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宗老祖?!”
文才心中一惊。
及时,反应了过来。
满眼,尽是惊恐之色。
晚上用膳之时,那赵师叔可就喋喋不休。
说的什么,我堂堂茅山内门弟子。
没想到今日,还要给这。
年过半百的,老家伙欺负。
你说欺负也就罢了,我还要与他赔笑。
你说我这造的什么孽啊,这世间又怎会。
有这么个蛮不讲理,阴晴不定的老前辈呢。
一个不高兴,就一副要随时出手。
收了我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这字字句句的话语,好似惊雷一般。
回荡在文才的脑海中,一时间。
让他如,坠入那旋涡当中,天旋地转。
如那赵师叔所言,仅是一番友善的建议。
老人家听了不高兴,便就要收了他小命。
那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不是够死上十回八回了?
这不想不要紧,想多了就很要命。
还真就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走到街角那老头闻声,“哒”是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左脚踏下的一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犹如索命的摇铃,惊的文才与秋生。
是两眼直视前方,小脑袋是一动都不敢动。
温热的脸颊边,冷汗更是。
一滴接一滴的划下,让人瘙痒难耐。
这小滋味,还真是宛如热过上的蚂蚁。
还真是让人,既抓马,又跳脚哟。
反倒是前脚,还心生后怕的两位师长。
这时倒是放下了心来,不为别的。
只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希望之星,林凡。
纵使那金宏,再不讲理。
哪怕是真如白日里那般,一言不合。
就喜欢给这些小辈们,来个下马威。
可当着林凡的面,他顶多也就将文才秋生。
打个半身不遂,小命自是可保。
毕竟,他可是承了林凡的恩惠。
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还是给点面子的。
“嚷,嚷嚷什么嚷,大半夜的。”
“我不知道么,我只是觉得这边有古怪,看看罢了。”
那躲难的金老,是振振有词。
仅是眨眼之间,便找好了借口。
放眼望去,那门前排排还站着。
不多不少,四人之多。
是让他连忙收起了,那不端庄的仪态。
原本挡在他面门之前的长袖,一挥而下。
瞬间背到了身后,假模假样的咳了两声:“咳,咳!”
旋即便恢复了往日,居高临下的神态。
往回走了过来,嘴里更是叨叨着:“有些人啊,可要知道。”
“这祸从口出的道理,千万别因小失大咯。”
这敲山震虎的戏码,原本就是有意说给林凡听的。
谁知好死不死,还给他撞了个巧。
碰上了秋生与文才,这两个赶着投胎的家伙呢。
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
四只健硕的腿脚,齐刷刷的跪下。
“金前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是我秋生无理,是我秋生不懂事。”
“前辈饶命啊,恕罪啊。”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你老人家。”
“怪我多嘴,是我不对。”
“……”
深夜里,寂静的街道。
响起了,悲鸣的嚎啕声。
这要不是,林凡在现场。
还真就以为,是闹鬼了呢。
“不是……”
金宏哑口,是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那林小子与他们说了。
自己命不久矣,既要驾鹤西去的事情?
这好不容易,才捡回了条命。
刚走到门前,就碰上了两个哭丧的。
这得让人觉得,是有多晦气呀。
金老不喜,训诫道:“去去去,大半夜的哭什么桑。”
“要哭到前边哭去,别碍着老头子我,进去吃茶。”
那在身前煽动的一手,就像极了那孙猴子。
在赶着苍蝇似的,摆的飞快。
一声落下,只见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顿时停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参拜而下:“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我们现在就滚,给前辈您让出位置来。”
言毕,“嗖”的一声。
那是,电光火石的一瞬。
待众人回神之际,只见落泉镇牌坊下边。
便多了两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身影。
“诶,林九。”
金老是顿感无语。
摸着下巴,吆喝了一声九叔。
两眼看向了,落泉镇牌坊。
一门心思的,好像在揣摩着什么。
“在,前辈。”
九叔拱手,以礼相待。
万不敢担待,谁又能知道。
这老先生,又是在想什么。
还是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这应声落下,只见金宏“嘶”了一声。
摸着下巴,有理有据的说道:“嘶~你说林小子这么个大天才。”
“怎么就凑出这么两个,师弟来呢。”
这“两个”二字,说的尤为之重。
让人是回味无穷,金宏摇了摇头。
说罢,便往里走去。
好像经过,两个糊涂小子这么一闹。
还给他整的,豁然开朗了起来。
与他们比起来啊,自己那发自肺腑。
潸然落下的几颗小珍珠,又算得了什么?
“哎。”九叔摇了摇头。
很是没脾气的,瞥了门牌坊下的两人一眼。
是连把他们,叫回来的想法都没。
轻挥衣袖,就好似拨去浊气一般。
转身就跟着金宏,往里走去。
“这……”
赵立哑口无言,左顾右盼。
按那师兄的意思,这是叫回来还是不叫呀?
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师侄。
当师傅的不疼,当师叔的来疼不是。
难不成还真能让他俩,餐风露宿不成?
就在赵立,陷入两难之时。
“啪嗒”少年的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嗯~”林凡长叹一声,饱含深意的摇了摇头。
这要落到别家,怕不是要当夜就给他逐出师门。
哪里有眼看呀,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
“噢!”赵立惊叹一声,明悟了过来。
两害相较取其轻的理,他赵立哪会拎不清呀。
这要叫回来了事小,给这林凡和师兄惹恼了事大。
这叫与不叫之间的选择,是高下立判。
“吱吖”落泉客栈门前,传来了关门声。
引的那门牌坊下,翘首以盼的两人是沉下了脸。
那失望的眼神,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都怪你,刚才你分明就认出来了。”
秋生义愤填膺,指着文才说道。
那没能撒出来的气,也就只能撒在他身上了。
“你,你可拉倒吧你,我好歹是认出来了。”
“可可,可你呢,刚才可是说的比我,要狠上一百倍。”
文才没有辩解,认了下来。
也是不甘示弱,找了个别的角度回怼了过去。
两人这互相苛责的别叫戏码,是屡见不鲜。
那是一天不争上两嘴皮子,浑身瘙痒。
奈何今夜凉风凄凄,只能由那西北风与其作伴。
落泉客栈内的暖茶,是与他们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