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乾阳殿。

吴缺正在处理政务。

外面的禁军特意通报,房玄龄来见。

“让他进来。”

吴缺应许。

不消片刻,就见房玄龄进来了。

“臣,参见陛下。”

他先行了君臣之礼。

“免礼。”

吴缺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

“何事?”

等房玄龄站定,吴缺便问。

“启禀陛下,臣此番前来主要还是因倭国的事。”

房玄龄直言。

“倭国?”

吴缺眉头微微一挑,神色略微疑惑。

倭国已然被灭,还能有什么事?

顶多,就是圣德太子苟且偷生,不知躲藏何处。

“倭国的领地也不算小,就这么荒废了?”

房玄龄问。

看他的神色和表现,的确感觉倭国的领地可惜了。

“原来如此。”

吴缺瞬间明了。

“陛下,臣认为那地方尚有用处。”

房玄龄直言。

“全部用来耕种,发展渔业。”

吴缺想了想,脱口而出。

“诺。”

房玄龄应下。

“等等,还可以开采黄金等物。”

吴缺立马叫住。

他前世记忆中,倭国的矿产较为丰富,也可以开采一番。

“这...”

房玄龄哑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多查看便是,至少石墨是有的。”

吴缺又道。

“诺。”

房玄龄应下。

“去办吧。”

吴缺淡淡说道。

“诺。”

房玄龄立马离去。

等他走了没多久,陆续有其他文武过来汇报。

有的是汇报劳力赶往通济渠的情况,有的则是李存孝的行军情况。

不然便是各地民情,就目前而言一切都还算平稳,没什么特殊的。

但值得一提的是,瑶池都督府的事,还是在天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少商人,都为这次互市做好了准备。

只要有消息传来互市开启,这些商人就会立即北上,赶赴瑶池都督府。

刚好,是杜如晦来汇报此事。

“杜卿,依你所见,其中可有什么风险?”

吴缺突然问。

杜如晦闻言,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低着头陷入沉思当中。

“但说无妨。”

吴缺担心他有所顾忌,特意说道。

“陛下,依臣所见,保不准会有人捣乱。”

杜如晦直言。

“是吗?”

吴缺眉毛微微一挑。

“毕竟瑶池互市的事,在大武影响颇大,估摸着瑶池也是如此。”

杜如晦缓缓道出。

“嗯。”

吴缺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一旦互市出问题,必然引起瑶池的动荡,对大武没啥好处。”

杜如晦沉声道。

“不错。”

吴缺点了点头。

“而且一旦出了问题,只怕日后瑶池的互市,也无法照常举行。”

杜如晦摇了摇头。

纵然举行,也不会有太大的盛况。

“如此道来,瑶池的事情朕还不能松懈半分。”

吴缺缓缓抬头。

“不错,而且要严防游牧民,甚至其他蛮夷。”

杜如晦特意补充道。

世家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毕竟这种事一旦被抓住,必是满门抄斩。

“很好。”

吴缺点了点头。

实际上,这些他自己也想得明白。

既然杜如晦来汇报相关事宜,吴缺索性问他,然后自己再过一遍。

只要没有纰漏,就可以按杜如晦所言去做。

“依你之见,朕应当如何?”

吴缺又问。

“严查出入商人,加派兵马看守。”

杜如晦回道。

如此一来,自可以杜绝许多麻烦。

而且也让有心之人知晓,互市戒备森严,不是那么好捣乱的。

那些人自然而然,就不敢乱来了。

“很好,就按你说的做,直接下发诏令吧。”

吴缺立马拍案定下。

“可是...”

杜如晦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自己的提议,那么快就被圣上采纳。

“杜卿家尚有什么疑虑?”

吴缺直接问。

“疑虑倒谈不上,只是陛下觉得当真可行?”

杜如晦忍不住问。

吴缺采纳得太快了,把他都弄得不自信了。

“不错。”

吴缺点头。

“既然如此,臣这就去办。”

杜如晦不再废话,拱手之后便迅速离去。

他走了之后,立马就去找房玄龄,让其将诏令下发。

房玄龄得知此事时,反应和杜如晦差不多。

毕竟他们每次觐见提议,吴缺都会察觉一些纰漏,并将其完善。

像今日杜如晦这般,提出来后吴缺直接采纳,没有任何补充的确难得。

其实吴缺所想的办法,和杜如晦差不多。

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吴缺之前的磨炼。

杜如晦和房玄龄久而久之,都会致力寻找所提国策的疏漏和破绽。

时间一长,自会进展神速,思维也会因此发生改变。

......

等房玄龄离开后,吴缺也处理完手中事宜。

按道理,他应该是回太极宫。

不过今日他走出乾阳殿,正欲走向太极宫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去北郊看看吧。”

吴缺喃喃一声。

所谓北郊,便是李秀宁所在的偏僻府邸。

吴缺抵达之后,就在远处看着府邸,并未着急上前。

而跟着他来的一众禁军,则是吃惊无比。

此地太荒凉了,满地的落叶!

看守此地的禁军见到吴缺,快步迎了上来:“臣,参见陛下。”

“此地近日,可有什么异样?”

吴缺直接问。

“开始那些时日,里面的人并不消停,大喊大叫不断。”

官员缓缓道出。

一开始,李秀宁无法接受,前几天只是喊几句。

越到后面她的情绪越加崩溃,整日拍门大喊,仍无人回应。

甚至好几次,李秀宁都将送来的饭菜打翻在地。

纵然如此,送饭的人,仍和她没有说一句话。

而且送来饭菜的时日,都尽可能选李秀宁休息之时。

总而言之,能不碰见就不碰见最好。

“这段时日呢?”

吴缺又问。

“这段时日,她彻底消停下来,也不大喊大叫整个屋子十分安静。”

官员说完,神色有些惶恐:

“臣甚至都怀疑,她会不会...”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了下来。

“不用管,一切早就便可。”

吴缺微微眯眼。

李秀宁会那么轻易就死?

吴缺看得出来,她是想用计骗人打开房门,从而逃出来。

毕竟是李秀宁,若一点计策都没有,那才奇怪!

吴缺没有多待,转身就走。

李秀宁怎么都想不到,吴缺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