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上的时候,出乐子了。
工地那边所有人的东西都被扔到了帐篷外面,除了人还在帐篷里,其他的都被扔了出来。
而且这些人一晚上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了早上,他们才发现所有的他妈的东西都到了外面。俗话说得好,破家值万贯,要是在帐篷里看不出啥来,一旦被扔到了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就太多了。
这下,他们没有来得及拦着我们,我和泉儿就上去了,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小山一样,我和泉儿都乐了。
泉儿说:“这是不过了咋的。”
我说:“这下麻烦了,都淋湿了。”
我弯腰建起来一坨图纸,抖开看看,这图纸画的特别复杂,看起来像是由来已久,不是新的。
有人在大喊大叫,应该是在喊着:“这他娘的是谁干的?”
泉儿说:“师父,这一晚上被人搬了家,一个人都没醒,这明显不是一般人干的啊!我猜啊,这是撞邪了。”
我说:“在北平的时候,有人在家里炕上睡觉,睡醒了的时候,人到了坟地里。奇怪的是,床也跟着到了坟地里,我们管这个叫鬼抬轿。”
泉儿说:“鬼抬轿?为啥要把人抬到坟地里啊!”
我说:“鬼的事情,我们猜不透的。也许是这人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总之,他做过什么亏心事也不可能对外人说,其中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泉儿说:“那到底这鬼抬轿是什么东西抬过去的呢?要说是黄大仙吧,没那么大的力气,狐狸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啊!”
我说:“也许是他自己背着床过去的,鬼神的事情,实在是搞不懂。就说这满地的东西啊,要说是灰仙吧,灰仙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啊!我估计啊,这些东西是昨晚这些人自己扔出来的。”
美滋滋从下面小跑上来,到了之后,她盘着胳膊,看着满地狼藉,她说:“看来昨晚这里很热闹啊!”
我说:“是啊,早知道就暗中观察一下,昨晚我睡的实在是太香了。”
这时候,一群和尚从上面下来,明显是来驱赶我们的。
泉儿说:“师父,我们走吧,别等人家来赶我们走了。”
我们三个没等和尚驱赶,我们就下了山,回到了太子庙里。
此时的太子庙里堆满了纸人纸马这些,除了纸人纸马,还有纸车,纸电视,纸洗衣机啥的。
纸扎店几乎被我们给包圆了,越多越好,主要就是为了把石像生猴子给遮挡起来。
为了加强效果,今天又有人送了一车过来,纸人纸马这东西看着多,实际上很轻,纸扎铺的人很快就搬完了一车,我们都布置在了佛堂里,现在好了,偌大个佛堂直接被塞满了。
我们住进了一个纸扎的世界。
我们都不是迷信的人,都不在乎这个。倒是觉得这五颜六色的环境挺好的。
吃了午饭之后,我倒在折叠床上,闭眼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竟然梦到在一个集市上,有骡子有马,有酒馆,有当铺,还有耍猴戏的。
这个梦很真实,整个小镇都五彩斑斓的,路边开满了鲜花。尤其是我梦到了一群人抬着一顶花轿去送亲,结果花轿里坐着的是一只猴子。可是把我乐坏了,我在梦里想,这猴子也要成亲了吗?
梦里是很轻松愉快的,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还在笑。
不过当我坐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我看着周围的景象,和梦里居然都差不多,尤其是坐在花轿里的猴子,我看向了石像生,周围全是花圈和纸人纸马,难道这就是梦里那要成亲的猴子?
这不是噩梦,很轻松,这明显就不是什么噩兆。不过这也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看看表,我竟然睡到了四点钟。
我把棺材后面的花圈拿掉,看到书生在棺材里也睡着呢。我把手伸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书生,你醒醒。”
书生醒过来,转过身,把狗头伸了出来,他说:“去,给我投个毛巾,我擦擦。”
我去投了毛巾,书生把毛巾伸进裤裆里,用力擦。擦了几下给我,让我接着去水里投。
我投干净了,他又擦脖子。
我说:“你倒是先擦脖子,后擦裤裆啊!”
书生说:“你懂个锤子,脖子不容易感染,裤裆里最脆弱了。你听说过脖子上起啥子毛病吗?裤裆里的事最多了。”
“你快别擦了,我去给你弄个新毛巾,以后擦裤裆的和擦脸的分开。”
书生说:“用不着。”
我还是坚持给他重新弄了一条毛巾过来,他擦遍了身体之后,把毛巾递给我,然后趴在棺材里露着狗头说:“看着吧,这只是警告,要是他们还固执地起高塔,要出大事。”
我说:“我最近好像睡眠挺好的,以前我中午睡觉,最多睡到两点钟,今天这都四点了。这还不是关键,你信不信,白天睡这么多,到了晚上,一样睡,而且睡的比较死。”
书生说:“这不奇怪,而且不只是我们,这里包括上面的人,睡眠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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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啥?”
书生这时候费劲巴力把自己的罗盘从棺材里拽了出来,双手捧着给我看。
这上面有大量的指针,我根本就看不懂,书生指着一个黑色的指针说:“你看这个指针,这指针代表的是阴阳。白色这边是阳,黑色这边是阴。按理说,在白天,这指针应该在白色的一边,但是你看现在,他指向了黑色的部分。这说明啥?”
我说:“阴阳颠倒?”
书生点头说:“没错啊,这里已经阴阳颠倒,今后啊,这里的人,睡觉的时间会越来越多,而且会逐渐适应不了太阳,被太阳晒着会觉得心烦意乱,大家更喜欢夜晚,更喜欢月亮。”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成了鬼。”
书生摇着头说:“和鬼不一样,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还是人。在这里的话,和鬼确实也差不多。”
我打了个哈欠,回头看看,泉儿竟然还在睡。
我再看,仁德亲王,二皇子和美滋滋,也在睡。
我说:“这是要睡到啥时候啊!”
书生说:“睡到天黑。不说了,我还困着呢,我也睡一会儿。”
我看向了猴哥和小恶魔,这俩家伙倒是没睡,趴在石像生身上,眼睛咕噜噜转动着。
猴哥看到我在看它,裂开嘴对着我笑了,那模样太猥琐了。这峨眉山的猕猴长得太丑了,它咋就不是金丝猴呢?金丝猴的话,我得多幸福啊!金丝猴性格好,长得也好,还能帮我看孩子呢。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