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乾阳殿内。

满朝文武先一步抵达,眼瞅着朝会将至,吴缺尚未出现。

但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就见吴缺从御道走出。

一众文武正欲行礼,殿外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魏征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朝堂之上。

他迅速朝文臣行列走去。

魏征的出现,也让朝中文武吃惊不小。

毕竟他脸色有些煞白,还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

都这样了,还要上朝?

一些文武,打心底的对其钦佩!

魏征在文臣行列,还发现一张生面孔。

此人满头银发,双目似鹰眼锐利,面容刚正不阿。

一看就知道,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

魏征都不用问,就知道此人必是那骨仪。

后者见到魏征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他眼中,便出现一抹钦佩之色。

“想必您就是魏大人了吧?”

骨仪主动问道。

“正是在下。”

魏征点头。

“咳咳...”

两人还想说什么,一道咳嗽声突然响起。

二人这才终止谈话,纷纷抬头看去。

咳嗽之人不正是吴缺?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朝堂之上,可容不得这般谈话。

于是两人,也非常识趣的闭上了嘴。

“臣,参见陛下。”

其余文武才反应过来,纷纷高呼行礼。

“众卿免礼。”

吴缺微微颔首。

一众文武,这才相继起身站定。

“魏卿,身子可好些了?”

吴缺问道。

“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好多了。”

魏征连忙回道。

“很好。”

吴缺这才点了点头。

至于满朝文武,则是神色各异,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臣有事启奏!”

立马有臣子走出,大喝一声。

“何事?”

吴缺微微眯眼,等着臣子发话。

“臣今日来朝途中,见到一伙黑衣人,出没在京都!”

臣子高声说道。

此话一出,立马惊到了在场众人。

一时间,众人均是神色骇然。

京都,也有人敢为非作歹?

“是吗?”

吴缺皱眉。

实际上,这文臣就是他吩咐出列开头的。

有了这开头,自然就能顺势而下引出魏征的事。

“陛下,说起来也巧,今日魏大人上朝期间遭遇刺杀!”

武将行列,程咬金突然说道。

一时间,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岂有此理!”

吴缺眼神一冷,一掌拍在伏案上。

一声巨响,让下方众人均是一哆嗦。

圣上大怒!

那浩瀚威严,弥散在朝堂之上,让所有人都感觉一阵恶寒。

吴缺的龙颜大怒,可是和杨广等人不同。

他一怒,必然要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每一次,牵扯的人必然多。

“刺客呢?”

吴缺又问。

“回陛下,臣恰巧路过,将一众刺客尽数捉拿!”

程咬金回道。

“很好,传令下去,无论何人所为,只要提前道出朕能放过他九族!”

吴缺沉声道。

刺杀的幕后主使必死无疑,不过九族尚有商量。

“诺!”

满朝文武,均是齐声应下。

闻言,吴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魏征和骨仪这边神色多次变化,隐约之间两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除此之外,可还有何事启奏?”

吴缺又问。

一时间,下方众人无人出列。

最后还是房玄龄和杜如晦相继出列,简单汇报了近日的事。

徐茂公也出列,汇报了远征兵马,乃至于秦州战况等等。

基本上,均是各部的一些事。

“退朝。”

吴缺听完,大手一挥直接宣布。

言罢,他起身就朝御道走去。

“臣,恭送陛下!”

众人齐声高呼。

今日朝会,也到此为止。

其实魏征本来有事启奏的,但吴缺今日说了大事,他也不好多说。

等日后找机会道出也不迟。

本来离开的文武,此时都来到魏征身旁,对其嘘寒问暖。

没错,魏征的性格众人都知道。

众人还看得出来,圣上对魏征的看重。

也知晓,魏征日后的成就,只怕不可限量啊!

因此无论如何,能与其结交自是好的。

只可惜,他们忽略了魏征的性子。

在他眼中,无论关系再好,均不可能让他打开方便之门!

纵然是徐茂公,他也会公事公办!

至于房玄龄等人,则是关心魏征的情况。

房玄龄甚至察觉了,魏征长袖中的血书。

虽然只是一眼,但那一眼让他甚为吃惊。

因为整个衣袖,尽是血书!

现在房玄龄就明白了,为何魏征的神色如此煞白,原来是因为血书的缘故。

房玄龄也能猜出,魏征血书内容断不是遗言。

遗言,怎能写如此之多的篇幅?

所以房玄龄断定,只怕血书内容多以公事相关。

“纵然在生死危机之时,都以本职为主,这等精神让人惊叹啊!”

房玄龄发自内心的感慨。

魏征离开朝会之后,便返回府中。

他大病初愈,又流了那么多的血,只怕疲惫万分啊!

......

另一边,房玄龄等人将诏令传下。

一时间,那些主张刺杀的世家,均是惊骇万分。

他们如何想到,如此精密的刺杀计划,竟然都没能取了魏征的性命?

反而那些刺客,均被拿下。

这一次,那些刺客多少知道各个世家的事,谁知道会不会说出?

除此之外,他们主动交代就能避免牵连九族。

若不然...

一众世家,均变得疑神疑鬼,纷纷差遣人手看住其余人。

就怕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前往皇宫高密。

实际上,这种事情已经发生。

皇宫的太极殿内,吴缺眼神冰冷,死死的盯着下方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家主,最开始负责刺杀之人。

“臣,参见陛下!”

陈家家主连忙行礼。

其在朝中官职不大不小,但贪污甚厉。

“说吧,何事。”

吴缺语气冰冷。

“臣招了,刺杀一事与臣有关。”

陈家家主硬着头皮道出。

他为了瞒过其余几个世家,一路上是遮遮掩掩,甚至多次伪装出行才能成功。

若不然,陈家家主是到不了这皇宫。

估摸着在半道,就被人截杀了。

殊不知,吴缺在暗中有人盯着。

来多少人,就死多少人。

“是吗?”

吴缺语气平淡,自不意外。

陈家家主大惊,隐约之间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