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轻纱,轻柔而朦胧,宛如一层薄软的绸子,轻轻地披在广袤的大地上,带着一丝别样的静谧。
月光不再清冷,皎洁中带着独有的柔和,大片的月光如水般倾洒下来,将大地映照得一片银白。
天空中繁星闪烁,密密麻麻,像是被这宜人的夜色唤醒,在遥远的天幕上欢快地眨着眼睛。
黄河岸边,这片即将沦为残酷战场的土地,远处有几处零星的灯火,在夜色中摇曳生姿。
那昏黄的灯光肆意地散发着光芒,为这宁静的氛围添上一抹温馨的色彩。
然而,战争的阴影如同潜藏的巨兽,伺机而动,无情地破坏着这份美好的氛围,使得整个大地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这本该是万物蓬勃、充满生机的初夏时节,老百姓们本该在清爽的庭院中,与家人共享悠闲时光,欢声笑语飘荡在每一个角落。
军人们也理应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暂时放下肩头的重担,稍作休憩,舒缓平日里紧绷的神经。
可此刻,战争的阴云如影随形,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所有人都无法安心享受这初夏的惬意时光。
在一处隐蔽的河湾旁,张大彪与李云龙并肩而立。
这里远离了主战场的喧嚣,仿佛被世界遗忘在这静谧的角落。
四周满是热闹,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像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奏响着生命的活力,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生机。
近处,黄河水潺潺流淌,那清脆的流水声在这热闹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和谐而动听。
每一声水流的涌动,都像是在诉说着初夏的故事,让周围的氛围愈发显得神秘而紧张,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正悄然来临。
张大彪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尽管四周看不到任何人影,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习惯性地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的眼神在明亮的月光下闪烁不定,其中满是好奇与期待的光芒,然而,在那光芒深处,又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
毕竟,在这个本应享受美好初夏的日子里,他们却只能站在这战场的边缘,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危险 。
“李司令,你那什么又有什么新玩意儿了吧?给几架直升机,照顾一下老部下?”
张大彪的声音极低。
李云龙微微抬起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像是被这沉重的夜色抽走了所有的色彩。
他轻轻地伸出手,拍了拍张大彪那厚实而宽阔的肩膀,动作中满是兄长般的关怀与安抚。
“大彪啊,咱老李有了好东西还能忘得了你?”
李云龙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直升机确实是个好东西,机动灵活、火力猛,要是咱们大量装备,给敌人来个出其不意,那肯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未知区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与无奈。
“可光有飞机没人会开,那不跟一堆废铁似的?咱们现在缺的不是装备,是能熟练操作这些先进玩意儿的人才啊。”
李云龙缓缓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张大彪,眼中满是期许与坚定,
“咱们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发展壮大,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啊。”
张大彪微微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挠了挠头,一张憨厚朴实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那片墨色的星空,稀疏的星光在遥远的天际闪烁,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凝视着那些星星,仿佛想要从它们那里寻得一丝慰藉,来缓解内心对战争局势的焦虑与无奈。
“话是这么说,”
张大彪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渴望,
“可眼瞅着人家装甲一纵的直升机在空中来去自如,我这心里头就痒痒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拳头,像是在暗暗较劲。
“不过李司令,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转头看向李云龙,眼神里满是信任与期待,
“你那什么,总能变出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李云龙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脸上虽然带着神秘莫测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凑近张大彪,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来去自如?他们还差得远呐!
直升机暂时不会给你,不过嘛,大炮倒是可以考虑。
我给你搞来36辆155毫米车载榴弹炮,十个基数炮弹,加上一个连的学生兵,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又继续说道:
“这玩意儿火力猛,一炮下去,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机动性也好,能在战场上灵活穿梭,正适合咱们接下来的战斗。
这个你知道的啊!独立旅那会儿,柱子的炮兵团是咱们旅的火力担当。”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那威力巨大的车载榴弹炮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画面。
张大彪原本黯淡的眼睛猛地一亮,那光芒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火花,瞬间被点燃。
他的脸上瞬间洋溢出难以掩饰的喜悦,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36门?十个基数炮弹?李司令,李爹,你可真够意思!”
以当前的运输能力,155毫米榴弹炮一个基数是每门炮100发炮弹。
十个基数,36门炮,那可是3万6千发炮弹!
就算一发炮弹消灭一个敌人,光步兵三纵队就能消灭3万6千个敌人。
这一仗下来,西征的猎豹野战军不得消灭十几万敌人?
“有了这些大家伙,我看那马家军和古寿三的小子们还怎么蹦跶!
咱们这回,非得让他们尝尝咱们炮火的厉害不可!”
张大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战斗的光芒,仿佛那些敌人已经在他的炮火下不堪一击。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相视一笑。
这笑容里,夹杂着对战争残酷的无奈,对未来局势走向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两人之间深厚无比的信任和对胜利坚定不移的渴望。
他们深知,这场战斗的意义远远超越了个人的生死与得失。
在这个本该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时节,战火却在这片土地上无情地蔓延,无数老百姓被迫离开家园,无法享受这美好的季节。
他们的身后,是千千万万双饱含期待的眼睛,是无数家庭对安宁生活的渴望。
此刻,他们肩上的责任愈发沉重,每一个决定、每一次战斗,都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
然而,他们心中的信念也因这份责任而更加坚定,宛如夏日高悬天空的骄阳,炽热而明亮,照耀着他们前行的道路,支撑着他们在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中勇往直前。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犹如初夏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动人,瞬间绽放在彼此心间,蕴含着无需多言的默契与信任。
这笑容是他们历经无数战火洗礼后,沉淀下来的深厚情谊,是彼此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所凝聚的珍贵情感。
笑过之后,李云龙的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坚毅笼罩其上。
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军人独有的果敢与沉稳。
他微微皱起眉头,话语也随之转了个弯,语气沉重而缓慢地沉声道:
“大彪,打完这一仗,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想不想到我们铁流野战军?”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张大彪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有料到李云龙会在此时抛出这样一个话题。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很快,他迅速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坚定而认真。
他挺了挺胸膛,目光直视前方,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说道:
“李司令,不瞒你说,我这条命是你给的。
太原保卫战那会儿,我负了伤被敌人包围,是你带人把我抢了出来。
这么多年,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我就想啊,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这么多年,我跟着你南征北战,经历了无数场恶仗,早就习惯了。
在我心里,只要能让我继续带兵打仗,保家卫国,那就足够了。”
李云龙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透露出赞许和欣慰。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回忆着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辉煌战役。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认可,随后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语气坚定有力地说:
“好!有你这份心,我就放心了。
猎豹野战军现在正缺人,尤其是像你这样有经验、有胆识的指挥官。
暂时还不能跟着我走。
打完这一仗,等这边战事缓和了,你要是愿意,就来铁流野战军当我的参谋长,咱们一起把队伍带得更好。
让咱们的铁流野战军在战场上继续纵横驰骋,打出咱华夏军人的威风!”
张大彪眼神中闪过一丝激动,毫不犹豫地说道:
“李司令,我打心眼里想继续跟着您干!
在您身边,我学到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
您让我去当参谋长,那是对我的信任,我肯定乐意啊!”
李云龙咧嘴一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含糊!
咱兄弟俩一起,肯定能把铁流野战军带成一支嗷嗷叫的队伍!”
然而,张大彪的神色又有些犹豫,缓缓说道:
“李司令,话虽如此,可咱们军人得服从上级命令啊。
要是上级另有安排,我也只能听从指挥。
您也清楚,咱们都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李云龙微微皱眉,拍了下大腿,
“这我当然明白!
只是好不容易能有你在身边帮衬,我这心里着实期待。
不过上级的决定咱肯定得尊重,不管咋样,咱都是为了革命事业嘛。”
张大彪重重地点头,
“没错,李大哥。
要是最后没能到铁流野战军,您可别怨我。
不管在哪个岗位,我都会像以前一样,拼命干,绝不掉链子!”
李云龙用力地捶了下张大彪的肩膀,
“说啥呢!我怎么会怨你。
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咱们都是生死兄弟。
到时候,你在新的地方要是遇到啥难题,尽管跟我老李说,能帮上的我绝不含糊!”
“好嘞!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张大彪的眼神中充满感激,
“不管以后距离多远,咱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等打完这仗,说不定还有更多硬仗等着咱们,不管在哪个队伍,咱们都为了一个目标,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
“那必须的!”
李云龙目光望向远方,眼神坚定,
“不管未来如何,咱都得为了新华夏的成立,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奋勇向前!”
两人站在这黄河岸边,虽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安排,但他们那颗为革命事业奋斗的心,始终紧紧相连。