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罡风撕裂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张诚君只觉浑身一轻,仿佛从一个灌满了滚烫铁砂的破口袋,一头扎进了冰冷彻骨的深海。他下意识地猛吸一口气——好家伙,这虚空的味道可真够“地道”!没半点烟火气,吸进肺里像塞了两把冰碴子磨成的细沙,又干又冷,直冲天灵盖,激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把在仙武大陆最后一顿吃的灵兽包子给咳出来。
“呸呸呸!这九天之上的待客之道,比山门口那卖劣质辟谷丹的老王头还抠搜!”张诚君嘟囔着,揉了揉被罡风刮得生疼的脸颊,下意识地回头一瞥。
这一瞥,差点没把他那双历经雷火淬炼、号称能洞穿幽冥的眼珠子给惊得蹦出来!
只见身后,那被他甩开的仙武大陆,哪里还是他认知中“天圆地方”的敦厚模样?分明是一方巨大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超级砚台!方方正正,棱角分明,通体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呆板?滑稽?张诚君脑子里瞬间闪过山下学堂里,那个永远磨不好墨、急得抓耳挠腮的笨拙小童和他那块磨秃了角的破砚台。
更离谱的是,这“破砚台”还被套上了九层流光溢彩、花里胡哨的大光圈!一层套一层,颜色各异,活脱脱像哪个暴发户神仙喝醉了酒,把压箱底的彩虹布料全给裹大陆上了。最里头那层金红炽热,像个烧红了的大火炉;往外一层靛蓝深邃,似要把人的神魂都吸进去;再外头翠绿盎然,浓郁的生机几乎要滴出来;土黄厚重,稳得让人心慌……最外面那层更绝,透明的,还在不停地扭曲、波动,像个巨大的、随时要破掉的肥皂泡。
“好家伙!这是生怕贼惦记,把家当全穿身上了?这防护,蚊子飞进去都得先交个过路费吧?”张诚君忍不住吐槽,嘴角抽了抽。上千颗大大小小的星辰,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的珍珠项链,绕着这“彩虹大砚台”缓缓旋转。有的亮得刺眼,像刚出炉的宝剑;有的红得发暗,像凝固的血痂;还有的幽幽泛着蓝光,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它们拱卫着中央的大陆,寂静无声,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气场。
视野再往远处拉,张诚君的下巴彻底合不拢了。
在那“彩虹大砚台”的左侧深空,悬着一颗巨大到难以想象的炽白火球!它静静燃烧,煌煌赫赫,无边的光热辐射而来,即便隔了不知多少亿万里,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唯我独尊、睥睨众生的霸道气势。在它那恐怖引力的淫威之下,亿兆星辰被强行征召,汇聚成一条条、一片片璀璨夺目的星河光带,如同被它驱赶着奔腾不息的星尘洪流,围绕着它疯狂旋转、沉浮。那景象,壮丽得足以让任何凡俗生灵瞬间失语、顶礼膜拜。
“啧,这位太阳老兄,排场够大啊!”张诚君咂咂嘴,刚想感慨两句宇宙的浩渺,眼珠子猛地又定住了。
等等!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在仙武大陆这“大砚台”的另一侧,与那霸道炽日遥遥相对的地方,竟然还悬着一颗稍小一号的太阳!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沉甸甸的暗金色泽,光芒远不如炽日那般张扬跋扈,反而像一颗在漫长岁月里燃烧殆尽的古老煤核,散发着迟暮的厚重与……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头发沉的衰败气息。它就那么沉默地悬在那里,与炽白大日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平衡。
而仙武大陆,这座庞大到堪比星辰的超级陆地,就卡在这两位“爷”的中间!
没有想象中被巨大引力撕成碎片,也没有被烤成焦炭或冻成冰坨。它,这座方方正正的“大砚台”,竟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近乎挑衅物理法则的优雅姿态,在虚空之中缓缓转动!它的轨迹根本不是寻常星辰的圆环,而是一个巨大、完美、充满数学美感的“∞”符号!每一次沿着那优美弧线的滑行,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巧妙地躲开了炽白大日的焚天烈焰和暗金小日那带着腐朽气息的衰亡引力。
“我的个无量天尊啊!”张诚君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确认不是做梦,“这砚台成精了?在两位太阳大爷的眼皮子底下跳‘8’字舞?牛顿…哦不,此界的重力法则要是能说话,这会儿怕不是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开普勒的棺材板估计都压不住了吧?”
他总算明白了,为啥这方水土能养出那么多打不死的小强和动不动就逆天的妖孽了。敢情是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夹缝里求生存,引力场中练体操”的奇葩环境下!这仙武大陆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葩,最硬核的修炼场!在这里,呼吸都像是在跟天地法则掰腕子!
“服了,真服了。”张诚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深吸一口那依旧冰碴子味的虚空气,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九天罡风层之外那片更深邃、更纯粹的幽暗。
身后仙武大陆的“彩虹灯光秀”和双日争辉的“宇宙级狗血剧”,此刻成了映衬这片深空的前景幕布。这里,才是真正的“虚”与“空”。没有炽白暴君的星河马仔,没有大陆的厚重安全感,连那串星辰珍珠项链也稀疏得可怜,几近于无。
视野所及,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纯粹的、冰冷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在这片巨大的黑色天鹅绒上,只有极远处,极其吝啬地点缀着几点微弱的光。它们形态各异,不成规矩,有的像凝固的烛泪,有的像拉长的鼻涕(原谅张诚君贫瘠的想象力),散发着幽蓝、惨绿、暗紫等冷冰冰的光,孤零零地悬浮着。它们的存在非但不能驱散黑暗,反而像几粒被随手丢弃在无垠沙漠里的萤火虫,更深刻地反衬出这片天地的荒芜、寂寥,以及一种“被宇宙大食堂遗忘在角落”的凄凉感。
“啧,这地方,鸟不拉屎都算夸奖了,简直是连鸟毛都找不到一根!”张诚君撇撇嘴。但细看之下,并非绝对的虚无。无数细小到尘埃级别的颗粒,汇聚成一片片稀薄得如同劣质烟气的雾霭,在难以察觉的宇宙“穿堂风”里,慢悠悠、懒洋洋地飘荡着,一副“爱咋咋地”的摆烂模样。它们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飘来,也不知要飘向哪个犄角旮旯,像宇宙大爆炸后懒得打扫的灰尘,又像是星辰嗝屁后随风扬了的骨灰,带着一股子“混吃等死”的颓废气息。更深邃的黑暗中,偶尔能瞥见一些巨大轮廓的阴影在极其缓慢地移动,那尺寸,估计比仙武大陆外围那些陨石带的老祖宗还古老,如同在这片宇宙遗忘之地里梦游的幽灵巨兽。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冰冷,绝对的寂静。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永恒的、无聊的虚无在缓缓流淌。张诚君甚至觉得自己打个喷嚏,都能在这死寂里引发一场“宇宙风暴”(如果这鬼地方有风暴的话)。
然而,就在这片理应吞噬一切、连声音和思想都该冻结的绝对幽暗深处,一种极其不和谐的“异样”悄然浮现。
光!
不是一点两点,而是无量光!
它没有具体的源头,没有炽白大日的嚣张气焰,没有暗金小日的死气沉沉,也不同于那些冷光星辰的孤僻自闭。它更像是一种弥漫的状态,一种从每一寸看似虚无的空间里“渗”出来的玩意儿。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又顽强地、死皮赖脸地存在着,跟那浓稠的黑暗较着劲儿,颇有点“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的架势。
这光,怪得很。它没有颜色,或者说,它是一种所有色彩被强行打散、揉捏在一起后,又经过宇宙牌漂白剂漂了八百遍的、惨淡的“白”,一种近乎透明的“有”。张诚君盯着看久了,道心深处那点因仙武大陆奇葩景象而起的波澜,竟然被一种更古老、更本源的力量撩拨得蠢蠢欲动起来。
这光……在“动”!
不是闪烁,不是流动,而是蕴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韵律!一种仿佛宇宙诞生前,那个大鸡蛋(混沌)打瞌睡时发出的鼾声般的原始节奏!它像是构成万物的最基本代码在虚空中进行着无人能懂的集体蹦迪。每一次那无形的光晕极其微弱地“荡漾”开,都像一根无形的羽毛,不轻不重地挠在张诚君的灵魂痒痒肉上,让他体内那套运转精密的混沌元力系统,竟然也产生了一丝丝微弱的、想要跟着一起“摇摆”的冲动!
冰冷、死寂、虚无的宇宙背景板,因为这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带着点“无赖”气质的无量光,陡然被注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与……迷之活力!这光本身,似乎就是某种最底层、最原始的“道”!是这片死寂虚空下,隐藏着的、正在酝酿的、宇宙级大事件的序曲!
张诚君瞳孔深处,那枚属于混沌元尊的古老烙印,仿佛被这原始的道韵之光蹭到了痒处,悄然闪烁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全身的感知神经如同被打了鸡血,以前所未有的亢奋状态,聚焦向这片无量光弥漫的、谜一样的幽邃虚空深处。
那光的源头?那原始蹦迪节奏的核心?那撩拨他道心的“元凶”……究竟藏在哪个犄角旮旯?
他凝神,嘴角却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混沌元力在指尖悄然流转,凝聚成一颗微缩的星辰幻影,其轨迹竟也隐隐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目光投向那死寂与道光交织的深渊,一首戏谑中暗藏玄机的打油诗,伴着无声的道韵流淌心间:
>砚浮星海九重纱,
>双日争锋舞太华。
>寂灭尘埃藏道韵,
>元尊笑指是吾家!
“无量光……混沌鼾声?”张诚君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他的指尖轻触着那道微型的“∞”轨迹,突然间,轨迹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冲击一般,猛地一颤,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音叉击中。
张诚君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他凝视着那片似有似无的光晕,喃喃自语道:“有点意思。这‘家’的装修风格,还真是够别致的。”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身影瞬间没入那片光晕之中。随着他的消失,虚空之中只剩下那首七言诗的韵律,宛如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这韵律如同一种神秘的力量,无声地震荡着亘古的尘埃,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久远的故事。
然而,张诚君的前路却宛如迷雾笼罩一般,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广袤无垠的荒野之中,四周弥漫着浓雾,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遭遇怎样的挑战和机遇,也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究竟通向何方。
但张诚君并没有因此而心生畏惧,相反,他的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探索**。这股**如同燃烧的火焰,驱使着他不断向前迈进。他渴望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去探索这个未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片广袤无垠、充满未知的世界里,张诚君毫无畏惧地迈步向前。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尽管前方的道路崎岖不平,充满了荆棘和陷阱,但他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他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片世界融为一体。他的存在似乎成为了这片荒野中的一道独特风景,一个勇敢的探索者,无畏地挑战着未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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