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这样一喊,李瑛、李瑶、李琚身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处。
李瑛向前走了十几步,在离着李隆基还有十几步的位置,停下来,躬身行拱手礼说:“儿臣听怀子报告说,兴庆宫内有刺客,武惠妃让儿臣前来护驾。儿臣和五弟、八弟护驾来迟,让您受惊了。”
此时鄂王和光王,也已经分别站在了李瑛的左右两边。李瑛话音刚落,两位皇子也向李隆基躬身行拱手礼。行拱手礼时,李瑶说,“父皇,儿臣救驾来迟,望您海涵”,李琚说,“父皇,儿臣救驾来迟,望您原谅”。
李隆基铁青着脸,怒视着他们,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李瑛焦急地说:“父皇,刚才陈玄礼将军,一定是误会了,我们接到武惠妃说的消息,来兴庆殿捉刺客的。儿臣请父皇到大明宫休息,儿臣会带人把兴庆宫周围的隐匿的刺客全都抓起来,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隆基愤怒地吼道:“对面的士兵,你们刚才没有听到陈玄礼的命令吗?还要朕再说一遍吗?你们把武器放到路边,走到朕身后的军队的后面,否则就是违背圣意,格杀勿论!”
李瑛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刚才也跟着太子和二王向前走了十几米,离着李隆基还有十几米,李隆基的愤怒话语声音不太大,他们也都听到了。六十名士兵,有的将刀扔在东面路边了,有的将刀扔在西面路边了,他们都陆续走到了李隆基身后那支方队的后面。
李瑛、李瑶、李琚,呆若木鸡地站在李隆基面前十五米的地方。李隆基铁青着脸怒吼道:“你们这三个逆子!继续演啊!你们给朕继续演!演不好朕就杀了你们!”
李瑛、李瑶、李琚,都跪在地上了。李瑛说:“父皇,请您查明此事,如果兴庆宫内有刺客是假的,那么就是武惠妃设计陷害我们。”
李瑶也跪着说:“父皇,武惠妃让怀子去承恩殿通知的我们,说您和寿王被蒙面刺客围堵在兴庆殿,让我们快去救援。”
李琚也跪着说:“武惠妃这几年把我们兄弟三人害惨了,父皇您明察啊。”
李隆基气愤地说:“事到如今,你们三个不承认错误,还嘴硬!衫子,你说一下今天中午的情况。”
衫子在陈玄礼身后,他没有走到队列前面,而是站在那里直接说:“回禀陛下,今天中午的时候,奴才利用吃午饭的时间,去东宫承恩殿找怀子,让怀子下次去东西市场买东西时,给我捎几张信纸,我给家里写信用。没想到,我刚到承恩殿,就被太子下令给抓住了。他们强迫我交代您目前是否在兴庆殿。我知道您正在花萼相辉楼,就故意说您在兴庆殿,他们还让我带路,不带路就杀了我。”
李隆基说:“逆子!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干的这是什么好事?朕辛辛苦苦把你们培养成人,给你们安排了最好的老师,和陪读的学士,你们竟然一个个如此狼子野心!竟公然造反,发动宫廷政变!”
李瑛慌里慌张地一边磕头一边说:“父皇,误会啊!冤枉啊!”
李瑶跪着将额头贴在地上,双手放在两边的地上,悲伤地说:“父皇!您为何如此不信任我们呢?这很明显就是武惠妃一手策划的阴谋啊。”
与两位哥哥一样,李琚也是一身铠甲套着白色衣袍,头戴头盔。他也是依然跪在地上,不同的是他直立着上半身,略长的脸上剑眉星目,目光坚定地望着李隆基。李琚说:“父皇!武惠妃想让寿王做太子,因此对二哥百般陷害,我和五哥与二哥交往密切,也一起被她构陷,您明察啊!”
李隆基大发雷霆,大声呵斥道:“逆子!你们目中无人,对武惠妃不敬重,甚至背地里责骂朕,你们曾经想着借助在西北内苑打猎的时机,伤害寿王,今日又悍然发动了对兴庆门的攻击,你们还有脸说是误会,还有脸说武惠妃陷害你们!你们三个人,有谁能比寿王知书达礼,有孝心,尊重长辈,顾全大局?”
李瑶跪着低头说:“父——皇,您不能偏听偏信啊。”
李瑛呆若木鸡地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不再做无用的解释。
李琚跪在那里,双眼悲愤地望着前方。
李隆基大声说:“陈玄礼,你带人把朕这三个逆子押入刑部大牢。”
陈玄礼说:“臣遵旨。”
陈玄礼带领六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拉着李瑛、李瑶、李琚的胳膊,把他们拉起来,两人押着一个人的两只胳膊,开始往南走。
李隆基让陈玄礼带上一百名士兵,为押送太子和两皇子的六人压阵。陈玄礼带一百名士兵跟在后面,以防出现太子的党羽拦路劫走太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