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一道刺眼的光照穿透我薄薄的单眼皮,刺向我尚在昏睡的灵魂!
即使我是双眼皮,估计此时此刻也起不到什么屏障作用!
我极度痛苦地挥舞着手,伤口再次裂开,就在我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一股清香迎面扑来!
“你就是凌凌发?”
她身着制服,蹲在地上,声音清脆,尽管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却长着一副欧美人的面孔。
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没有病,我就没必要问人家的中文怎么这么好,这样愚蠢的问题。
我大口喘着粗气:“不管你是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邀我入伙,至于行动计划、他们的底细、昨晚发生了什么,别说打死我不知道,就是打不死我也不知道……”
“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你这么个态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带走!”
“别动他!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白脸突然化身侠肝义胆的壮士,一声嘶吼划破夜空!
我心头微微一震,看来我平时小看白脸了,就凭这一声怒吼,原来他也是个有血性有尿性的男人!
只见那个女人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发光发亮的瑞士军刀。
我悬着的心稍微落了落,幸亏不是一把大砍刀,要不然这一刀捅下去,白脸不一命呜呼才怪!
那女人耍着手里的瑞士军刀,冷冷道:“路见不平是不是?见义勇为是不是?拔刀相助是不是?好,我这个人就喜欢成人之美!来人,用这把刀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说完,就把刀扔给了旁边的小跟班!
他娘的,这下把我和白脸都吓尿了,这果然是个狠女人!
白脸一头蜷缩进角落里,连哭带叫,大声喊着“不要!不要!”
两个小跟班进到白脸的牢房,也没有多余的话,掏出一把枪,直指他的脑袋。
显然,这是给白脸一个主动选择的机会:要舌头还是要脑袋?
白脸脸色苍白,参杂着累累伤痕,浑身都在哆嗦,他艰难地从黑暗的角落里慢慢往外爬,每一步都是寸步难行!
但两个跟班没那么大耐性,一个扯过白脸的头发,将白脸死死固定在自己的膝盖处,另一个左手将白脸的嘴掰开,右手持刀,准备见机行事。
白脸嗷嗷大叫,又不敢做过多的反抗,绝望的哀嚎在狭窄的牢房里撕心裂肺地回荡!
不行,绝对不行,白脸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我怎么和小英子交待!
凌凌发,你怎么了?编瞎话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住手!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那女人阴阳怪气道:“那……你会告诉我什么呢?”
“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
“好,很好!早这样的话,何苦让你的狱友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带走!”
我冲白脸摆了摆手,接着被那女人的跟班拖了出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许这是我和白脸的最后一面!
……
我被带出了警局,上了一辆私家车,在比勒陀利亚的夜色里左右穿行。
像我这种严重的犯罪嫌疑人,说带走就带走,能有如此权力,可见坐在副驾驶的女人绝对是神通广大的人物。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对方想杀了我,和捏死一只小蚂蚁没什么区别!
对方为什么要杀我呢?
比如我刚才为救白脸撒的那个弥天大谎!
老话说的好,撒谎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得用一个谎去圆另一个谎!
一旦出现什么破绽,就是小命呜呼之时!
横冲直撞的越野车在穿越整个市区之后,停在了一座大别墅前。
不对,准确说是一座城堡!
这就对了,按童话故事的发展脉络,城堡里住的不一定是公主,还有可能是心狠手辣的女巫!
下车的时候,夜空中莫名其妙出现一道闪电,这次还能看见城堡背后,是一片阴郁的大森林。
我脑海里不自觉想起重金属的音效和邪恶的笑声,转眼间,童话故事演化成了恐怖故事!
这荒郊野外的,看来就算一命呜呼了,也够呛有人给我收尸!
城堡里面走的古典风格的装饰路线,华丽丽的样子,每一片瓷砖都是用钱贴出来的,墙上时不时出现一些油画,有的我在美术课本上见过。
女主人的奢侈程度可见一斑!
我被跟班抬进了一个房间,被扔在软绵绵的床上。
望着头上的水晶灯,我希望女主人不仅仅是个骄奢的人,还能是个淫逸之人,这样或许因为她能看中我的身体,从而留我一条小命!
阳光穿过玻璃,窗外鸟语花香,如果换一种场景,假如这是在谈情说爱,眼前的场景我应该吹着口哨,大喊一声:再来一发!
可惜,我的臆想症又犯了……
我是被香味儿招惹醒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红烧猪蹄的味道儿!
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没想到那女人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吃货!
但我不敢睁眼,那女人对我如此殷勤,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口中所谓的行动计划。
一旦她发现我在骗她,还吃什么猪蹄?我这硕大的猪头都得被打爆!
想是这么想,但有些器官是不受大脑控制的,见到漂亮女人,有些器官不受控制,比如……对吧,大家都懂,我就不明说了,又比如见到美食,有些器官也不受控制,比如……肚子!
我不争气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我的汗都下来了,大爷的,这是要暴露啊!
我眯缝着小眼睛,那女人也换了衣服,长长的大长腿,真的好长好长,长也就罢了,还很白!
大腿白也就罢了,前胸也是白的一塌糊涂,一塌糊涂的白也就罢了,主要是还很大,大也就罢了,干嘛非要那么露!
不得不承认,这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欧美女人,高挺的鼻梁,深蓝色的眼睛,金黄色的长发,加上简单到可穿可不穿的超短裙……
要不是我昨天皮开肉绽失血过多,今天的鼻血肯定要一涌而出!
唉,如此漂亮的女人,做人见人爱的天使多好,就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抚摸一下,我这浑身的伤口估计能恢复个**成。
我舔了舔嘴唇,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什么都没做就死在石榴裙下,就成冤大头了!
正臆想纷纷,那女人放下手机,突然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敢肯定,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打肯定是打不过人家的!
只能继续装死!
我趴在床上,眯缝着眼一动不动,只见那女人站在床头,一只脚从半空落下,重重踩在我的背上。
我说到这儿可能大部分看客还没明白我所述的画面,你这么想,一个人一条腿站在床边上,另一条腿踩在床上,这个时候两腿之间是有夹角的,而且度数还比较大。
这不是重点,如果是个穿牛仔裤的男人,这肯定不是什么重口味儿,重点是这是一个穿超短裙的女人!
然后,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我都看见了!
任督二脉就这么打开了,暖流,从脚心直窜后脑勺,鼻子里的液体开始不自觉地往外流,我一擦,果然不是鼻涕!
与此同时,我的肺突然变得张弛有力,气管也配合着喘粗气!
妈的,我这不争气的**!
“看见什么了?”
我紧紧闭上眼,一个女人竟如此不知羞耻,真是成何体统,这要是生在宋代,就是潘金莲的亲妹妹,潘银莲,不对,是潘淫莲!
“哼!瞧你这副德行,你们中国人,思想就是保守!”
说完,那女人将腿收了回去。
她的腿是收回去了,但我脑袋里她的腿自己附属场景,依然栩栩如生!
对,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
“起来吧,吃点儿饭,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将功赎罪,将来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我忍着全身酸痛,慢慢跪在床头,可我高估了我受伤膝盖的承受力,一头栽倒。
不偏不倚,我的头正撞向那女人的前胸!
什么感觉呢?
感觉就像蒸馒头酵母放多了,太他妈松软了!
“要不然咱俩睡一觉,我们也可以在床上聊!”
我立马忍着剧痛跳下床,臭不要脸的,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能无法无天!
三从四德,四书五经,三教九流,我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诱惑没经历过!
我挠着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里一直犯嘀咕:蛇蝎女人,绝对是蛇蝎女人,凌凌发,千万不要上当,你和这样的女人如果上了床,你肯定没机会从床上下来!
那么问题又来了,眼前的猪蹄要不要吃呢?
不吃……是死,吃……也是死!
吃了以后怎么说呢?
说我骗了你?其实我一无所知?
不行,绝不能主动承认自己撒了谎,要欲擒故纵,能拖一分钟绝不拖五十九秒!
想到这儿,我一口吞进一个肘子!
“边吃边聊吧,你叫凌凌发,中国人,男,二十七八,来南非好像是来旅游的,但看上去更像在流浪,据我观察,你不可能和他们是一伙人,因为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但你是唯一一个与他们接触数日之人,我怀疑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全盘计划,我也怀疑你是为了救你的狱友而向我撒谎!”
“啪”的一声,我嚼了一半的猪蹄掉在了地上!
害怕就害怕这样的女人,心狠手辣又冰雪聪明,让你感觉自己无处遁形,像在裸泳!
但对方如果恰巧思想又很开放,你裸泳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