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唤996,996像掉线了似的没有反应。

她只能憋着一肚子疑问,被沈砚山拉着下楼吃饭。

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口菜,想喂给路知欢。结果,她一阵恶心感袭来,赶紧转身捂着胸口“呕”了一声。

沈砚山见此麻利的放下筷子,递上一杯水,关切的道,“怎么了这是?”

“是胃有些不舒服吗?”

“是不是我不在家你没有好好吃饭?”

说着就站起了身,“我去备车,咱上医院。”

路知欢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用去。”

“那怎么行?”他表情严肃极了,“这两年你这么辛苦,身体可别累出了毛病。”

说着就有些哽咽,“我沈砚山,可真不是个人。”

路知欢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他那神情仿佛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我没事儿!”她挠了挠他的手心,“你坐下,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沈砚山规规矩矩的坐下,眼神关切的看着她,“确定是好消息?可不兴骗我。”

路知欢拉着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咱们家要添丁进口了!”

沈砚山愣住了,添丁进口,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大手有些抖,她肚子里有娃娃了?

“走。”他收回手,又激动的站起身来。

“又干啥去?”

沈砚山拿起一旁的披肩,为她披上,“上医院呗!”

路知欢按住他的手,“天都黑了,外边下了雨,路又滑,明天再去吧。”

沈砚山想想也对,又迅速坐下,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真好,咱有孩子了。”

路知欢闻到什么都想吐,她果断用了孕反屏蔽符,这才安安稳稳的吃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外头的雨也停了。

外头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气息格外好闻,她想出去走走,沈砚山没同意。

用她刚刚的话堵了回去,“天色黑了,外头泥泞,万一滑倒了怎么办?”

两人没什么事就回了房间,路知欢拉着他非要让他给讲讲这次出去都有什么好玩的事。

实际上,她就是想知道那个表妹被他藏哪儿了?

沈砚山哪里知道她脑子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他是怎么和各省督军商讨驱除租界的事儿。

路知欢都快听睡着了,也没听到有关表妹的一丁点消息。

最终没抵过困意,睡了过去。

沈砚山刻意没提,他怕路知欢觉得他心狠,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反正,他是不会让路知欢有一点安全隐患,更何况现在她还怀了孕。

翌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今天的天气格外清爽。

她醒来的时候,沈砚山已经不在楼上了。

确切的说,他昨天晚上就一晚上没睡。

时隔多日,他再一次失眠了。

路知欢睡着以后,他就来到了书房。

研究当今的局势,甚至是此后几年的局势,他都去推理了好几个结果。

他就是想给她、给孩子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让她们饱受战乱之苦。

任何可能他都想到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眉宇舒展的。

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

他上楼洗漱,发现路知欢已经醒了。

连忙走过去帮她把拖鞋摆正,“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我很好。”路知欢看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上没睡觉?”

沈砚山笑了笑,“太高兴了,兴奋的一晚上没睡。”

他扶着路知欢往浴室走去,打着商量,“今天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行。”路知欢应了,要是不答应,他不会放心的。

……

医院

路知欢和沈砚山到了医院,做了细细的检查,医生对着沈砚山道,“沈督军,恭喜您,您的夫人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身体很健康,您可以放心。”

医生耐心的和沈砚山讲着孕期的注意事项。

沈砚山从怀里拿出纸笔,认真记录,眼睛时不时的就瞄向路知欢,生怕人在他眼前还出了什么差错!

路知欢则是看着街对面卖烤地瓜的摊位出神。

想起了一个笑话。

一个北方人去南方买烤地瓜,想学南方人说话,反复练习说“大爷,买烤地瓜能给我个勺子吗?”

他觉得自己练习的差不多了,到了卖烤地瓜的摊位前,刚叫了一声大爷,结果人家转过头,是位大妈。

他又立马改口,一着急说成了“大妈,买地瓜能给个大爷吗?”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沈砚山和医生都看了过来,她抿了抿嘴,“二位继续。”然后又转过头自顾自的看向窗外。

医生很欣慰,“夫人的心情很愉悦,保持这样就好。不过也要切记不要大喜大悲。”

沈砚山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两人从医院出来,路知欢说想溜达溜达。他就陪在一旁,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人。

他看谁都觉得可疑,神色有些紧绷,也在心里劝自己不要草木皆兵,但,做不到啊!

回到沈公馆的时候,路知欢也没看到卓爻,不由得问了起来,“卓副官呢?”

沈砚山顿住脚步,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额角,“呃……我把他派出去了!”

他在面对路知欢的时候根本不会撒谎。

卓爻去处理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廖新宁了。

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查,不能光听她的三言两语和长相相似就相信了吧。

就算是又怎样?

根本没有任何情分可言,说白了,他那个姨母既然记得自己姐姐的名字,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找过。

甚至都没有打听过,不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还有那个廖新宁,在说他母亲名字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

他猜测,可能是他那个好姨母在临终之前才告诉她这个事儿。

他又不是圣母心发作,别说是姨母的女儿了,就算是他姨母来了,他也不会管的。

没有亲手杀了她已经是仁慈,只是哪来的送哪去了而已。

路知欢看出来他有些不想说了,过后她再问996就是了。

沈砚山趁着路知欢睡午觉的时候,出门去找了商会的齐会长。

和他说了目前的局势,各省督军的打算。

齐会长没有开口,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沈督军,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