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急得原地转圈，自己一骨碌钻进麻袋里，只剩一双小脚在袋口乱晃。
“你看好了！像我这样！”
袋子里闷声闷气地喊。
“啪！啪！啪！”
鬼王鼓掌鼓得比过年还欢，嘴里一个劲儿地：“啊吧啊吧啊吧……”
你当自己在马戏团当小丑呢？
鬼鬼一把扯碎麻袋，跳出来怒吼：“你重新做一遍！照着我刚才的样子！”
“啊吧啊吧啊吧！”
鬼王咧嘴傻笑，哈喇子顺嘴角往下淌，手还拍得贼起劲。
“……”
鬼鬼呆住了。
真傻了。
直播间直接刷屏：
【哈哈哈哈阿巴阿巴！我死了！】
【大BOSS：智力归零，欢乐永存！】
【这技能太离谱了！直接从王者变弱智！】
【高飞：我不是在战斗，我是在搞行为艺术】
女记者仨人看傻了，连害怕都忘了，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啊吧啊吧啊吧！”
鬼王越笑越嗨，口水流成小溪，还冲鬼鬼挥手，像是在打招呼。
高飞瞥了一眼，默默转过头。
“还好我没动手……”
“不然现在蹲麻袋里喊阿巴的，可能就是我了。”
“哇呀呀呀！你气死我了！”
鬼鬼小脸涨成番茄，拳头捏得咯吱响，抬脚就要冲上去揍人。
可想到对方可是鬼王，一巴掌能把地府打穿，顿时又怂了，默默把脚缩回来。
——算了，怂一下，命还在。
毕竟，脑子虽短路了，但这身本事可没丢啊！
“啊吧啊吧啊吧……”
幽冥鬼王笑得更欢了，口水直接滴到胸口，跟下雨似的。
“王上！”
天空一声炸响，一道黑影唰地落下，直扑到幽冥鬼王面前，急得嗓子都变了调：“王上！您这是咋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赤离。
刚才它还在和琉璃打得天昏地暗，差点一爪掏穿对方心口，眼看就要收人头了，结果突然底下没动静了。
没打斗声？不对劲！
它立马意识到不对——王上那边没响动，八成出事了。
二话不说，抽身就跑，连仇人顾不上了。
“啊吧啊吧啊吧！”
幽冥鬼王一瞧是赤离，乐得原地转圈，还啪啪拍手，跟幼儿园小朋友得到糖一样。
赤离：……
它瞪着那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脸，嘴角抽得跟抽风似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才几分钟？
自家那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王上，怎么就成了个憨批？
赤离一把攥住幽冥鬼王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王上！您醒醒！您到底咋了？！说句话啊！”
“你家王上现在是弱智了！”鬼鬼站在旁边，双手拢成喇叭，嗓门比谁都响。
“你闭嘴！”赤离怒火瞬间炸开，手掌一抬，鬼气翻腾就要拍过去，“找死是不是？！”
鬼鬼吓得魂都飞了，一扭身躲到高飞背后，探出个头梗着脖子喊：“我都说了！你家王上脑子被门夹了！你还不信？要不你问问它——它还认不认得你？”
赤离眼角一瞥高飞，心头一紧。
这家伙能一口气干掉六个鬼王，自己上去就是送菜。
当务之急是王上的状态！
它压下怒火，硬生生把攻击憋了回去，低头盯着幽冥鬼王，语气放轻：“王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赤离啊。”
“啊吧……啊吧……”
幽冥鬼王咧着嘴，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淌，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雾。
可忽然——
它脸上的傻笑僵住了。
那双涣散的眼睛，慢慢聚起了光。
三分钟，到了。
幽冥鬼王的脑子，重启成功。
“孤……怎么了？”
它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指尖沾了一片湿黏。
低头一看——唾沫。
等等……唾沫？！
它猛地一僵。
刚才那三分钟的画面，像洪水一样冲进脑海——自己傻笑、拍手、流口水、当众丢人……全、部、记、得、清、清、楚、楚！
它嘴唇抖了，手抖了，整个人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一样。
可它没出声。
死死憋着，咬紧牙关，仿佛只要一张嘴，就会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
颤抖越来越烈，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赤离还站在前头，没察觉异样，死死瞪着高飞，怒吼道：“你用的什么邪术？！竟把王上弄成这样？！”
这句话一出口——
“……”
空气，凝固了。
下一秒。
“赤离。”
一道声音，从它身后缓缓响起。
低，冷，像刀锋刮过冰面。
赤离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王上！您……您恢复了？！太好了！”
“轰——！”
没等它说完，一记鬼力炸雷直接轰在它胸膛！
赤离连惨叫都没来得及，整个人像被火车撞了，倒飞出数十米，砸穿三堵石墙，深深陷进地里，拖出一条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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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鬼王缓缓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冰。
“你再说一遍？”
声音轻得不像活人。
可赤离只觉得魂魄都被冻裂了。
它浑身是血，颤巍巍爬起来，踉跄扑到跟前，直接跪下，头都不敢抬：“属下……知错！”
幽冥鬼王冷哼一声，目光缓缓移向高飞。
那眼神，愤怒、屈辱、还有一丝……压都压不住的恐惧。
“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妖法？”
高飞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真不是妖术。
是‘笨死鬼’的降智光环，专门针对脑子不好使的……”
“你当孤是三岁小孩？！”幽冥鬼王眼底杀机炸裂，“世上哪来的‘笨死鬼’？！你在侮辱孤的智商？！”
“行啊，你当我撒谎？”高飞翻了个白眼，“每次我说真话都没人信，编瞎话反而人人信——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你找死！”
幽冥鬼王浑身鬼气狂涌，天地色变！
“住手！”
一声清喝，自九天而落。
一道身影，从云端坠下，铠甲森然，鬼气如潮。
是个女将，披着古代战甲，面容被薄纱遮住，只露出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睛。
伪王境——而且还是个狠角色！
赤离一抬头，差点蹦起来：“琉璃？！你居然还敢露面？！你以为戴个面纱，我就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