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柠几人被上级特批几天假期,因此白开水直接开车把他们带回了春光大队。

想着回去有何礼能好好吃一顿,程悦柠从后面探出脑袋。

“老大,家里的肉还有吗,我馋了好长时间了,就想着吃阿礼做的烤羊腿。”

不得不说何礼真的有点厨艺在身上的,羊腿烤的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想想都要流口水的。

白开水透过后视镜去看后面的人,看她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不过突然想起什么让他迅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烤羊腿可能今天没办法了。”

“为什么?”

程悦柠不解,白开水心虚地没有再看她。

这丫头还真是健忘,之前明明告诉过她的。

唉,估计回去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直到他们站在熟悉的小院,程悦柠才知道为什么,也终于想起了白开水说过的话。

她深呼吸几下,顺手就抄起了门后面的大扫帚。

“谷大力!!!你还我面包窑!”

“好好的东西都被你弄坏了,你往里塞炮仗啦?”

兄妹俩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程悦柠在后面紧追不舍,扫帚头无情地一下又一下往前面人的身上扫过去。

谷大力已经跑的气喘吁吁了,但是他不敢停,脑袋后面时不时刮过的风让他觉得,但凡慢一步,自己就会被爆头。

“悦悦,我错了,我再给你搭一个好不好,真的错了,放过我吧!”

“不行,你早干嘛去了,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等着受死吧!”

用力一扫,扫帚堪堪从谷大力的裤腿上擦过。

“啊啊啊啊,老大救我啊,要死了!!!”

谷大力脑筋一转朝着白开水跑去。

奈何靠山找错了,白开水怎么可能帮他。

在谷大力快要凑过来的时候一个灵活地转身就退在了后面。

眼看身后的人就追过来了,谷大力急得一脑门的汗。

“哈哈哈,没人帮你的,放弃吧。”

程悦柠叉腰停在一步之外,得意洋洋地看着前面即将待宰的小羊羔。

扫帚被她倒立在地上,轻踢一脚木棍,扫帚在手上转了一圈就直直地往前冲。

“妈呀呀!”

谷大力吓到不敢动,闭上了眼睛打算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扫帚停在了距离他一个手掌外的地方。

“行了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兄妹之间啥时候动过真格的。”

白开水提了提从车上拿下来的行李,走过谷大力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脑袋。

没人相信程悦柠会真的动手,左右也就是吓吓他罢了,偏就这傻小子相信。

“大力哥,是不是不跟我亲了,你居然这么想我,亏我在外头还那么惦记你们,太扎心了奥。”

程悦柠说着一手抚在胸口,装作被伤透了心的样子。

这还得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谷大力赶紧凑过去打哈哈。

“哎呦哎呦,都怪我,哥笨,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一会儿我去大队长家给你换馍馍吃,婶子烙的馍馍可好吃了嗷。”

他乐呵呵地呲着一口大白牙,喜滋滋地搓着自己圆圆的脑壳。

“行吧,我吃两个。”

“行,我吃四个,咱一会儿多换几个去。”

已经到了里屋的白开水听见他们俩的话满脑袋黑线。

也辛苦婶子,干完一天的活还得给这俩冤种烙馍馍。

“说完没有,赶紧进来收拾,今天不住了?”

合着都成了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哎,来了来了,老大也真是的,一秒钟都离不开咱们,太粘人了。”

刚好没几秒又开始欠欠的。

程悦柠看着谷大力笑着进去,又呲牙咧嘴的跑出来,没忍住在院子里笑得直不起腰。

剩下的人早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程悦柠扫了一圈冲着何礼招招手。

“阿礼快来!”

何礼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懵懵地跟着进了厨房。

“咱家剩下的吃的还多不多?”

“多呢,你走之前留下的东西我们才吃了一点点,老大不让太张扬,所以我们平时可收敛了。”

何礼点点头,一样一样和程悦柠说着。

“那还有羊肉吗?”

“没了,之前就是因为做烤羊腿的时候弄坏的。”

说着他小小的脑袋低了下来,一副认错的可怜样。

程悦柠当然不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询问。

“光烤羊腿就成了这样?难不成是那东西本来就有问题?”

“不是,不是的,东西没问题,就是......”

何礼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当时挺狼狈的。

但看着程悦柠一直盯着他看,最后他一咬牙决定老老实实地交代。

“大力哥从村里换了些板栗核桃还有一些我们不认识的山货回来,他想吃板栗鸡,后来又说,既然鸡都能和板栗一起做,羊腿肯定也可以。”

“所以,你们就把羊腿和那些山货一起放在面包窑里了?”

何礼张了张嘴,羞涩地嗯了一声。

此刻,程悦柠已经猜的**不离十了。

她继续往下补充。

“所以,你们就把山货全都塞进去了,塞得满满的并且没有剥皮。”

“嗯。”

何礼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程悦柠的脸色。

“呼~”

不知道得深呼吸几次才能把情绪压下去,程悦柠只觉得刚才没出手实在是草率了。

“唉,行吧,不说了,今天中午我们吃板栗鸡,再准备些羊肉卷吃涮肉。”

“对了,一会儿我去让大力哥过来切,你不要动那个大刀,太重了。”

说完就直接出去找人了,何礼躲过一劫似的拍拍胸口,赶紧把刚才程悦柠给他的新鲜蔬菜择好洗净。

男生那边因为这次沈海清也跟着一起来了,所以住的地方还是得调整。

白开水说要去和谷大力何礼一个屋子,结果肖淮说什么也不放人。

他身体虽然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白开水还是不让他乱动,刚一回来就直接被禁锢在炕上了。

弱唧唧地躺下,一条胳膊伸出来,倔强地抓着白开水的衣角说什么也不听。

这个时候反而有了一种小时候何礼生病发烧抱着他们哭鼻子的样子了。

程悦柠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的直咋舌。

“老大,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从小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