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俩居然能做到不碰面。
“算……吧?”
刚开始被骂,他也想跟以前一样,能避就避。
网暴,谁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后来贺遇臣给的底气太足了,搞得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勇敢点,那才真的“配不上”待在他身边,待在Galaxias。
反正对于黑粉来说,他做什么、做不做……可能连呼吸都是错吧。
“呐,我现在是在跟你科普。你不是还要演电视剧吗?影视方面更容易出CP。正常的剧宣可以,要是对方有什么过分要求,你注意点。”
贺遇臣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为什么同样的相处模式和肢体接触,甚至MIlo、柏栩南跟他的肢体更亲密,挨骂最多的居然是时兰。
他却把话题岔到以后的剧宣上。
不过关于“CP”的问题,他懂了。
同袍嘛,就像战场上的兄弟一样,互相支持,交付后背。
“你们都是我的同袍。”
同袍?
这称呼新鲜,时兰还是第一次听。
不能说不对,知己难得。
感觉……还不错啊~
“和我的手足一样重要的兄弟。”
时兰歪头看他,笑得明亮开朗。
贺遇臣真的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这一幕被岸上的围观群众看到,又是一阵尖叫猛猛拍照。
“画面太美,对我眼睛太好了!”
“老实讲,我对pop没啥偏好,入这团全凭这七个大兄弟的颜值。专辑我是没买,但你们要出剧我铁定支持!周边我也一定买!”
“你这话也就敢在行星姐面前讲,不然要被开除粉籍了哈哈!”
“老娘自己就是行星姐,谁能开我粉籍?神金!”
“现在想想Galaxias太牛了,那些别的团不敢说、不敢做的他们做个遍,饭圈恶习不说百分百没有,但从来不主动挑衅别人。和粉丝们有商有量的,又不会完全被粉丝们牵着鼻子走,营业就大大方方营业,业务完全靠自己能力,还用粉丝上蹿下跳撕?羡慕都说累了。”
“那姐妹要不要来我们家啊~”
“唉算了,虽然我家狗再不好,不争气也追那么多年了。”
“姐妹别灰心,祝你家狗子事业蒸蒸日上!”
“嗯嗯!虽然不追Galaxias,不过我对他们印象很好的,勉强算个路人粉哈哈~”
……
有关Galaxias的讨论总是这么奇怪。
正常到发邪。
我不强制安利,但你提起了,我就稍微夸夸,你不来,我不会不高兴,那就祝你的偶像前途一片光明,在这璀璨的娱乐圈一起发光发热。
…………
整一个巡礼两个多小时。
结束时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
Galaxias吃完午饭,距离下午彩排还有些时间。
水乡除了早上的巡礼,每个时间段都安排了节目,例如非遗体验、戏剧展示、书画展,还有国风市集。
MIlo他们几个还挺感兴趣的。
只是外面人太多,他们这样堂而皇之地出去,估计要引起骚动,只能安分待在会场。
于是几只在室内找了几个景,打算拍几段小视频,剪辑后发到斗音里做物料。
贺遇臣也陪着拍了好几个。
为了深度让贺遇臣“理解CP”概念,他们七个人,拆散了好几对,还想了几个小剧情,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还有谁和谁没拍?睿哥儿!你和原斐还没拍!”
柏栩南简直是人来疯,专门给周思睿和原斐想了个少年武将调戏赶考书生的戏码。
闹得两人粉底都盖不住的红温拍完。
“玩开心了?”
贺遇臣立在窗边,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斑驳光影,目光落在被成员们围着的原斐和周思睿身上,话却是对着懒懒窝在沙发上的时兰说的。
“什么?点子是小宝提的,片子是南南拍的,我不过……”话音未落,自己先抿嘴笑了。
贺遇臣不戳穿,突然卸了板正的体态,也学着时兰的样子,微微向后轻靠在窗台上。
微仰的头上,冕旒上的珠帘“哒哒”打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窗外栖息的雀鸟被惊动,扑棱棱地振翅飞远。
池湘和聂凡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贺队以前在队里,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候。
他的人生仿佛只有两种状态:训练,或是无缝衔接的任务。
似乎生来就是个任务机器,永远绷着一根弦。
有人不服他坐火箭似的晋升,可这一切都是拿命换来的。
他付出的代价,常人付不起。
后来,他们也算是走进他心里了吧?
训练的间隙,大家休息时,贺遇臣也会靠在墙边,听他们插科打诨。
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但紧绷的肩线会微微放松,偶尔被逗极了,唇角也会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贺队对他们和Galaxias,同样是信任的,但态度不一样……
在部队时,他是沉稳可靠的指挥官。
而在Galaxias面前,他却能卸下重担,显露出鲜活的情绪来。
这不是比较,更无关亲疏。
池湘比谁都清楚其中缘由。
部队的每一分信任,都是在枪林弹雨中淬炼出来的。
是背靠背作战的默契,和以命相托的瞬间,早已刻进骨髓。
正因如此,贺遇臣肩上始终压着沉甸甸的责任,他要为每个人的性命负责。
池湘轻轻呼出一口气。
现在这样,是不是对贺队来说是最好的?
可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始终在胸腔沉浮。
还有他的病——就算他不归队,起码要把他的病治好!
下午彩排后,大家稍作休整打算去吃饭,忽然发觉找不到周思睿。
贺遇臣单手拎着把剑,紧蹙着眉。
那架势,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来往工作人员纷纷跳着脚躲避。
“休息室找过了没有。”
“洗手间也没有。”
大家清楚周思睿的性格,他从来不会一声不吭玩消失,有什么事情会提前跟大家说。
“电话打不通。”
时兰手上继续拨打周思睿的号码。
贺遇臣回想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周思睿是二十分钟前。
“最后一次见到睿哥儿是什么时候?”贺遇臣声音压得有些低。
二十分钟不算失踪,但电话打不通就很有问题。
“十……十五分钟前,他跟我说去洗手间,但我去洗手间找过没有。”
柏栩南惴惴不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