下的洞到底有多大,又引来乘风号后面风帆战舰的一轮炮击,这艘由商船改装的风帆战舰,虽然炮位相对乘风号来说,毕竟少,但这次离的更近,毫不客气的又是一轮炮击,打的船上木屑横飞,惨叫连连。
“快弃船,快弃船!”
那甲喇额真望着甲板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船是保不住了,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那额真脱下了身上沉重的铠甲,哭喊着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哈哈!真是不堪一击,这么轻松就干掉的一艘福船!”
杨大回头看向不断进水的建奴旗舰,看到里面的建奴犹如自杀一般的跳进冰冷的海水里,乐得哈哈大笑。
“对以后就这样抵近了打,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的船不仅坚固,炮位也多,炮射程也比他们远,理应扬长避短。”
辛海开心的在旁边不停的鼓气。
显然两人的搭配非常的默契,年轻一辈相比于老一辈来说更加的激进。
“辛二哥,赶紧通知后面路过的船去捕俘虏,这艘看起来是旗舰,记得交待他们一定要官大的先抓。”
杨大下完令后,带着身后的风帆战舰,瞄准了前方逃命的另一艘大福船冲去。
那甲喇额真被众亲兵簇拥着跳进冰冷的海水之后,很快就上了一艘救生小舢板,入水那一刻,那额真差点觉得自己要冻死了,上了舢板才感觉好受多了。
可是他并没有好受多久,一艘海沧船径直的向他冲来,直接将舢板撞飞,那甲喇不幸又掉入水中。
“娘的!这么多落水的人,就这几个人有舢板坐,不是大官是什么,兄弟们赶紧下网,一定要抓活的。”
海沧船看到他得第一刻,船头的明兵正准备射击,被船上的百总迅速制止,撞翻之后,百总站在船头得意洋洋。
几张大网速速的扔入水中,像打鱼一般的将海中的建奴打上了船。
“果然是条大鱼。”
百总手握着甲喇的腰牌,高兴得嘴都要笑裂了,活捉建奴汉军甲喇一名,这样大的功劳对于这个百总来说,是想也不敢想的。
看着一个脸色冻得发紫的建奴,百总觉得好笑,毫不客气的给了那甲喇几耳光,直打的他晕头转向,然后再送给了他一根精美的麻绳。
于是曾经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汉奸,被明军绑得如待宰肥猪一样,五花大绑的扔进了船舱。
对于海里的那些小鱼小虾,海沧船上的百总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还是派人不停的往海里撒网,遇见那种不入网,还想跑的,立即命令船上的枪手射杀。
一时附近的海水都被染红,这也是海战的残酷之处,一旦船沉落入敌手,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