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灵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甚至给姜秋尧磕了三个响头。
这段时间她变卖了所有家当，花光了所有积蓄，周围能借的钱也都借了个遍，可还是凑不够儿子的医药费。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儿子已经做了好几场手术了，可清醒的时间还不够一周。
原本还圆润可爱的小孩一下子瘦成了人干，看着亲儿子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张灵灵悲痛万分，只恨自己不能代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当初姜辉动用了关系才转到这家私人医院，医生也是请的权威专家。
可姜辉出事后，她一付不起高昂的费用，二没了靠山医院也委婉表示了逐客令，张灵灵只好又把儿子转去了公立医院。
只是公立医院她也付不起一叠又一叠的账单。
无奈之下，张灵灵只好找上姜秋尧。
她从新闻上看到了姜辉今日庭审的消息，身为姜辉的独女，姜秋尧一定会出席。
张灵灵运气不错，还真给她碰上了。
“姜小姐，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
“我只要二十万！真的，就二十万！这个钱对你来说只是洒洒水，对我儿子来说是救命钱啊！”
“我真的求求你了。”
张灵灵哭着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祈求。
“做错事的人是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求求你大发善心救救我的儿子！”
姜秋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个可怜的女人，听到“也是你弟弟”这句话时嗤笑了一声。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
张灵灵抬起头看向姜秋尧，便是看见了她冷淡的双眼和挂着微笑的嘴唇。
“兄弟姐妹我只认同一个妈生的。”
“至于父亲的小孩——”
“不好意思，姜辉已经和我妈离婚了，净身出户。”
“我没有任何义务去赡养或者拯救他的孩子，而且也没有善心去救一个私生子。”
“没有向你追究这么多年姜辉用和我妈的夫妻共同财产花在你身上的钱已经是我最大的善心了。”
别说二十万了，就是二十块她都不想给。
张灵灵不可置信这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女生说出的话。
——如此冰冷无情。
张灵灵震惊到失语。
她张着嘴，皱着眉，噙着泪，看着姜秋尧。
只见对方微微倾身，靠近她耳边，缓缓道：“更何况——”
“报复你最好的方式，不就是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儿子生命流逝，而你却无能为力吗？”
张灵灵瞳孔收缩，连呼吸都停顿了几秒。
而姜秋尧已经直起了腰板，不咸不淡对张灵灵道：“张小姐相信因果报应吗？”
“四年前——哦不，也许不止是四年前。”
“当你明知姜辉已婚已育却依旧选择当婚外情对象，甚至生下私生子，那一刻你有想过现在的下场吗？”
撂下这句话，姜秋尧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属于姜辉的最终命运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定了型。
庭审结束后姜秋尧回绝了各大媒体采访的请求，坐在旁听席上看向一旁的姜素恩。
姜素恩又瘦了不少。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
每个晚上她都失眠，要靠褪黑素才能勉强入睡，但很快又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起来。
真相披露后，邬千秀就再也不愿意见她，在姜家刻意回避她，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
家里的佣人也总是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她。
圈子里的同学好友更不用说了，孙明柳甚至发布内涵她的朋友圈。
待遇的落差让姜素恩整日心中惶惶，睡不好吃不好，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眼见姜辉、宋予贤甚至张灵灵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只有她——宋予贤的女儿，还在等待属于她的审判日。
姜素恩害怕极了，尤其在看见姜辉胡子拉碴的颓废模样，姜素恩的心便一直在向下坠落，掉入没有底的深渊。
“终于......尘埃落定了。”
姜秋尧长吁一口气，随后看向一旁的姜素恩。
她勾了勾唇：“素恩啊，这一切多亏了你。”
姜素恩内心一跳，既不安又期待。
“为了表示感谢，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姜素恩看着姜秋尧的眼神，一如既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却透着锐利的冷光。
心中的期待一点点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不安。
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直到她的胳膊被保镖架起，姜素恩这才真切的意识到，姜秋尧从来没有打算放过她。
姜素恩慌乱地挣扎，冲姜秋尧大喊大叫。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
“姐姐！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就永远都是姜家人的！”
“不！不！姐姐——姐姐——”
“姐姐！姜秋尧！你不能这样对我！姜秋尧——”
姜素恩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越开越偏，姜素恩的心也越来越冷。
直到一处荒凉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处小庄园，姜素恩这才被带下了车。
“这是哪！？这是哪里！？”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姜秋尧！把姜秋尧给我叫来！！！”
这处庄园不大也不算多么奢华，但胜在古朴大气，有一种上世纪欧洲的美感。
等姜素恩进去了才知道，与其说这是一座庄园，不如说是一处精神病院，又或者，是属于她的“监狱”。
...
“这里是全A市最好的疗养院。”
姜秋尧也来了，她走进姜素恩的病房里，看着干净清新的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
姜素恩被喂了不知名的药物，手脚发软，困在病床上，眼中的恨意、不解、祈求、愤怒交织在一起，投向面前的姜秋尧。
“你骗了我。”
“姜秋尧，你骗了我！”
“你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我就可以一直是姜家人！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姜秋尧轻笑一声，随后闲庭信步般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姜素恩的额发。
“你一直都是姜家人。”
姜素恩一愣：“......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一直都是姜辉的女儿。”
“我给你看的那张亲子鉴定，是假的，你是姜辉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