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是保护小先生你,又如何能够回去?”刘文印笑着道。
沉默。
沉默。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又是如何说服老师的?”
“此事,那握世间第一权柄的霍司马,知晓嘛?”
顾墨此时有诸多的疑惑与不解。
这可是京畿之地,竟这般堂而皇之的驻扎进一支军队,皇帝睡的着觉嘛?
未央宫。
小皇帝于龙床之上莫名翻了一个身,而后又甜甜的睡去了。
睡不着?
谁说他睡不着的?
他不仅能睡,而且睡的很香、很沉。
概因为:
朕,有个好相父、好老师、好丞相,如此而已。
呵~~~
“小先生,你这是好奇了嘛?”
“明明你刚才放言:太过充沛的好奇心,往往容易让人溺毙在满是危险的漩涡里,可如今你……”
刘文印轻笑道,其眼眸里看着顾墨的目光里,满是愉悦。
“你说,还是不说。”顾墨没好气道。
刘文印缓缓摇了摇头,他一步跨过顾墨,径直朝着德宫的出口而去,“小先生,你说的没错,好奇是柄双面剑。”
“斩开谜团的同时——”
“也在削薄握剑者的命数。“
“所以此时此刻的我……不正是那柄正在滴血的剑?“
话落。
刘文印只身径直走出德宫大门,而后他猛的转身,双手作揖朝着顾墨郑重一拜,“小先生,我求你一件事。”
“照顾好,我涿郡的大好儿郎们。”
说罢。
刘文印大笑着离去。
那一袭赤红如血,纹刻着各种瑞兽的官袍,于风中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焰,欲叫这片天地:换个颜色!!!
顾墨愣愣的看着那团“火”,渐渐远去。
这一刻。
风,簌簌。
云,淡淡。
可天地,却将这一幕铭刻,化作永恒。
“天地有阴阳。”
“人有善恶。”
“世间,功名利禄者甚多,沽名钓誉者甚多,作恶多端者甚多,背信弃义者甚多,争权夺利者甚多,贪嗔痴慢者甚多……”
顾墨猛的拂袖转身,眼中眸光带着一丝深沉,一丝敬叹,“然,天下自有侠骨擎天,红尘岂少仁心映日?”
忽的振臂,引风吹的黑丝狂舞如墨龙。
满地枯叶纷飞,顾墨踏叶而行,对于这一段岁月里来的儒道修行,若有所得。
“你且观那巧言令色之徒,终被因果锁喉;机关算尽之辈,难逃天道量裁;纵使邪氛蔽月,犹有赤诚肝胆照山河;即便恶浪吞舟,尚存浩然正气贯苍穹!”
衣摆卷起千堆叶,字字铿锵照天明。
有些事情,好狗官不讲,其实是在保护他。
好狗官他在下一盘大棋,甚至不惜自己以身入棋盘,甘愿为棋子,以棋子之身,搅动天下局势,欲为世间黎民,搏出另一条道路。
可是嘛。
顾墨并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他有自己的道与路要走。
“我的道与路,不受任何裹挟与安排。”
杀回去。
顾墨直接杀了回去,向老夫子询问起了答案。
夫子放下手中《金瓶梅》,击掌大笑,对于顾墨此举,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