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曦有些疑惑，“怎么了师兄？”
“那个…两具尸体，要叫主任过来加班吗？”
如果主任不过来主刀，这种程度的尸体，就必须要让师父一个人主刀两台手术才行。
他虽然说可以努力克服自己反胃的冲动，但是面对这种已经完全泡软了的人体组织，他真没有顺利解剖的把握。
陆晨曦明白冯浩川的意思了。
恰好看到向洪过来，她从位置上站起身，“师父。”
“嗯？”
“我能申请主刀一台吗？”
她的话一出，一旁的冯浩川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就连向洪也诧异的看向陆晨曦。
“小陆，这可是高度软化了的人体组织，手术刀且在它上边，与正常的尸体是完全不同的。”
不管是冯浩川还是陆晨曦，他们对于向洪来说，都是刚入行的新人。
入他们这一行的新人，没有个五年以上的历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他们主刀巨人观的。
一是这类尸体难度太大。
二也是害怕新人被打击了信心，从此一蹶不振，对法医失去了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陆晨曦的主动请缨，会让向洪如此的意外。
冯浩川更是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刚进来的师妹这么猛的吗？
“师父？”陆晨曦在等结果。
“行。”
向洪想了想，点了下头。
“你主刀，我在一旁辅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如果成功了，陆晨曦完全可以直接跳过实习期，成为正式的员工。
如果没有成功，那也没关系，还有他兜底。
总之不能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就成。
“好。”
陆晨曦满意了，“那我们先去吃饭？吃饱了再开始？”
冯浩川……
“师妹，你还要吃饭了才动手？”
陆晨曦眨了眨眼，“我今天中午就没吃饭。”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饭点了，再不吃饭她会饿死的。
冯浩川！！！
太强了，他师妹真的太强了。
他除了对陆晨曦不断的竖起大拇指赞美外，就没有其他想说的话了。
无话可说。
太过强悍。
周末，局里饭堂也是开门的，毕竟有很多人还加班，值班之类的。
陆晨曦来到饭堂，打了一份饭，坐在一旁空位上默默吃起饭来。
不一会儿，冯浩川也端着一个餐盘，在她对面坐下。
“师兄也吃饭？”
“一下上手术你不怕吐出来？”
陆晨曦诧异地询问。
冯浩川被问得嘴角扯了扯，有些牙疼。
“我吃一点点。”
他的餐盘里面菜的确是很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讳的关系，他连米饭都没装。
陆晨曦稍微想想就知道为什么了。
知道冯浩川对这样反胃，陆晨曦也没故意说起来，惹他反胃。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便该回去干活了。
陆晨曦给自己买了一罐咖啡，也给师父，师兄一人买了一罐。
溜达一圈回到鉴证科，换上了衣服开始干活，
鉴证科灯火通明。
楼上的刑侦大队，也是亮了大半夜的灯。
等陆晨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家里静悄悄的，她轻轻上楼，打开客卧的房间门。
床上被子里高高拱起，在里边睡觉的人睡得很香。
陆晨曦轻笑了一声，轻轻把门关上，回了自己房间，洗头洗澡。
又是一顿收拾，四点半，她才躺下。
没睡多久，外边的天就亮了。
昨晚熬夜了的陆晨曦暂时不想起，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六点。
再睡一下，中午再去单位。
像他们这样熬夜的，上班时间可以适当调节一下，也没人要求他们一定早上按时到场。
何丽华早上起来，看到隔壁停着的车，就知道孙女昨晚回来了。
她在锅里煮上了粥，又在自己种的菜地里摘了一些青菜。
准备早上煮个清淡一点的小菜配粥喝。
成朵不一会儿就起来了，她洗漱了下楼来，看到陆晨曦还没起床，就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何丽华准备早饭。
陆晨曦九点半起来的。
她洗漱收拾好，下楼已经十点了。
“姐你起来了。”
成朵看到姐姐，第一时间笑着跑上前去。
陆晨曦也笑着点了点头，直接去餐厅找吃的。
“奶奶，这几天吃饭不用等我，单位有案子，人手不够，我们鉴证科的可能也要被派出去走访。”
伴着奶奶泡的萝卜酱菜，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水煮蛋，陆晨曦就又要出门了。
这让何丽华又心疼，又担心。
“你不多吃一点啊？我还煮了肉……”
“别。”
在门口弯腰穿鞋的陆晨曦，一边忙活一边摆手，“接下来这段时间，我都得吃素了。”
虽然说她没有冯师兄那么夸张，但是影响还是有一些的。
昨晚解剖那具女尸的过程也很顺利。
就是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晨曦会暂时不想吃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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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丽华也没办法，只能看着孙女去忙。
“我出门了奶奶。”
“马上过年了，街上也热闹，你别一整天在家待着，让朵朵陪你去逛逛街。”
说完她又笑着看向成朵，“出去逛街有想买的东西就买，回来我报销。”
“姐，你也太好了吧！”
成朵激动的站了起来，她姐姐真的是太好了，不仅没有骂她跟宏民哥领结婚证，还要给她买礼物。
“呜呜，姐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成朵抱着陆晨曦的胳膊撒娇。
陆晨曦笑睨着妹妹，“干什么呢？没闻到我身上一股尸臭味？”
“尸臭？”
成朵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陆晨曦，皱着眉头认真的在陆晨曦的身上闻来闻去的。
像只小狗狗。
“没有臭呀！”
“姐姐很香。”
成朵笑眯眯的夸着。
夸完又抱着姐姐的胳膊蹭了蹭。
“姐姐好香好软。”
陆晨曦被黏糊糊的妹妹抱得想笑，“好了，别闹了，我要去忙了。”
“你们出门吗？要不要我载你们一程？”
“不用不用，姐姐你先去忙，我跟姑婆搭公交车。”
“那也行。”
陆晨曦说完也不耽误了，转身去开车。
成朵与何丽华站在家门口，朝她挥手再见。
陆晨曦弯了弯唇，驾驶着车子离开。
等人走远了，成朵才收回视线，“姑婆，姐她每天都这么忙吗？”
何丽华笑道，“也不是每天都这么忙，若是有大案子就会很忙，正常情况下，也还是能每天按时上下班的。”
“姐姐可真厉害！”
成朵羡慕得很。
她也是医学生，但是她没能考上法医，只是单纯的临床医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