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硬生生压下火气,心里却急得要命。要是再让老头子拖延下去,这事迟早又得翻篇。
“做戏?”雨柱咬牙,心里翻腾着委屈和急切。他清楚许大茂那半夜练笛的模样是真情流露,哪有心思演戏?可易中海就是咬着不松口,这种死理性子简直逼死人。
午后,院里几个闲汉凑在一起聊天,又把话题扯到那只丢鸡的事上。有人冷笑道:“也许啊,那笛子就是幌子,真正的贼另有其人呢。”
这话一出,气氛立马紧绷。许大茂脸色青紫,手指死死抓着裤腿,眼神慌乱。雨柱站在一旁,心口直跳,急得一脚踢翻了脚边的砖头,喝道:“够了!再嚼舌根,老子翻脸!”
全院顿时安静,众人被他那股火气震住,可仍旧有几双眼睛闪着狐疑。
雨柱胸膛剧烈起伏,心里更是焦躁。他太清楚了,靠自己吼几句只能暂时镇住,真正要把这事压下去,还是得易中海那张嘴点头。可老头子偏偏就是不肯松口,这才是让他心里急切的根源。
夜里,他躺在炕上辗转反侧,肚子仍旧隐隐作痛。他一边忍,一边脑子飞快转着:该怎么逼得易中海公开承认?是当众挑明,还是设计个场子让老头自己看透?可无论哪一种,都要冒风险。
“我这是干嘛呢?”他忽然苦笑,心里酸涩。自己原本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不想再被院子里的烂事拖累,可眼下偏偏急得睡不着觉。那股子憋闷让他透不过气。
他翻了个身,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荒唐的念头:要是娄小娥在,她是不是会拍着桌子,替自己骂几句?是不是会那样直来直去,不像自己这样拐弯抹角?
可念头一闪,他心里更慌了:自己是不是还对她抱着不该有的期待?眼下院子里的事已经够乱,他哪还有余力再想这些?
窗外风声呜呜作响,院子里一片寂静。他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心口那股急切就像猫爪一样,挠得他连呼吸都不顺畅。
雨柱一边端着碗,一边心里打鼓。昨夜翻来覆去,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去找聋老太太。她在院子里年岁最大,说话最有分量,哪怕易中海再强横,也得给她几分面子。
可真到要走动时,雨柱心里却突兀地冒出一丝犹豫。他低声嘀咕:“这事真得拉老太太下水吗?要是惹她不痛快,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可转念一想,若真让许大茂背着个偷鸡的名声,院子里迟早鸡飞狗跳,最后谁也落不着好。
“豁出去了。”他咬咬牙,心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端起碗里刚热好的稀饭,借着送点吃食的名义,径直去了老太太屋。
老太太的屋门半掩着,窗棂上的纸早就泛黄。雨柱轻轻叩了几下门:“老太太,我给您送点稀饭来。”
屋里传出含混的声音:“进来吧。”
雨柱推门进去,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老太太坐在炕上,背挺得笔直,眼神浑浊却透着锐利。雨柱把碗放到桌上,笑了笑:“天早凉,喝点热的,暖和身子。”
老太太盯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柱子,你是来送稀饭的,还是有事求我?”
雨柱心头一紧,差点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老太太虽然耳背,可心眼比谁都明白。于是他也不绕弯子,叹了口气:“老太太,您是咱院里德高望重的人,我今儿是真憋得慌,来跟您说说心里话。”
老太太眯着眼,手里摸着佛珠,不急不缓:“说。”
雨柱咬着牙,语气里透着压不住的急切:“前几天不是丢了鸡么?许大茂被怀疑,可后来大伙都听见他吹笛子,根本不可能一心二用。可易中海死咬着不松口,院子里的人心思又都飘着,这样下去,许大茂迟早被压垮。老太太,您是明白人,能不能出来说句公道话?有您一锤定音,大伙才服气。”
老太太没有立刻答,目光幽深地落在他脸上。那一刻,雨柱心口跳得厉害,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他觉得自己像个犯错的孩子,等着老师的裁决。
半晌,老太太才开口:“柱子,你心疼许大茂,我看得出来。但你可知道,你这番话若传出去,大爷心里未必好受。他是院子里说一不二的人,你当众推翻他,他能忍下这口气?”
雨柱愣住,心里打鼓。他当然清楚易中海那股子死要面子的劲,可要真一直拖下去,事情就越闹越大。他咬牙道:“老太太,我就是怕闹大才来找您。您要是出面,既能保住大爷的面子,也能给许大茂一个清白,这院子才算安稳啊。”
老太太敲了敲拐杖,声音沙哑却有力:“你这小子,倒是替人想得周到。可你别忘了,你自己也在风口浪尖。别人怎么看你?你心里没数吗?”
雨柱心里一震。老太太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心口,他瞬间想起昨晚那些窃窃私语,还有自己肚子痛时担心被人看见的狼狈。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被困在网里的鱼,越挣扎,绳索收得越紧。
他低声道:“老太太,我知道您说得对,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冤枉人就这么被压下去。院子里的风言风语,迟早会毁了他。”
老太太盯着他,缓缓吐出一句:“你急,是因为这事不光是许大茂的命运,也是你的命运。柱子,你心里有根刺,想借机拔掉,对不对?”
雨柱猛地抬头,瞳孔微缩,心里轰的一声。老太太像是看穿了他,他不敢点头,却也无法否认。的确,他急切的不只是大茂的清白,还有自己心底那份长期被压着的憋屈。他不想再被人当成烂泥巴随便踩。
他沉默良久,才哑声道:“老太太,您就帮帮我吧。”
老太太盯着他,目光复杂,似笑非笑:“柱子,你呀,嘴硬心软。行,我再看看时机,若合适,我会说句话。但你记住,凡事要稳,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