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生和玄青刚一踏进庭院,柳繁奕便迎上前来:““你们可算来了!快,快过来坐!”
柳繁生环顾四周,只见庭院被装饰得花团锦簇。
庭院中央横陈着一条长桌,侍女们正忙碌地穿梭其间,摆放着各式精致的点心与鲜果。
宁茹、陆沉和林烨三人已然端坐于长桌的一侧。
而长桌前则清理出一块空地,以鲜花和彩带装点,显然是为了某种仪式或是活动所做的准备。
柳繁生面露疑惑:“今日是何日子?为何要如此大排场?”
柳繁奕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了,只是今日有贵客来访而已。”
“贵客?”柳繁生眉头微皱,“是何人,竟能让你如此费心?”
“待会人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柳繁奕转身朝长桌走去,“别站着了,快来坐下吧,我还特意请了杂耍班子来助兴呢。”
柳繁生和玄青随着柳繁奕在长桌旁坐下。玄青一落座,便从向雪怀中接过骁儿,亲昵地抱在怀中。
宁茹含笑望着玄青:“你如此喜爱骁儿,不如今晚就让骁儿和你一起睡吧。你也别在那房顶上待着了,多冷啊。”
玄青只顾逗弄着骁儿,并未答话。
宁茹转而望向在庭院中忙碌的柳繁奕:“柳二公子今日这般大费周章,也不知究竟是何方贵客,竟能让他如此上心。”
玄青也抬头望向柳繁奕,柳繁奕今日的装束格外正式,一身华服剪裁得体,将他衬托得愈发气宇轩昂。
这位贵客究竟是谁?竟能让柳繁奕如此郑重其事。
玄青正想着,便见方炜领着一位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的女子,缓缓步入庭院。柳繁奕立即迎上前去,引着她向长桌走来。
宁茹也起身相迎:“念瑶,你怎么来了。”
柳繁奕道:“是我请唐姑娘来的。听说你们二人相交甚笃,我便想着借今日这个机会,让你们好好聚一聚。”
宁茹斜睨了柳繁奕一眼,似笑非笑道:“哦?是吗?那柳二公子可真是有心了。”
唐念瑶接过侍女手中的礼盒,递向宁茹:“这是我为骁儿备下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宁茹接过礼盒,含笑道:“你真是有心了,快来坐下吧。”
玄青与柳繁生起身,与唐念瑶相互见礼。
唐念瑶望向玄青怀中的骁儿,面露温柔:“骁儿真是越长越可爱了。”
众人寒暄了一番后,纷纷落座。
柳繁奕亲自斟满一杯茶,递到唐念瑶手中:“来,尝尝这雀兰香,听说你素来喜爱此茶,我特意命人从南疆寻来的。”
见柳繁奕如此殷勤,众人都是一愣。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柳繁奕对人如此殷勤,尤其是对女子。
唐念瑶更是脸颊微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还是微微点头,优雅地接过了茶杯。
她轻抿了一口茶,目光在庭院中逡巡,似乎对今日的排场也有些诧异。
唐念瑶乃傲剑峰峰主之女,傲剑峰以卓越的铸剑之术闻名于世。
相传,傲剑峰内藏有一处上古剑冢,其中埋藏着无数上古神剑残片。
傲剑峰的铸剑师在铸剑时,会汲取这些残片的精华融入新剑,再以独特的灵火淬炼,使得所铸之剑不仅锋利无匹,更蕴含着上古神剑之威能。
因此,傲剑峰所铸之剑在江湖中一直是众多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
而傲剑峰与林麓宗世代交好,唐念瑶与柳繁奕自幼便相识,柳宗主也曾有意撮合二人,然而二人性情却并不相投,关系始终不冷不热。
今日,柳繁奕却一反常态,不仅大费周章地以宁茹之名邀请唐念瑶前来赴宴,还对她如此殷勤,这让唐念瑶不禁心生疑惑。但她也并未多言,只是留意观察着柳繁奕的一举一动。
一阵热闹的锣鼓声响起,杂耍班子开始了表演,各种惊险刺激的技艺引得众人连连叫好。
柳繁奕不时为唐念瑶斟茶递水,唐念瑶一一含笑接过,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玄青觉得这边过于喧闹,怕吓到骁儿,便想带她去别处走走。
谁知,她刚抱着骁儿起身,骁儿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奶水,溅得她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玄青吓了一跳,慌张地望向宁茹:“骁儿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吐了?”
宁茹取来手帕,轻柔地擦拭着骁儿嘴角的奶渍:“想是方才喝奶太急了,小孩子家常有的事,不必担心。”
安抚好骁儿后,宁茹吩咐向雪抱骁儿去换衣裳,又让玄青也赶紧去换身衣裳。
玄青点点头,起身向后院走去。柳繁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英儿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她才刚走出几步,便听林烨喊道:“英儿,你就别跟着去了,玄青只是去换个衣裳而已,哪里用得着你去帮忙。”
英儿脚步一顿,迟疑地转过身:“可是......姐姐......”
林烨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呀,别可是了,快过来看杂耍吧!别去添乱了。”
英儿犹豫了一下,缓步回到了长桌旁。
玄青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柳繁生:“我去换衣裳,你也要跟着吗?”
柳繁生点头:“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玄青扫了一眼庭院中的众人,见唐念瑶不时投来目光,似乎对他们的举动颇为关注。
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注意,她不再与柳繁生争执,加快脚步向后院走去。
踏入房间,玄青径直走向衣柜,打开了柜门。
她的目光在衣柜内叠放着的衣裙中游移,似乎有些纠结。
柳繁生上前一步,取出一件粉色衣裙:“这件衣裳为何会在此?”
玄青认出那是当年柳繁奕在西风为她购置的衣裳,而柳繁生也曾为她买过一件一模一样的。
怔愣片刻后,玄青夺过那件衣裳,塞回了衣柜:“我不要穿这件,这件面料太厚了些,你再帮我挑一件吧!”
柳繁生愣了一下,又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玉色衣裙:“这件如何?”
玄青点点头,接过了衣裙:“你先出去吧。”
柳繁生却向前迈了一步:“我来为你更衣吧。”
玄青微微皱眉:“柳繁生,你别太过分了!”
柳繁生道:“如何过分了?我之前也曾为你更衣,如今又有何不可?”
玄青抬起手臂,露出手腕处的金环:“我自己可以!你快点解开锁心环!”
柳繁生却望也不望一眼那金环,伸手便去解她的衣带。
玄青连忙向后退去:“柳繁生,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柳繁生却充耳不闻,继续向她逼近。
玄青心中一急,猛地推了他一把:“我说了我自己来!你听不到吗?”
柳繁生不再逼近,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若是在房中耽搁太久,难免惹人非议。
玄青不愿再与柳繁生纠缠下去,她转身背对着柳繁生,解开了腰间系带。
衣襟刚从肩头滑落,她的双手突然被从身后紧紧握住,
玄青猛地转过身来,柳繁生不知何时已贴近她身前:“柳繁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繁生不语,只是将玄青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握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随后,他欺身向前,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玄青抵在衣柜上,另一只手顺势扯下了她的胸衣。
“柳繁生,你放开我!”玄青又惊又怒,奋力挣扎着,“你怎敢如此待我!”
柳繁生依旧沉默,目光紧紧锁住玄青的胸口。那片白皙如玉的肌肤间,赫然浮现出一抹火红的印记,犹如盛开的红梅,娇艳欲滴。
那日亲昵时,他便察觉到了这抺印记散发出的诡谲气息,这分明是邪影噬灵咒的印迹。
“你为何要在心口种下邪影噬灵咒?”柳繁生抚摸着那抹火红的印记,“你可知,此乃禁术。稍有差池,便会让你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玄青又羞又愤,挣扎着想要避开柳繁生的触碰:“你放开我!不关你的事!”
柳繁生却并未松手,反而加重了手中力道。
“告诉我,你究竟被何物所侵?”他紧紧盯着玄青的眼眸,“我必须知晓真相,否则无法助你。”玄青扭过头去,冷冷道:“不必你管!”
柳繁生捏住玄青的脸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我偏要管!”
玄青脸颊被柳繁生捏得生疼,衣裳又被他扯得半敞,不禁委屈得落下泪来。
“柳繁生,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她哽咽着,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你这般行径,对我可还有半分尊重?”
见她落泪,柳繁生心头一软,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他轻拭去玄青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沉而温柔,“玄青,让我帮你好吗?”
“我不需要!”玄青趁机挣脱了柳繁生的束缚,迅速穿上衣裙,毅然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