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以超越先前的迅猛之势再次被大地精扑来,她手中巨锤散发出的灼热辐射重重砸在萧瑟的右臂上,萧瑟及时抬臂格挡。熟悉的冲击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 撞击瞬间,西莉娅的屏障虽挡下了全部打击力量,但当白色能量的涟漪冲刷到萧瑟身上时,一股磅礴压力仍将其向后掀飞。

萧瑟在岩石上打滑滑行,足足飞出两百米远,直到撞上另一堆岩块才止住势头。就在能量冲击脑海的刹那,潜意识中那套久经磨砺的防御机制自动启动,整道攻击如清风般从体内穿掠而过,除了皮肤上残留的刺痛感微微震颤,几乎未留痕迹。这阵刺痛在数秒内便消散殆尽,唯有前臂中央被击中的位置,麻痒感迟迟不退。

萧瑟再次举起同一支手臂,挡下第三次锤击,随即被抛向另一个方向。其无助地向前滑行,直到撞上更多黑石堆才勉强停下。当温暖的白色能量退去时,前臂的麻痒感愈发清晰,且比之前更久地保持着温热。

下一次交锋时萧瑟已来不及防御,腹部被径直击中。除了接触点那阵滞留更久的灼痛与温热感,一切似乎与之前别无二致。就在萧瑟被这一击掀翻在地、挣扎着起身时,雌性大地精的声音骤然响起:

“你是谁?主的新税吏?”

萧瑟尚未开口,便又遭重击,这次其交叉双臂勉强格挡。她的声音在萧瑟落地前便穿透绿色雾霭回荡开来:“我们还有三天就要缴贡了,而他从不与人类交易,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你来自其他派系!”

萧瑟再次被击中,冲击力直接将其压向地面。一股极致密集的压力死死抵住胸口,当萧瑟看到那个绿皮肤的女人站在面前,巨锤重重压在自己胸口时,几乎无法动弹。炽热的白色以太从武器中奔涌而出,将其死死钉在地上。能量从身体两侧流散,但胸口的温度却不断攀升,而地精那双锐利如琥珀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你现在早该死了…… 这是什么化身……?”

对萧瑟而言,这股力量不过像一股热气将其推倒。他的意识受到完全保护,甚至未将其视作攻击。持续的自我再生能力,加上在上层世界中这具真实躯体的纯粹密度,使得透过**辐射的以太细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尽管她施加的力量让萧瑟无法自由移动,但必要时,他大可以在此躺上一整天……

萧瑟终于用平静的语气回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正前往城堡,却在这里摔了下来。无论你指责我什么,我相信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把事情弄清楚。”

脑海中,萧瑟准备打开与安珀的心灵感应链接 —— 眼前这个怪物或许另有图谋。若他们追随的领主比她更强大,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援助……

她锤中源源不断的热白色压力突然停止,萧瑟的身体立刻恢复了活动能力。当她从萧瑟胸口抽回锤子时,萧瑟条件反射般坐起身,流经体内的暖意渐渐消散,只在最后一次锤击的位置留下一个刺痛的矩形印记。这一次,刺痛感许久才慢慢褪去……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萧瑟的潜意识中被拉扯出来,让其对这个区域格外敏感,而体内的温暖能量仿佛无中生有般聚集起来,覆盖了残留能量的区域。一股细小的白色能量浪潮冲刷过屏障下的胸口,随后又不知流向何方。所有刺痛感骤然消失,萧瑟甚至开始怀疑是否只是幻觉。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耳边响起,锤子直指萧瑟的面门。“别跟我装傻!在我让你后悔试图从我们的矿井偷东西之前,报上你的名字、派系和来意!”

萧瑟的思绪仍被刚刚召唤的内在能量占据 —— 这让他想起安珀创造隐蔽空间来随机取出物品的时光,安珀也曾使用过不散发任何法力或神圣光环的治疗魔法。尚未理清这些关联,胸口又遭一记锤击。

“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有配额要完成,没那么多时间耗着。我不管你是不是领主 —— 如果你不说明派系归属,我完全有权在这里杀了你。”

当萧瑟再次被击退时,脑中回想着被锤子击中后自愈的感觉,甚至在撞向七十米外的石堆前,就已完全治愈,体内的外来白色能量被彻底清除。看着锤子再次挥来,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萧瑟转身准备格挡,同时让那股温暖流动的感觉覆盖手臂,仿佛在努力治愈并不存在的刺痛。微弱的白光以原始形态被召唤出来,恰在大地精的锤子碰到前臂的瞬间冲刷而过。他期待着发生些什么,但沉重的锤子仍砸在紫色屏障上,一股强烈的白色能量波轻易压过了他召唤的光芒。萧瑟如往常般被击飞,脸上却扬起灿烂的笑容 —— 接触点瞬间自愈,且他能感觉到,刚刚召唤的温暖能量似乎仍留存在手臂中。

在下一次攻击到来前,萧瑟有了更多时间。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试图用同样的潜意识与本能召唤更多能量。当再次被击中时,一层更密集的白色能量覆盖了手臂,尽管仍不足以改变战局,他却笃定自己正在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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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锤子朝萧瑟怒吼:“最后机会!你可以投降并离开,或者带着你的顽固沉默去死!”

虽然萧瑟可以轻易按她说的做,但此刻正处于突破边缘,绝不能错过被这把锤子多击打的机会。他默不作声,专注于从意识深处召唤更多微弱而温暖的以太,以三倍于前的速度覆盖右前臂,挡下她的下一次攻击。撞击瞬间,手臂中传来一股浓密的温暖脉动,紧绷的压力让萧瑟得以有意识地为冲击做好准备。即便如此,大地精的打击强度依旧难以抗衡。

萧瑟一次又一次被击退,整整六次交锋后,已从战斗起点被击退回一公里远。“这是你自找的!杀死一位拥有独立星球的领主实在可惜,你的人民将失去统治者,但我必须保护自己的族人……” 她大喊着再次向萧瑟撞来。

此刻,当她的锤子击中手臂时,几乎有十层以太覆盖其上,一股密集的白色碰撞压力在萧瑟体内震荡。以太甚至未能侵入脑海或身体其他部位,只集中在他着力保护的单点。然而,萧瑟仍被这股力量压倒,向后甩入无尽的绿色迷雾中。

本以为会撞上另一堆岩石,萧瑟却突然感受到失重感 —— 他被抛飞过一个深邃的圆形坑洞。此前因距离太远而未能察觉,此刻被推入其中,才意识到坑底深不可测…… 更糟的是,那个愤怒的绿皮肤女人正跟着他跃入坑中,锤子上泛着微弱白光,紧追不舍。脑海中浮现出她之前将自己按在地上的画面,若再次陷入那般境地,脱身恐怕难上加难。此外,她紧随其后跃下的举动,让萧瑟判断坑底或许已近在咫尺。

萧瑟咬紧牙关,集中全部心神调动唯一的防御,让意识中尽可能多的暖白色能量覆盖装甲手臂。当身体伴随着回声 “砰” 地撞向坑底时,他的意识已完全沉浸在专注状态,试图引导并铭记对这股奇异神圣以太的所有感知。他想起战斗中使用它的次数,也想起在人类世界中,曾下意识用类似的精神压力抵御恐吓攻击。

温暖的感觉如波浪般从意识深处某个无形空间涌出,用丝滑的白色能量覆盖手臂,其密度远超开始坠落时。在坑底着陆的刹那,萧瑟仅有几分之一秒的时间支撑身体 —— 这里比地表深五百米,黑色岩石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响,形成一个如同从天而降时砸出的陨石坑。他感受到冲击波席卷全身,同时也察觉到所创造的以太防御层正在脉动、震荡。

当看到大地精悬停在自己上方半空中,双手紧握锤子狠狠砸下时,萧瑟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她的表情也从愤怒骤变为惊讶 —— 这次撞击后,他们俩竟受到了同等的冲击。萧瑟被压入坑底更深的地方,而她则被震飞,掠过岩石地面。看着她倒飞而去的身影,萧瑟忍不住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手臂周围那层原始而不稳定的白色能量屏障正从体内向外扩散,融入大气。

稍作喘息,以太感应便捕捉到附近 —— 在他们站立的黑色岩石深处,还有十几个热能量信号,其中一个就在前方不到十米处。萧瑟深吸一口气,从小坑中爬出,走向那个同样气喘吁吁、却仍用杀人目光盯着自己的大地精。尽管可以继续战斗,但最初的好奇心已得到满足。若想与这个显然充满智慧的 “怪物” 建立某种友好关系,此刻该是挽回局面的时候了。

萧瑟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我认输。就当我们打平,如何?”

她显然不信 —— 上次萧瑟说类似的话时,几秒后他们便又动起手来。但萧瑟向前走了几步,停下后开始在脚下沉重的黑石堆中挖掘,将无用的石块扔到身后。“你这么生气,就是因为这个吧?我不是故意偷东西的,甚至不知道这里有人住……”

萧瑟叹了口气,抓起一块约手掌一半大小的黑色石头 —— 石面上布满细小的白色裂缝,正渗出微量以太。他将石头举到面前,向那只仍蓄势待发、准备再次挥锤的 “怪兽” 展示:“这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开始会因为我拿了一块就发这么大火。给,都还给你。”

萧瑟把刚从地下一米处挖出的石头扔向她,石块恰好落在她面前。当她的目光从萧瑟的身上移开,低头看向那块石头时,愤怒、困惑与战斗的专注瞬间化为震惊。他们之间沉默了整整五秒钟,随后她抬头看向萧瑟:“怎么……?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找到这块以太石的……?”

萧瑟扬起眉毛 —— 此刻,他确信周围还有更多这样的石头。“你什么意思……?你感觉不到它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